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见邬玺玥手捂着肩头不时搓动,表情痛苦,关切道:“娘子,你怎么啦?” 邬玺玥没有回答,反而看向船主,“那咬人的虫子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痒?” “痒?”船主闻言诧异,“那虫子叫闹猴,是一种毒虫,咬人后虽不致死,但可使人麻痹。雇我放火的人跟我说过,你们当中有人是高手,故而要先行麻痹之后再纵火。只是没想到,这毒虫竟对女侠无用。” “我是感觉有一丝痛麻,但更多的是痒。”顿了顿,邬玺玥道:“可有解药?” “求女侠放了我,我立刻给你解药。” 邬玺玥冷然,“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与我谈条件吗?我杀了你,照样可以搜出解药。” 船主无奈,只得将解药交出。 邬玺玥服下后很快痛麻的感觉消失了,但痒的却是越发厉害。 左宗宝见状急道:“你这解药根本不起作用啊。” “不是,这的确是解药,可为什么对她无用呢?” 左宗宝急得想揍人,邬玺玥却拦住了他。只盯着船主片刻,便一脚将他踢下水。那人只在水里挣扎了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娘子,还没逼问出他解药的事呢。你怎么就把他杀啦?” 邬玺玥搓着肩头道:“不是解药的问题。先上岸吧。” 顺子将船摇到靠岸,几人弃船登岸。先在附近找了家酒楼住下,左宗宝买来些止痒的药膏。邬玺玥把他支走,然后对着镜子独自上药。 药膏冰凉涂在疙瘩上暂时缓解了痒感。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回忆那船主的话,心中猜测:难道是我体内的毒与那毒虫的毒产生的某些融合,故而改变了其毒性? 这天夜里,邬玺玥被肩上的奇痒扰的不能安睡,总是睡一会儿,醒一会儿,想挠又不敢,怕抓破了。 这比刀剑所伤可难受多了。 她翻来覆去的,把在旁边坐榻上睡觉的左宗宝吵醒了。他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见她正坐在床上使劲儿搓着肩膀,便披衣下地,打着哈欠过来。 “娘子,还痒呢?要不我给你抓抓吧。” 邬玺玥本不想用他,但实在痒得厉害,自己搓得手心几乎快没了知觉,便没有拒绝。 左宗宝耷拉着眼皮,伸手隔着衣裳给她抓。见她还是很不舒服,就试探着拉开她的衣领。当她肩膀外露时,左宗宝顿时困意全消。
第11章 邬玺玥背上的疙瘩比最初时的疙瘩看着小了些,但仍是很明显的一个。左宗宝不敢直接在那疙瘩上抓,就在其周围抓挠。 邬玺玥只觉太舒服了。 “再重点。” “呃~” …… 她闭着眼睛,竟有点享受这种痛与痒来回切换的感觉,口中不觉发出声响。 左宗宝听着这动静,浑身燥热,不一会儿出了满头的汗,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娘子,你舒服就好了,能别发出声音吗?你知道我这个人,没什么定力的。” 邬玺玥一怔,睁开眼睛,赶忙拉起衣领,“我好多了,你去睡吧。” 左宗宝收了心思,暗暗吞咽一口,这才又回到自己榻上。 可是,即便闭上眼睛,方才那声声魅惑之音却不断在脑海心田里回荡。 他在黑暗中抬头窥视,怎么也睡不着了。 *** “什么?没死?”当得知花了大笔钱雇佣了封天会的杀手,还高价买了那些毒虫,竟连个废物都没杀了,左宗宣险险晕过去。 其母张氏不安道:“雇那些人可几乎已经把你手头上的银子都用了呀,这他都不死……” 左宗宣沉着脸,“没想到那个邬氏那么厉害,连封天会杀手,她都打得过?” “要这么看来,她肯定不是真正的邬家养女。当初以为她粗鲁不懂礼数,想着留她在左家比留着江梦珠更有利,没想到反而是更大的麻烦。” “后悔的话就不必说了。既然她那么能打,就不能跟她硬碰硬。” “儿啊,你有何打算?” 左宗宣想了想,“母亲,我之前交给你的那几处商铺地契呢?” 张氏闻言急了,“你要做什么呀?那几家店面可是绝好地段的,光收租每年就不少银子呢。” “只要左宗宝死了,还愁那些吗?” “可就怕你舍了这些银子,还是除不了左宗宝,那不是得不偿失嘛。” “母亲放心,这次我让他们防不胜防。” “可是,你还是该给自己留条后路的。” 见张氏说话支支吾吾,左宗宣起了疑心,“母亲,我的地契呢?” 张氏变颜变色,目光犹疑,“我,我这不是怕你那娘子又偷拿了去给她娘家嘛,就,就送回你爹那去保管了。” “我爹那儿?好,那我现在去取。” 左宗宣作势要走,被张氏一把拉住,“今日已晚,改日再去吧。” 左宗宣眼角抽动,质问道:“你是不是又把我的东西给别人啦?” “哎呀,什么别人呀?那是你兄长,他们家中拮据,过得不及你好,我这做母亲的偶尔接济不也是应该的嘛。” 不等左宗宣发火,门外偷听的孙氏已冲了进来,朝左宗宣吼道:“你整日里防我跟防贼似的,不许我管家里一分一毫。如今好了,家底儿都让人给搬空了。” “你说什么?什么搬空了?你就知道我拿不回来了吗?” “那你倒是拿回来呀。” 张氏心虚,给出去的东西,怎么好往回要呢? 孙氏又对左宗宣道:“我早就跟你提过,从你被过继的那天起,你就没有家了。你当人家是亲生,人家却当你是摇钱树。