阿难不顾素短坚守阵地的命令,选择撤退,他一撤退立刻退出了素短布置的阵法外,此刻焦棠的符箓随机而知,劈头盖脸的雷击在他头顶砸下,他还想操纵玩偶,两条胳膊已然被雷击烧焦。 他后知后觉的大叫起来,然后叼住怀中一个极丑无比的玩偶,他的最后杀手锏是用玩偶来当替身,挡下伤害。当他咬住玩偶拼死解开它身上的黄幡时候,他忽然咬了一嘴的毛屑。 肖长渊蹲在不远处树梢上大笑:“傻子,你还没把我的能力换回来,我还有途灵制造现场的能力哦。” 他定睛看,怀中哪里是玩偶,分明是一只肥硕的大死鹅。阿难绝望又愤怒地啐出口水,望向素短。 素短正面临着保大保小的难题。因为塗自在本该在焦棠丧失思维跳跃能力时候,就已经解除神经毒素侵袭,但这个时候偏偏冒出了一个齐铎。 齐铎什么时候清醒的?素短懊恼地想,是她太大意了。 眼见齐铎展开鬼化空间,塗自在被包裹进空间内,拥有神经毒素的音乐在里面循环播放,如同无数毒虫啃噬他的神经,他的体内不断膨胀出电线一般黑色的液体线,从耳鼻口喷涌而出。 素短断定塗自在没救了,可她太不甘心了,在煜生家庭救助中心牺牲周南恪,一是为了转移周南恪的死亡宿命,二是为了释放出塗自在被禁锢的魂体。 自刁舍死后,清洗计划高层就失去了制造分身,以假乱真的办法,以她的分魂术剥离出来的分身能力不如本体强,本以为找到塗自在本体,就能像在八目城一样,给整片土地种下毒气。谁知道,辛知杼在这场设置了入场者必定回到初始能力的设定,即便她千方百计偷渡进来也躲不开这个规则。 她恨透了辛知杼这个女人,恨不得她死后魂飞魄散。 素短迅速调整心态,将阿难遭遇雷击的命数更改成另一NPC命数,阿难虽然四肢伤残,但也捡回了一条命。 素短摸出两枚红色丹药,其实剖开丹药就能看到,里面是两条如食魂兽一般的虫子,它们拥有空间跳跃能力,是素短用来蒙蔽清洗计划高层的东西而已。 素短心想,先撤离这里,反正尧星颂的现实位置她已大致圈定,不急于眼前利益。至于她极力不想让焦棠知道的秘密,也不管了,总归局势未定,她的胜算更大。 一番心理活动在塗自在尖锐痛苦的呻吟中反反复复,她痛定思痛,扶起阿难,将虫子塞进二人嘴里。 焦棠急急摸出追踪符,却在口袋中摸了个空,再一看,双手修长素白,这不是罗空骋的手。 坐在身侧的钟器变换了模样,赫然是舒韶苦。 “钟器。”焦棠试探出声。 舒韶苦冷然一笑,“你又做梦了?”声音也属于舒韶苦的,最重要的是她说话的风格就是本尊。 焦棠立即探头看向后视镜,行吧,她是辛知杼。现在是第一现场剧情重现。 原来当日辛知杼是和舒韶苦一起出行的,车前方没有司机,车子停在海边公路上。 舒韶苦端详她,说:“老辛,你说这话说明你的大脑越来越不听使唤了。你说项目在你手里,你能管得好吗?” 焦棠扮演的辛知杼回怼她:“交给你就能管好吗?” 舒韶苦:“比你强。我有资金,有人脉,有时间,有人才,有什么办不好的?” 焦棠:“可是你心黑。你想从项目里获得技术、财富、名声,你只是用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贪婪野心。” 舒韶苦摇了摇头:“我以为我理解你,你也能理解我。仇恨是一把双刃剑,有些人靠着它能活下去,活得更好,有些人能靠着它清除弊端,改变时局。你我又不是圣人,为什么要劝恶从善,要渡人放下,活得那么圣洁、虚无有用吗?没一点实际效用。老焦那一套,世界改变一点点大家就有美好的明天,听着就幼稚恶心。你是聪明人,别执迷不悟。” 焦棠直击真相:“你是不是偷偷剥离了我的魂体和杂质,让我的大脑结构发生改变,这就是你所谓的计谋,杀人不见血,只要一点点改变我的大脑,就能让我完全丧失对项目的认知,丧失积攒而来的知识。那个时候不需要你动手,我频频出错就会被清除出项目。” “真神奇啊,只要改变一些大脑结构,就能击垮一个人多年积累的经验和训练出来的思维模式。我确实用了这样的办法,看在多年合作份上,我希望你温和地淹死在贫瘠的精神世界里。可是抱歉,我的雇主等不及了。”舒韶苦噙一抹苦涩的笑,确实惋惜辛知杼这样的人才死掉。 似乎为了回应她的话,焦棠手中的智能手机响起,来电显示是焦不讳。 焦棠在舒韶苦玩味的眼神下,接通了电话。焦不讳在那边喊了一句:“老辛。” 然后她便感觉整个大脑被什么东西罩住,迅速麻木,连带肢体也出现中风瘫痪的症状。焦棠想,这通电话是压死辛知杼最后一根稻草。 她艰难举起智能手机,透露出濒死的惊喜——原来就是它,初代跃迁的中转器,由它开始才慢慢从物理仪器转为人脑媒介。 焦不讳说过每一次跳跃都会带来魂体与杂质的损耗,舒韶苦等人就是利用辛知杼长期接听电话的习惯,改造了跃迁中转器,使其魂体一点点损耗在交集世界。 接下去的剧情,焦棠仿佛一个离开躯体的魂魄,看着辛知杼继续演下去。 辛知杼濒死前,喊了一声:“小钟。” 小钟不就是钟器?焦棠想,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呼喊钟器? 