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妻不可欺,他倒好,来了个横刀夺爱的挖墙角。” 在他靠近的那一刻,面不改色的姜玉禾抬脚往他的靴面重重踩去。 对于这种贱男人,你越搭理他,他越得意得像发qing的孔雀。 双手抱胸的白栀并不打算制止,结果下一秒就瞧见闻夫人动作利索的踩上对方的脚,连他都下意识的把脚往身后挪了挪。 这一脚,可真够狠的。 所谓的庙会白日里是游神行街,赐福圣水,到了夜间则是祈福平安避祟的烟火秀美。 知薇很久没有出来走动了,忍不住发出声声惊呼:“少奶奶,这里可真热闹啊。” “是热闹,不过人多,你跟好我,小心点不要被挤走了。” 知薇俏皮地吐了吐舌:“奴婢才不会呢,少奶奶你放心好啦。” 走在左侧,好防止有人不小心冲撞到他们的裴玄礼不放心道:“玉娘,这里人多,你跟好我,要不然容易走丢。” 白眼早就翻上天的白栀将他挤到一边去,“你放心好了,我和玉妹妹一起走,肯定丢不到哪里去的。” 他心里则在暗暗着急,都那么久了,大人怎么还没来啊。 按理说,不应该啊? 裴玄礼逛了一会儿后,才想起午时都过了,便提议道:“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 姜玉禾对此并没有异样。 去到酒楼,裴玄礼询问过他们的口味,正准备点菜时,白栀不满的抱怨起来:“呀,这点的都是什么啊,简直没有一样是我爱吃的。” 裴玄礼下意识看向姜玉禾,正想要开口,白栀的声音倒是再次响起,“怎么,你只关心玉妹妹吃得习不习惯,也不知道关心一下我,我好歹也是跟着一块出来的。” 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裴玄礼强忍着揍人的冲动,“你有什么想要吃的不,我再加上。” “你那么一说,我倒还真有想要吃的。”白栀也不客气,“我要吃小笼包酱烧鸭桂花鱼四喜小丸子糖醋肉荷叶鸡红烧排骨清蒸骨鱼清炖鸭子汤蟹黄汤包牛肉锅贴………” 裴玄礼听着纷纷扬扬一大串的菜名,脸都要跟着绿了,若非他的教养还在支撑着他,只怕真的要掀桌了,咬着牙,从牙缝硬挤而出:“就这些吗,还有其它的不?” “不是。”白栀一笑,“刚才报的这些我都不要。” “姓白的,你是不是在耍小爷。” 白栀瞧见他被气得不行的脸,还心情极好的朝姜玉禾看去:“玉妹妹,你说像他这种男人怎么能心胸狭窄成这样,我不就是开几句玩笑话就急得不行,果然,这种男人要不得。” 姜玉禾无奈的再次重复:“白姐姐,我已经成婚了。” 言外之意,无论他是个怎么样的人,都和她无关。 “哎呦,你瞧我这记性,怎么连那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这一顿饭倒是吃得极为安静,吃完饭后,外面的天色也在不知不觉中暗了下来,预示着庙会开始了。 他们不准备跟着挤进里面看和尚诵经避灾,而是买了河灯去河边祈福。 因为人多,加上道路拥挤,姜玉禾走着走着,竟和她们走散了。 本想要追上去的,结果他们走得太快了,无奈之下,只能自己先过去,说不定等下会在河边见面。 前面刻意加快脚步的裴玄礼认为自己终于能甩开那个奇怪的女人,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鸳鸯花灯,含情脉脉地说:“玉娘,你知道吗,听说只要是相爱之人在这条河中一起许下永世不分离的心愿,老天爷就会保佑他们在一起,并且不会分开。” 自诩深情,足够打动人的裴玄礼正等着回复时,耳边跟着传来了一道阴阳怪气。 “哟,我倒是没想到裴公子张嘴说瞎话的本事挺厉害的,还好听见的是我,要是换成那些小姑娘,指定会被迷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听到声音的裴玄礼转过身,看见身边的人不是玉娘,而是那个阴阳怪气的白夫人后,他的脸也跟着变得跟打翻了染料盘一样:“玉娘呢,怎么是你!” 双手抱胸的白栀眼眸锋利半眯:“裴公子,难道我出现在你身边很奇怪吗,人家玉妹妹都成婚了,你还整日一口一个玉娘喊着,不怕被她丈夫发现后,打断你的一条狗腿吗。” 手中河灯被捏得变形的裴玄礼简直是气得想发笑:“你不也是成婚了吗。” 白栀给他抛了个媚眼:“这家花不如野花,我闺中寂寞,偶尔就是喜欢和裴公子这样的年轻公子交流交流感情。” “………” 前面和她们走散的姜玉禾独自一人来到河边,正准备将写好了祈福的河灯放下去时,她的身边来了一人。 就连他们两人放的河灯,也跟着紧挨在一起。 她以为对方很快就会离开时,那人主动开口同她搭了话。 “夫人是在等人吗。” 并未抬头,只能从他倒映在湖面的影子,猜出男人很是高大的姜玉禾下意识拉开了距离:“我朋友他们马上就过来。” 只因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很不舒服,也很危险。而这种感觉,只有那个男人才会带来给自己。 “夫人好像很怕我。” “快看,有人放了孔明灯。”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也将男人的声音给淹没到了最后。 姜玉禾抬头往天上看时,只见成千上百的孔明灯往天上飘起,逐渐汇成满天星辰璀璨。 “快看,有人在孔明灯上写了字。” “我看看,写的是什么。” “好像是赠妻说。” “唯愿我妻姜氏身体康健,万事顺遂。” 