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镜孤芳自赏好一会儿,才喊小厮进来。 进来的元宝笑得谄媚:“少爷,你喊小的进来有什么事要吩咐。” 裴玄礼摸着下巴,看着镜中器宇轩昂的自己:“你觉得你家少爷生得俊吗。” “当然俊了,不说这十里八乡,就连整个大都城里,小的都找不出第二个能和少爷生得更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男人了。” “那你说,我同那位魏御史,谁美。”下意识的,裴玄礼想到了前几日遇到的那个男人,那等风华气度,不禁让他生出了比较的心来。 小厮一时之间倒是答不起来了,毕竟有些话,真不是昧着良心就能说出来的。 裴玄礼不满他的犹豫,拔高了音量:“那你说,我和他比,谁更有气质,更有才华。” “少爷,咱,能换个问题吗。”元宝摸了下脑壳,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很不好回答。 气得裴玄礼抬腿朝他屁股踹了一脚,“狗奴才,我让你说两句真话,你就那么难说出口。” 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的元宝简直是有口不敢言,因为他分得清哪些是真话,哪些违心话。 ——— 姜玉禾用爱慕者的身份将东西送出去后,如今想的是如何将知薇给支出,且不被其他人发现。 还不知道少奶奶准备支开自己的知薇正从外面抱了床被子进来:“少奶奶,奴婢听说今晚上可能会下雨,所以问净白师太多要了一床被子。” “你有心了。”听到今晚上可能会下雨,姜雨禾的心里跟着咯噔了一下。 若是下雨,对方应该不一定会赴约,但是也不一定。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过去? 她在纠结中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一道惊雷,随后雨水跟着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第47章 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今晚上的夜雨来得猛烈而疾速, 也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裴玄礼正准备出门时,却在见到外面逐渐变大的雨势而蹙起了眉,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过去赴约。 这是她难得主动邀请自己, 他又怎可失约。 虽说他不确定到底是谁邀请的自己, 心里却认定那人是她, 她定然是发觉了自己的好,从而后悔了。 毕竟他对自己的魅力一向很自信。 朦朦雨幕笼罩之下,仅燃着一根蜡烛用以照明的屋内,更显萧瑟昏暗。 一直密切关注着隔壁动静的白栀仔细斟酌了好一会儿, 才将语言组织出:“大人, 属下已经将夫人送过去的礼物给调包了。” 至于被调包后送出去的礼物是什么, 当然是他在路边随手拔的一根竹子。 也不能算是随手拔的,他好歹认真挑选了一下, 选中了最好看的一根竹子。 此间的桌上正摆放着一盆昙花, 因天气寒冷, 昙花的叶子都紧紧的闭 合聚拢。 “不过夫人送昙花是什么意思啊?”白栀不懂,也不理解。 望着这盆昙花的魏恒眉眼间缀满了阴沉的狠厉,知道她胆大爱骗人,没想到她的胆子居然会那么大。 胸腔里更有一团怒火在熊熊燃烧,将他仅有的一丝理智彻底燃烧殆尽, 凭什么别人都可以,他就不行。 ——— 因着雨大, 知薇不放心的搬进了屋子和她一块儿睡。 本以为这场雨会持续到凌晨, 谁曾想这场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连那烦人的疏疏雨声都变成了檐下水珠滴落。 睡得迷迷糊糊中的知薇听到声响, 下意识问:“少奶奶,怎么了?” “我觉得空气有些潮,准备熏些香。马上就好了,你不用起来。”姜玉禾打开带来的包裹,从里取出一截香。 “好吧。”知少奶奶有燃香习惯的知薇裹了裹被子,也在庆幸多拿了一床被子,要不然今晚上真得要被冻死。 用帕子捂住口鼻的姜玉禾将香点燃后,听着屋内逐渐平缓的呼吸声,又试探喊了她几声都没有反应后,才借着夜色的掩护下推门出去。 满天漆黑中,唯有她手中提着的灯笼成了天地间的唯一一抹亮色。 梧桐影孤灯行,只隐千山里。 她送对方昙花,是因昙同樘同名,望国寺内有一处禁止香客止步的厢房,便取自为樘。 那里并非什么禁区,只不过是用来给皇族落脚之地,更鲜少会有人往那里去。 哪怕是刚下过雨的深夜,姜玉禾仍是不敢放松警惕的拽紧了身上的披风,忍着从脸上呼啸而过的寒风一点点的往前走。 樘春院建在后山的竹林深处,偶尔有风穿枝而过,落了婆娑满林。 她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后,发现里面并未亮灯,以为是下雨对方没来,心里骤然松了一口气。 她并未就此转身离去,而是推门踏进。 进来后才发现,屋内的温度比起屋外还要来得冰冷刺骨,她借着灯笼里微弱的光亮来到青铜莲花烛台旁。 正准备点燃一盏蜡烛照明时,一个高大却带着寒气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了她。 说是抱,更像是担心猎物跑了后的桎梏,又带着难以言说的滔天怒意。 男人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间,似火舌掠过,泛起阵阵颤栗。 原本提着的灯笼落在地上,也摔碎了这茫茫天地间的唯一一抹亮色。 呼吸骤然屏住的姜玉禾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裴玄礼,唯有此刻的心脏剧烈得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又见对方不说话,只能极小声的唤了句:“是你吗?” 