而后她便见到舒韶苦的额头冒出大汗,她惊惧叫出声:“你联系上交集世界的钟器了?” 辛知杼在舌头完全麻木前,以胜利之姿,说了一句:“钟器是第一个大脑媒介,她能思维跳跃。” 辛知杼不是全然死去,她正在逐渐僵硬。舒韶苦这边也不好受,思维跳跃让她的大脑遭受到强烈的“蹂躏”,钟器正在摧毁她的一部分杂质。 舒韶苦咬紧牙,推开车门,逃出去。焦棠猜测思维跳跃有一个范围限制,如果离跃迁点太远,钟器便不能影响到现实中的人。 随之舒韶苦的身影消失在海雾中,这段剧情终于落下厚重的帷幕。 天光大放,海雾驱散。焦棠站在车窗外,以当年齐铎的角度“观摩”车中人。辛知杼痛苦挤在车窗前,死于呼吸肌麻痹导致的窒息。 焦棠仍握紧手中智能手机,默默闭上眼睛,算是为这位先行者致哀。心道一句:“谢谢告诉我答案,原来出口的位置一直在我手上。” 渡轮的鸣笛刺破长空,现场被极速上涨的潮水淹没,背后有脚步声靠近,焦棠转身,看向同样神色寂寥的齐铎。 齐铎往了一眼车内境况,他与辛知杼相处的日子并不长,对其印象也十分模糊,她的死状更多让他回忆起自己母亲凋零的身躯,以及罗空骋、苏白迢空洞惊骇的表情。 能够把握在手里的东西太少了,齐铎笑着去牵焦棠的手,她已经恢复成原身,手指微微发凉,但不是冰冷僵硬,光这点就足够齐铎感恩。 “走吧,现场快崩塌了。”
第207章 公海死亡游轮1 焦棠由他牵着, 向山坡上急行,途灵已经检索到一个出口,一行人在上面等着。焦棠边走边观察齐铎, 见他神色清醒, 身姿仍俊逸,问:“你什么时候醒过来?” “无论是不是受尧星颂洗脑,我对塗自在始终怀有恨意,所以第一次感应到他发动能力时候就已经有知觉, 后来经过尧星颂的刺激,又第二次感应到塗自在发动能力,不想醒都不行。说到底是心气太旺,看不惯他们操控我身体。”齐铎解释时连哼了两下, 厌弃之情溢于言表。 焦棠点头附和:“活着就是争一口气,你很争气。” “可不是, 我活得也不容易,这群人还欺负我。”齐铎半开玩笑,假装委屈。 焦棠瞥他一眼, 笑道:“有朝一日,我替你欺负回去。”二人说笑着到达山顶,在众人面前自然而然松开双手。 途灵看着出口, 忧心忡忡,说:“同志们,还有下半场, 大家做好准备吧。” 周寻音似有所感,追问:“下半场是什么意思?” 途灵苦着脸:“就是咱要去的地方还是在现场里, 只是换了一个更经典的地儿。” 无需她多解释,等七人迈进出口, 一脚踏上港口潮湿的地砖上,迎面吃一大口咸腥的海风,顿时就都明白了这个经典的地儿就是周寻音一直在苦苦寻觅的大型凶案发生地。 目前几个人还在凶案边缘徘徊。周寻音盯着面前停靠的巨大游轮,脸色煞白煞白,紧紧抓着钟器的胳膊,问:“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钟器平静无波,答:“一艘名字叫‘向日葵’的大游轮。船下面已经排起队,准备检票了。” 说完,她转头看焦棠的红色短款西装制服,款式像国外酒店门童的制服,领口至前襟有一排又大又复杂的纽扣,最末尾的纽扣与肩带之间连缀长长的穗子。她又看其余人,同样款式,却没有穗子。 钟器歪了歪头,对周寻音说:“从我们的制服上面logo看,不出意外我们是船上员工。” 话音刚落,船上面响起一道温润的喊声:“诸位,移步检票口,帮忙检票吧。” 这道声音至船上下来,犹如雷击,众人抬头,又转头去看焦棠,心想这么快就碰面? 焦棠望着焦不讳,他的面容较之前更沧桑,四十多岁已经两鬓斑白,骨瘦嶙峋,鱼尾纹从低垂的眼角蔓延至太阳穴,一股将死的衰败直白地写在他的脸上。 无论焦不讳多么逼真,现实中他已经死了。焦棠收回视线,用事实给起伏的情绪泼冷水。她率先走去检票口,其余人也都跟上。 焦不讳正好从船上下来,指挥两排闸机,吩咐:“你们一共七个人,分两列检票,速度快点。” 周寻音睨他:“这么赶,打算带人去哪里?” 焦不讳自然道:“这儿不方便说话,自然是带去公海。” “果然。”周寻音低低嗤了一声,当年那宗案子就发生在船上,船确实也是从公海飘回来的,只是人都不见了。 周寻音耐住性子,又想问什么,无奈前排乘客见人来了开始骚动,周寻音想想和一个NPC也打探不到真相,索性站在检票口看钟器成为打卡机器人,一人一票认真检验。 另一边石竹做事也不马虎,一人一张票,不允许插队代刷,两列检完,双方核对,乘客恰是一百整数。 齐铎由船上过来,与焦棠汇报:“船长船员加起来只有十个人,问什么都一副假人状态,枪抵额头都没有表情变化那种,看不出是素短那边人假扮的。” 一百号乘客陆陆续续踏上舷梯,七嘴八舌,神态模样十分活络,相比船员更有可能混入敌对分子。焦棠刚在后面一张脸一张脸仔仔细细地筛查,没有看出熟面孔,心想可能敌人趁人多做了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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