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南希明显不可置信,她宛如见了鬼一般瞪大眼睛,但又很快冷静下来:“昨日可是去与哪个男人鬼混,竟然如今才回来,真是不知羞耻!” 辛羽大惊失色地望向两人,又想起昨夜里两人默契的沉默,便也觉察一样,回想起从前的种种,她不敢与刘槿熙直视,端着木盆便快速地跑了出去。 刘槿熙没有为难她,只是静静地盯着屋内的两人,缓慢走到汤静花跟前。
第15章 “昨夜是你推我入河么?” 温柔的声音仍然不能改变汤静花心中的恐惧,她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摆手:“不是我!” “那支金钗到底在何处?” “沈佳南,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吴南希肉眼可见地慌了神,她站起身来将身旁的汤静花推远,狰狞发红的双眼瞪圆,吼叫的声音瞬时将外边的风声也吓得停住了。 “不是你,那就是你了?” 见她终于用正眼瞧自己,这一刻吴南希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无尽的耻辱,她艰难地挺直腰板,双腿却不受控制地发软。 “我已经报了案,你逃不掉的,王越香一案虽然没有证据,可你欲杀我之事足以让你在牢狱中度过数日,到时我不信找不到那支金钗。” “你!!!”吴南希瘫软在地,眼珠四处转动,她又突然惊起,指着汤静花骂道,“对!是她推你的!是她!我看见了!我可以作证!” 汤静花的目光逐渐难以置信,不解,愤怒:“你,你怎能推卸给我?” “不要狡辩了!就是你!一切都是你做的!都是你逼我做的!”她大吼大叫,想要掩盖住汤静花反驳的声音。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信守的友谊,所以,你知道金钗在何地吗?”刘槿熙冷笑着走到汤静花跟前,目视着她的泛起泪水的眼睛。 “在你外边那个放着衣物的木桶底下。” “你个贱人!贱人!”吴南希终于觉察她的诡计,“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诈我!”她彻底失了理智,拔起桌上的剪刀狠狠地朝着刘槿熙的心脏刺去。 刘槿熙将身一躲,不慎摔倒在地,脑袋磕到地板,渗出些许血液,顿时觉得眼冒金星,耳鸣眼花。 “祸星转世,国有大灾,此女断不可留!” “妖言惑众!”女人一剑刺死跪在堂前的五官保章正,血溅前殿,“本宫的女儿,何来由你裁决?” “槿熙,你可要记住,日后最是要多多行善,尤其在你父皇跟前。” “你是灾星!阿娘说了,你就是个灾星!” “大胆!竟敢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把他绑起来!” “呜哇!呜哇!” “娘娘,难道您一直没能再有孩子,当真是当初那五官保章正说中了预言?” “胡闹!此事不许再谈!本宫一定会为槿熙生下一个弟弟。” “槿熙。” “槿熙。” “母后。”耳鸣渐渐消失,她艰难地睁开双眼,只见吴南希手握剪刀刺了过来,而后只觉得被什么温暖的东西环绕便失去了意识。 吴南希惊恐地望着从手臂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抬眸正对上那人的狠厉的目光,只觉得脸火辣辣地疼,便被他一掌扇了出去。 “大人!”曾青大惊失色地望着直直插入沈淮之手臂的剪刀,随即带人将吴南希控制住。 “无碍!”他面不改色地一把拔出剪刀丢在地上,低头见她头角的血并不多且已经止住,便抱起她往外走。 “撤。”曾青带着人绑了吴南希和汤静花两人,押着两人便往外走。 顾三娘得了动静便着急去找了大夫前来,两人于教坊的倒座房中包扎。 “这姑娘无碍,只是撞到头一时半会儿晕了过去,如今血也不多且已经止住,休息片刻便好。” 大夫又皱着眉对着他用白布条包好的手臂嘱咐道:“大人伤得不轻,此伤七日之内不得碰水,得好好注意休养。” 曾青闻言给了那大夫银两,将大夫送了出去,走进来时却又见沈淮之背起刘槿熙往外走:“大人!”他惊慌看着沈淮之手臂被血微微染红的白布条。 “无碍,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且我欠她的。”他说罢便转身离去,曾青还想拦,却被顾三娘阻止。 “别拦了,让他去吧,马车离得也不远。”顾三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示意曾青沈淮之已经走远。 曾青这才赶紧跟上。 马车行驶得缓慢,沈淮之特地吩咐了车夫,生怕怀里的小人惊醒。 没想到,她这样喜欢他,竟然为了帮他查案子而现身险境,差点就丢了性命,沈淮之顿时为刚开始的怀疑和利用而感到愧疚。 若是她真的再也不能恢复记忆,他愿意娶她为妻,若是能找到神医恢复记忆,那便上门求亲,风风光光地将她迎娶进门。 沈淮之心中琢磨着,马车突然急刹,他差点没坐稳飞出去。 沈淮之瞥了眼怀中的刘槿熙,正要开口对外责骂,却突然听见冰冷的剑碰撞到一起的声音。 掀开帷幔,只见一群黑衣人与曾青等人厮杀在一起。 “大人,小心刺客!” 沈淮之小心将她倚靠在马车上,举剑跃下马车,守在马车旁将欲要靠近的刺客通通除掉。 街上的人群吓得魂飞魄散,四处窜离,各自丢了东西乱跑。 恍惚之中听见喧闹,她茫然地睁开双眼,吃痛地揉了揉脑袋。 