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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哥哥和爹一起商量怎么修补，林小弟去找姐夫问养兔子的事情，两个嫂子则跟林慧聊家常。 外边的雨下不大，阴风呼呼地吹。近山的冬天最难熬，冷风能吹进人的骨头缝里。 林慧回娘家三天，天气都是阴天，偶尔下点细雨。 她只买了炉子没有买木炭，因为娘家就有木炭。虽然他们家做出来的木炭比外面卖的要差，烟多又脆，但不用花钱买的用着觉得实惠。 在堂屋里点了炉子，老人都有经验，知道把门窗留出一条缝。一整天屋里都是暖和的，上面还能时时热着汤水，想喝就能喝。 林母心里高兴，越看越喜欢这个小炉子。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不下雨，男人三天两头就得上山查看，每次手脚都冻得冰凉。 这个冬天有了炉子，大人小孩都能好过。真是老天保佑，日子越过越好了。 “阿慧，你跟姑爷啥时候回去？” “咋了？娘你嫌我住太久了？” 林母瞪她一眼，“说啥话呢？你住上一个月我都不嫌烦。” 她就是担心闺女回娘家待太久了会惹婆婆不高兴。 “没事，回来的时候说是会赶在年三十前两天回去，婆婆答应了。” 只是嘴上这么说，她也不是真等到最后一天了回去大扫除。 她算了算时间，好像就是这两天的事。 第四天，天气转晴，地上的泥也半干了。不知道为什么，徐东升竟然开始惦记回家了。 他担心家里老娘看不过来自家的鸡和兔子。 林父林母跟着点头，也觉得劳累亲家看太多天不好。婆婆不给媳妇立规矩是好的，但是媳妇也得为婆婆着想，不能太过分。 他们不懂得徐东升，林慧是枕边人，只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说好了在娘家住到年前两天再回去，他突然反悔了？ 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而娘家人跟他没闹什么矛盾，天天跟小弟玩，快成拜把子兄弟了。 更何况，徐母忙碌了大半辈子，能养活四个子女，连几十只鸡和兔子都养活不过来？ 二十年来没有体贴过，他就这么突然间“孝心爆棚”。 林慧垂眸，看着自己的掌纹。 难道真是天意？他注定要有此一劫？ 而自己还是注定要做寡妇？
第31章 崴脚 掌纹弯弯曲曲，分叉太多，看不清楚方向。 林慧蓦地攥紧手掌，然后笑着对徐东升说：“前几天天气都不怎么好，今天倒是晒干了地。我们来娘家这么久，总得带点特产回去吧？” “这样，今天我们一起到山上去看看，要是能抓到什么野物带回去，也让爹娘高兴高兴。” 媳妇就是贤惠孝顺，徐东升连连点头，心里满意，“好，都听你的。” 林父在一旁也说道，“是该这样没错，劳烦了亲家母好几天，必须得带点回去。老大老二也都一起上山去，就算摘点野菜也能在饭桌上添点新鲜。” “好。” 等林小弟从外面回到家，发现几人都已经上山去了。 真是烦死了，总是不带他玩儿！ 现在天气还没有回暖，野菜自然不多。不过刚下过雨，长了不少蘑菇和地皮菜。 可以这么说，这两样东西充满春天的味道。他们山里人，入了春，不吃点野菜都觉得春天没到。 他们小时候几乎长在山上，知道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徐东升却还是第一次采蘑菇，新鲜极了。 因为调皮，他小时候老被揪着耳朵训，蘑菇有毒，不能随便采了吃。 遇到好玩的事儿了，他高兴得像个孩子，来来回回转，找到一种没见过的菌菇就来问林慧。 林慧都耐心地跟他讲菌菇的名字，怎么做才好吃，说得他口水都快流下来了，采蘑菇的激情越发高涨。 等他转身的一瞬间，林慧不小心踩中一块青苔，摔了下去。 “啊！” 徐东升吓到，手头的篮子都丢了，跑过去把她扶起来。 “阿慧，你怎么了？还好吗？” 林慧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眼泪止不住。 “嘶——好痛，我脚崴了。” 徐东升上下查看，手臂、脑袋还有其他地方都没有受伤，就是崴了脚。 大舅子二舅子都去找看有没有小野物出没的痕迹，但也离得不远，听到喊声就跑过来了。 “咋了这是？受伤了？” “阿慧不小心摔了，崴到脚。” 林大哥听到是崴脚，还庆幸了一下。山上啥都有，落叶、石头、野物、陷阱等，在山里干活，刮伤、蹭伤、崴脚都是轻的，有什么意外都是骨折、骨断起步。 所以他们村的大夫才会比其他村要多上一两个，都是领导安排人去医院学习过的。 林大哥小心地检查伤势，不重。 “不怕，小伤。家里还有药油，抹一抹，再养上几天就好了。” 林慧被徐东升先一步背下山，林大哥林二哥留在后面收拾刚刚散落的蘑菇和地皮菜。拔都拔了，不能浪费。 看到闺女被姑爷背回来，眼眶还泛红，林父林母吓了一跳。 “没事，就是脚崴了。” “快把阿慧放下来，我去拿药油。” 林母给家里的男人处理小伤小痛的次数多了，非常熟练，按摩的手法很地道。 林慧小时候也不是没有摔过，但是太久没有经历，跟第一次受伤的时候一样难熬。