姜玉禾觉得上面的那些情诗有哪里不对时,一道带着低低磁性的轻笑落在她的耳边,也如漫天烟花炸开。 “夫人,喜欢为夫为你准备的礼物吗。” 这一声很轻很浅,又带着无法令人忽视的缠缠暧昧。 裴玄礼找到她时,发现她正和一个男 人靠得极近的在说话,也让他的眉心跟着不安的狠狠一跳。 他想要过去将两人分开,但他的忽然发现左肩变得很沉,沉得像是往肩上扛了百来斤巨石。 以为自己身上遭了脏东西后,一个扭头才发现自己觉得沉是什么原因。 扣住他肩膀的白栀皮笑肉不笑,“很晚了,而且我们花灯也都放完了,裴公子不应该得要早点回去休息才对吗。” “小爷什么时候回去跟你有什么关系。”觉得半边肩膀都要麻的裴玄礼咬紧牙关想要逃离他的桎梏,却发现他的力气大得根本不像个女人。 “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我不喜欢你打扰到闻夫人。”白栀直接一个用力,将人像拎小鸡一样拎走。 等他重新返回后,发现原本站在河边的两人都不见了,摸着下巴抬头看了眼漫天的孔明灯。 还怪好看的。 半被威胁,半被强迫着送回马车上的裴玄礼越想越气,又觉得那个男人的模样生得有几分眼熟,便问起元宝,“你可知道先前那个男人是谁?” 元宝很是为难地看了他一眼,支支吾吾道:“少爷,那位就是不久前调遣回京,并担任御史一职的魏大人啊,你忘了,老爷还邀请过魏御史到家中做客。” 经他提起,眉头紧皱的裴玄礼才想起那人是谁。 不过想起是一回事,认识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姜玉禾也没有想到会在庙会上遇到魏恒,连带着心情也像是压了块沉甸甸的巨石,以至于接下来的几日,她都没有再出去。 对她来说,无论是裴玄礼,还是魏恒,她都不想遇到。 在寺庙待到第七天的时候,姜玉禾深知她不能再等下去了,因为有些事越拖下去,对她的不利只会增长不会减少,说不定连闻家都会彻底忘了她这个三少奶奶。 知薇见少奶奶愿意出门也是高兴得很,嘴里叽叽喳喳的介绍着寺庙哪里好玩。 “少奶奶你不知道,你这几天没有出院子,那个裴公子就一直派人送礼物来,不过你放心好了,奴婢一个都没有收。”她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做着保证,像只要被夸奖的小猫。 先前的糕点是以裴夫人的名义送的,她收下无可厚非,可现在是以他裴公子的名义送的,她要是收下了,简直是将少奶奶的名声置于何处。 而且她都答应好了,要在爷不在的时候保护好少奶奶,不能让任何别有居心的人靠近。 姜玉禾因着心里存了事,对她的叽叽喳喳是左耳进右耳出。 不知不觉中,又走到了上次的竹林旁 下意识道:“到前面的亭子休息一下吧。” 等她们到了后,才发现有人比她们先一步到了。 姜玉禾正准备要退下时,一道清越冰冷的声音倒是先比清风徐来更快响起:“夫人,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老师,这位是?”同行的三殿下疑惑道。 姜玉禾在魏恒开口前,抢先了话头,微微俯身行了个万福礼:“臣妇是闻主事的妻子。” 她的目光快速略过男人腰间佩戴的古玉珏,想到了闻澈说过,每位皇子的身上都会配有一枚龙雕玉珏,龙生九子,他玉上雕的为嘲风,其为三子,眸光闪了闪,“臣妇见过三殿下,魏大人。” 正把玩着玉珏的三皇子一愣,随后微微颔首:“原是小闻大人的夫人啊,夫人安好。” “既然殿下和魏大人在此有话要说,臣妇告辞。” 走远了后,因着是第一次见到所谓的皇室中人,知薇一直控制着不敢抬头的冲动,“少奶奶,三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少奶奶是怎么认出那位是三殿下的? “贵人之间的事少打听,也不要对外乱说,以防多说多错。” “奴婢晓得。” 因着遇到了魏恒,姜玉禾有种莫名的烦躁感,像是自己精心准备做的事会很轻易的被他看穿,然后被他嬉笑嘲弄。 同时也在催促她,有些事不适合再拖,越拖下去反倒对她越不利。 可是在人选上,姜玉禾又犯起了难。 她不是一个随意的人,哪怕是借对方的情,她也不希望随便找个人将就。 蓦然间,姜玉禾想到了裴玄礼。 如今的他,倒成了最方便下手的人选。 自从那日庙会后,每次去找她,都会被拒绝的裴玄礼正思考着怎么约她出来时,忽然收到了一份礼物。 礼物并未署名,也未告知是谁送的,但他一猜,就能猜出送礼人是谁。 洋洋自得的打开盒子,发现里面只是简单的放了一枝沾露青竹。 元宝看着收到礼物后,便在一个劲傻笑的少爷,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少爷,你在看什么啊,那么高兴。” 合上盖子的裴玄礼收敛笑意:“我为什么告诉你,再说了就算告诉你,你也不懂。” 元宝摸了摸后脑勺,“少爷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懂。” “既然不懂,那就别问。”一扫前几日阴霾的裴玄礼快步走到衣柜旁。 随后取了件宣红红广袖长袍套在身上,转身来到镜中,看着自己的身材,长相,气质,有哪一样不是能碾压闻澈那个文弱书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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