身后的男人极轻地应了一声,随后更用力的搂住她的腰,力度大得仿佛是要将她给揉碎了混入自个的血肉中。 以为他是在埋怨自己晚来的姜玉禾由着他在身后抱着自己,并快速从袖袋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随后用力的往后一甩。 瓶子打开的那一刻,她立马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她调的这香名为迷情散,只是她在里面做了一点改良,加入了能令人致幻的丹砂,雄黄,曾青。等他醒来后,不但会忘记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即使想起了,也顶多是认为神仙大梦一场。 而她,绝对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后顾之忧。 很快,她听到了身后男人逐渐变重的喘息声,和那滚烫得像是要将她融化的温度。 “可以吗。”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低低的,沉沉地在她耳边响起,就像是往她的耳朵里吹了一口气,又像是在用羽毛挠。 在她愣怔间,男人已是咬上了她圆润小巧的耳垂,暧昧的模仿着亲密之态 忍着身体颤栗的姜玉禾伸手推了推男人,睫毛轻颤地轻声道:“我要在上面。” 随后,她听见了极轻地一声笑,而后是她被男人拦腰打横抱起放在了那张,并不算柔软暖和的大床上。 她跨坐在男人身上,将手探向他衣服时,连手指都在发颤,也知道一旦做了,就是彻底没有回头路了。 可她的回头路,也根本看不见一条活路。 今夜无星无月,就连光亮都吝啬给予屋内,唯由彼此不断增加的喘息声融入婆娑竹影。 一缕光影闯进,映出了堆积在地的衣服,最上面轻飘飘的落着一件豆绿色梨霜花肚兜。 正在户部加班的闻澈揉了揉发花的眼睛,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一个泥人后,眉眼间刹那间变得温柔起来。 等明天,他就去接玉娘回来。 也不知道这几天,她在山上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他。 ——— 不知道对方要了多少次,只知道自己就算把对方后背抓出条条血痕,咬得他肩膀全是牙印时,他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反倒像是为了惩罚她,一下更比一下夯实。 早已吃不消的姜玉禾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时,她的手摸到了床边的衣服,她记得,她的衣服里……… 男人像是看出了她的意图,大手拦住她的细腰,将她给扯了回去,更像是为了惩罚她的不专心,重重的咬了她的锁骨一下,随后又允吸出朵朵漂亮红梅。 不行,要是继续下去,她会死的。 “我,我想要喝水。”此时她的嗓子,早就沙哑得不行了。 男人虽蹙眉不满,也下床给她倒了一杯水,倒好水递给他时,迎面有什么东西向它洒来。 等他反应到不对时,已是倒在地上发出闷哼一声。 确定男人睡死过去后,两条腿都直打颤的姜玉禾忍着全身的酸疼,不顾没有清理干净的东西,把被扯烂的衣服穿好后,没有一丝犹豫的推门走了出去。 同时也希望老天爷能让她一举得中。 本来她是能等确定了怀孕后再回去的,可是太久不回去,闻家又没有派人来接她,谁都不清楚中间会发生什么变故。 也担心对方醒来后,会不管不顾的纠缠。 一夜好眠的知薇醒来后,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她好久都没有睡得那么沉了。 她往屏风后看去,发现少奶奶并不在屋内,顿时吓得残留的瞌睡烟消云散,套上衣服后急匆匆就往外跑。 正准备打开门,门先一步从外面推开。 门外,站着的正是消失的少奶奶,知薇扫见她手上提着的食盒,顿时脸一红,尴尬得不知所措:“少奶奶,奴婢………” 姜玉禾进了屋,将食盒放下:“我见你睡得香甜,就没舍得叫醒你,既然醒了,先去漱个口再过来吃饭吧。” “吃完饭后,收拾一下东西我们等下回去。” 知薇挠了下脸颊,“不是还要多住几天吗。” “我在这里睡得不太好,还是回去吧。” 知薇点点头,“回去也好,少奶奶才住了几天,人都瘦了不少,要是爷见到了,肯定会很心疼。” 她的嘴里又忍不住嘟哝了两句:“不过那么久了,爷怎么都不来接少奶奶,他之前分明说了,等过几日就会来的。” 唇角轻扯的姜玉禾长睫半垂,落下一片灰影:“也许是在忙别的事。” “可是就算以前再忙,爷都会抽出时间来陪少奶奶吃饭的。” 姜玉禾对此只是笑笑并不做声,只因事分轻缓,人也分轻重高低。 他为何不来,只怕是自己在他心里早已不重要了,既不重要,又为何要来接她。 “啊喷”鼻间发痒的闻澈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下更是挂着厚厚一层的黑眼圈。 他从望国寺回来后,就准备第二天去接她的,结果工作量猛增就算了,一个人还被当成三个人用。 同为主事的另一人急匆匆走进来,问道:“唯安,我要的那份资料你整理好了没,我现在正急着用。” 闻澈打了个哈欠,将准备好的资料递过去,“准备好了,给你。” 这时,又有另一人问道:“去年的人口普及是谁做的。” “是我。” 这里的事情还没处理好,门外又响起另一人的脚步声:“快快快,五殿下来了,你们快点随我出去迎接。” 此时的户部所有人,就连看门的狗都忙得不可开交。 昨晚上前去赴约的裴玄 礼,在马车轮子陷进泥地里后,没办法,他只能选择步行,谁知道没有注意脚下的路,一脚踩进了猎人抓捕猎物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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