她咬紧牙根，钻心的疼痛让她说不出话来。 林母手上动作到位，开口安慰道，“现在就得下力气按，不然今晚就得肿起来。抹了药油，再躺上三天，估计就能好差不多了。千万不能用脚，也不能碰水，不然白按了。” 林慧哭过了，说话带着鼻音。她带着歉意看向徐东升，“东哥，我......” “我们再住四天，那也才腊月二十五，来得及。我给娘回个电话就行。” 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哭出来，快心疼死了。徐东升知道她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自己耽误了回家吗？这傻媳妇，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为他着想呢！ 林慧：......你要是这么想也没错，勉强算是“殊途同归”了。 尽管林母抹药油的经验丰富，林慧的脚踝在当天晚上还是肿出一个小包，疼得她龇牙咧嘴，连饭都吃不香了。 越想越觉得生气，要不是为了这个臭男人，她也不用吃苦。 端盆送水，捏腰捶腿，她使唤起人来更理所当然了。 林母差点看不下去，他们家可没有教闺女当大小姐。 林慧：自学成才。 她在床上躺了三天，脚踝的肿胀已经消下去。她试着动了动，痛感不明显。 她迫不得已用苦肉计，可没想过真让自己变成瘸子。 徐东升这两天也跟着大舅子小舅子上山去了，采到的蘑菇、野菜摞了一筐。野物还是少了，只抓到了一只野山鸡和两只兔子。 “阿慧阿慧！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的胸前衣服鼓鼓，还有东西一动一动的，明显里面有活的野物。 但不管是啥，林慧被气得额角发紧。 这可是给他做的新棉衣，就这么糟蹋？浑身都沾着泥。 还等着大年初一穿呢！ 徐东升没等到林慧开口，就着急地把棉衣扣子解开。 林慧看过去，一只毛茸茸湿漉漉的小狗头从徐东升怀里小心地探出来。
第32章 狗崽 “当当当当——你看这是啥？”徐东升又朝她走近几步。 林慧看清楚了，确实是一只狗，看着刚断奶没多久，牙齿都还是小小的几颗。 惊讶地问道，“你不是上山去了吗？这是从哪里弄来的小狗？” 徐东升轻轻抚摸狗头，得意地说：“是我在山上找菌菇时候发现的。不知道这只狗崽的狗爹娘去哪儿了，就它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冻得不行了，一直嗷嗷叫。” “咱们家养的鸡和兔子越来越多，但是家里的人太少，要是有一只狗来守门，你我都能放心些。” “我听说狗不止能防人，还能防老鼠呢！” 林慧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只是她想着入春了再去买一只大点的。这只也太小了。 不过既然是白得的，她当然不会嫌弃。 “我觉得挺好的，养着吧。它小小一只也吃不了多少。” 半年后林慧一定会收回这句话，一只大狗的食量不比一个成年男人的食量小。 不过就目前而言，没断奶的小奶狗什么都吃不了，一日三餐喂点稀粥就好。 等林慧脚好差不多了，两人就收拾东西回家。 临走前，林慧给徐母塞了几个小红包。2个是给爹娘的，每个1块钱。另外3个是给侄子侄女们的，每个5毛钱。得到大年初一了才能给他们。 林母本来还想推辞一波，林慧受不来这个，赶紧说自己脚疼得快点走。 他们带来的箩筐也满了。 一箩筐里有野菜、干菌菇还有前一天刚摘的新鲜菌菇，再加上两个人的小包袱就满了。另一个箩筐里是好不容易抓到的一只山鸡和三只兔子，还有半袋木炭。 反正山里做木炭的木头还有，用完他们再做就是了。 虽然林慧能慢慢走路了，但是走这么长的一段山路肯定是不行的。 林大哥帮忙挑担子，把他们送到车站。徐东升就背着林慧走，胸前还挂着一只软萌的小奶狗。 因为徐东升早前有打电话回来给徐母，所以她大概知道两人回来的时间，正好在家里点着他们的炉子烤火等。 徐父也被她喊过来了。 理由是觉得点了炉子一个人烤火浪费...... 她看老三先是跑回来一趟，把满满当当的箩筐放到屋里，然后又准备跑出去。 “哎哎哎。你干啥？又去哪儿？阿慧没回来？” “回了，她不是脚崴了嘛，在后面慢慢走，我去扶她。” 徐母松开他的手，“噢，你去吧。” 她弯腰翻着箩筐，“还没过春节，这野菜也开始长了？看着嫩，估计是山上挖的，比我们这儿要早。这些菌菇能吃？我可不敢吃。” “阿慧是山里人，懂菌菇，让她做就好了，你别管。”徐父凑过来，看另外一个箩筐，见到肉就开心了。 “爹、娘。” 徐慧被徐东升扶着坐到炉子前，冰住的手脚才有知觉。 “阿慧你脚怎么样了？还痛吗？” “现在好多了，慢慢走也能走。只要不蹦不跳就行。” “嗷~嗷嗷~” 徐母吓了一跳，“啥声音？” “噢，我忘记了，现在就把你放出来。” 徐东升一拍脑袋，都忽略了那小东西。 他把衣服扣子解开，一只手就能托着狗崽子，放到膝盖前，烤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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