循声掀开车帘,只见车外是乌泱泱压过来的黑衣人,她顿时慌了神,掀开帷幔便下了马车。 眼见突然飞来一个黑影,巧被沈淮之举剑挡了回去,她赶紧从地上捡起一把掉落的剑,未等众人震惊,与黑影们打了起来。 黑影越来越多,使得他们来不及思考眼前的变动,只管举剑厮杀黑影。 忽闻一声长嘶,杂乱的马蹄声越来越近。 “坏了!赶紧走!” 曾青想要帮着两人突出重围,奈何寡不敌众。 “保护公主!”高头大马上身穿盔甲的男子一声令下,后边的侍卫纷纷冲上前来,很快便扭转局势,其余的黑衣人见事情败落,纷纷举剑自刎。 “老臣来迟,望公主恕罪!”男子小跑而至作揖道,其身后的侍卫见状纷纷效仿。 “无碍,孙将军,好久不见。”刘槿熙收起手中的剑,只手将其扶起。 “谢殿下。” 孙将军起身,其余侍卫跟着起身:“谢殿下。” 百姓闻声纷纷背过身去低垂着头,不敢轻举妄动。 “沈大人。”她嬉皮笑脸地转过身来。 沈淮之这才回过神来,明白她的身份,赶忙作揖道:“臣参见公主殿下。” 曾青赶忙也弯腰作揖道:“参见公主殿下。” “不必多礼。”刘槿熙伸出手去,欲要扶起沈淮之,哪料却被他躲开。 “谢殿下。” “公主,老臣这就送您回宫。” “且慢,本宫还有事情。” 刘槿熙正要开口,却被沈淮之抢了先:“公主请上马车。” 她微微一愣,转身这才发现其余人虽是低垂着头,目光却都朝着两人看了过来,便知不妥,径直上了马车。 “孙将军,这位是大理寺卿沈大人,劳烦将军给他寻匹好马。” “沈大人。”孙将军拱手招呼,命人牵来一匹马。 “多谢。”两人礼尚往来,各自骑上了马。 车队终于开始行动,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去县衙。 此刻钱知县和张捕头正端坐于屋内边打赌边饮酒作乐,忽而小厮来报:“大人,沈大人带着人回来了。” “什么?”钱知县摆摆手道,“张捕头,看来是你输了。” “哎,愿赌服输。”张捕头大喊着连喝三杯,哈哈大笑。 小厮面露难色,还想要说点什么,屋外突然冲进来不少侍卫将两人团团围住,压着两人便往一堂走。 “大胆!你们是何人!竟敢抓我!” 侍卫们不理会两人发着酒疯,直接将他们扔到公堂的地板上。 两人跌得肉疼哇哇直叫,还未来得及坐起,头上突然浇下一盆冰水,两人终于醒了酒。 睁开眼睛,见刘槿熙坐于堂上,张捕头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你敢坐在上面?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大胆!敢对公主不敬!”话刚落音,张捕头忽而觉得脖子一凉,低头一看,只见抵在脖颈上的刀剑亮得刺眼。 “公,公主?”张捕头抬起头来望着堂上面不改色的女子,顿时吓得瘫软在地,“你是公主?” 钱知县见大事不妙,赶忙磕头大喊道:“小的有失远迎,有眼不识泰山,先前若有得罪还请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 “先前的事本宫可以不追究。” 两人闻声喜出望外,正要磕头谢恩,却被刘槿熙打断道:“可你们渎职办案,整日纵酒享乐,劳民伤财,该当何罪?!” 两人面如土色,连连磕头请罪:“小的知错!小的知错!” “钱知县。” “小的在。”钱知县跪着往前爬了两步,见侍卫举剑拦着这才停住,“公主殿下有何事吩咐?” “孙将军,押住他,本宫要带着他回京城问罪。” “不要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钱知县很快被人堵上了嘴五花大绑地抬了出去。 “至于张捕头,将他押入大牢,按律剥去官职,送去劳役。” 张捕头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人拖了出去。 沈淮之静静地垂着头立于旁边,阴沉的目光愣是无半分波动。 “接下来的案子庭审便交由沈大人,这不是本宫的事。”刘槿熙站起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公主,这不妥……” 刘槿熙瞥了眼孙将军,笑道:“谁说本宫要留在此处,本宫要去一个地方,劳烦孙将军带路,沈大人好好审查此案,本宫在城门等你。” 沈淮之作揖,脸色微动,似是没料到她这番举动。
第16章 三楼的包间可以俯瞰整片街景,远眺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这里是顶楼的茶室。回纹窗棂摆着一张长案,案上靠窗的一侧摆着两盆盛开的牡丹,茶室与门间摆着一扇花鸟墨画折屏。 女子衣着虽不算得上华贵,举手投足之间却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气势,纤纤玉指拨弄于盏托之间,漫不经心的笑容使得对面端坐的男子垂头候命。 “孙将军,本宫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说罢,她便撑起盏托,双唇轻碰杯口,艳红的唇色随即在莲花杯口留下印记。 “谢公主厚爱。”孙将军闻言举杯而尽,动作虽粗莽迅速,杯缘却始终低于刘槿熙的杯底。 “那些黑衣人可查出身份?” “回公主,毫无头绪,那些人衣着朴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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