成天里防着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我是要跟着你过一辈子的,你防我?这下好了,多少年来的积攒,就这么让人给偷了……” 孙氏越说越委屈,当即坐地上大哭,“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张氏气得脸色胀紫,也跟着哭道:“你命苦?当初要不是你跟你娘家假借怀孕赖上我儿,我们家能要你?” “什么你们家?我嫁的可是梅陵左家,不是你那小地方的门户。” “啪!”话音刚落,孙氏重重的挨了一巴掌。 左宗宣瞪眼道:“那么想去左家你就去,看你进不进得去那个门。” 孙氏委屈的看着丈夫,“我是在替你委屈呀,你辛苦十几年攒点私房钱容易吗?都被人拿去贴补人家儿子去了!” “那都是他的兄长!你少在这儿调拨我们一家人。” “你们是一家人,那我呢?你若真当他是一家人,当初为什么要过继他,还不是贪图人家的钱……” “够啦!”左宗宣大声喝止了二人间的争吵。然后对张氏沉了脸,“我不管之前那些地契田契如今在谁手里,明天早上,我要看到它在我房里,否则,我完了,大家都别想好过!” 说完,他摔门出去了,留下张氏和孙氏互相瞪眼。 *** 次日,张氏不敢耽误一早回家,找两个儿子要地契,可他们一听就炸了毛。 “切,他不是很有钱的嘛,怎么还惦记那几张地契?”老大左宗魁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 老二左宗进跟着附和,“就是,没听说给出去的东西还往回要的。” 张氏为难,“这不是他遇上事儿了嘛,你们先把那地契拿来,待他得了左家的家业,那不还是你们俩的嘛,到时候咱们不亏。” “他办的事儿,我们都听说了。又是找人诬陷,又是地痞泼皮的折腾,后来甚至买凶杀人他都干了,银子被他花了个干净,最后也没除掉左宗宝。那万一这些地契也被他赔进去,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左宗魁道。 “是啊母亲,好歹现在有这些几张地契,咱们的日子就不用愁了。他自己的银子折腾没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去,他一个过继出去的人,未来又不给您二老摔盆送终,管他那么多干嘛呀。” “话不能这么说啊,就是过继出去,那也你们亲弟弟。再说那本就是我擅自作主交给你们的,如今他来要,我不给他,也不合适啊。” 这时,上手坐着的他们的爹,左丰叹了口气,深沉道:“他们俩说的不无道理,既然已经过继出去了,就不再是咱们家里的人,最多只算是堂兄弟。之前他帮了咱们家不少,咱们也领他的情,日后凡出力的事情,咱们能帮就帮,至于那些地契嘛,你就跟他说,不是不想给他,而是因为前些年咱们家的积债太多,就拿那地契抵债用了。若他实在缺钱,咱们家就是砸锅卖铁,也尽量给他凑些。” 张氏没法子,只能回来跟左宗宣照说,左宗宣一听就恼了。 “你爹与你两个兄长也是没办法,这地契已经拿去抵了债,他们也拿不回来呀。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娘……” 左宗宣狠狠咬住后槽牙,不待她继续编下去,打断道:“以往十几年里,我给了你们多少银子,如今见我失了势,就打算放弃我了是吗?” “不是,宣儿……” “好!今日我便把话撂下,日后我左宗宣再与你们无关,是荣华富贵也好,是饿死街头也罢,皆与你们无关。” “宣儿,你怎么可以……” “来人。” 两上婆子进来,“老爷。” “她以后不再是这宅子里的人,给她收拾东西,送她出去。” “儿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亲娘啊?” 左宗宣也不理,摔门出去了,孙氏在门外一直偷听,直待他离开,这才进了门,得意的晃着脑袋,看那两个婆子不敢动,便吩咐,“你们没听见老爷说的话吗?还不把这外人拖出去?” 张氏气得上来就抓孙氏头发,俩婆子仍不敢动,毕竟这可是主子的亲娘,万一帮错了可吃罪不起。婆媳二人拧打在一处,两个婆子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手拉架。 *** 夜深时,云儿起夜去茅厕,在经过书房的时候,就见里边亮着灯。小孩子怕黑,便顺着书房墙根儿下走,想借个光。 她没敢打扰左宗宣,所以在经过书房窗户时,特意猫下腰走,走到窗下,就听见里边的人说话。 “那个死老太婆,竟然打算将我逐出家谱。那正好,反正杀不了左宗宝,那就把她杀了,我至少还能分得左家一半家产。” 云儿闻言险险没喊出声,她立刻捂了嘴,两腿发软就地瘫坐,一动不敢动。 “眼下那个废物还有邬氏都不在,左家只剩下那死老太婆,正是下手的好时机。你告诉香月,让她直接给老太婆下毒,越快越好。” “是。” 说了这些,书房门打开,云儿慌忙躲进黑暗处。 富贵离开后不久,书房灯熄灭了,很快,左宗宣从房里出来,并四下环顾。云儿捂着嘴又往后挪了挪,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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