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礼见发生了命案,原想着离开去山下的驿站住,只是诚王没有走,他也不好带着妹妹离开。等回到院子里,他不顾乔棣棠反对,守在她门口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早醒来,乔棣棠见乔知礼守了她一夜,心情十分复杂。 乔知礼在躺椅上躺了一夜,腿脚有些发麻,站起来时微微有些不稳。 乔棣棠连忙上前扶了他一下。想到昨日诚王问过他的左腿,于是问道:“你的腿没事吧?” 乔知礼身形微微一顿,将下摆整理好,遮住了左腿。 “没事。” 乔棣棠总觉得乔知礼有些不太对劲儿,见他不愿多说,也没多问。 “兄长累了一夜,好好休息吧。” 乔知礼:“不了,一会儿咱们吃过饭就走吧。这里不安全。” 乔棣棠:“有诚王在,没事的。” 乔知礼:“听我的,赶紧回家去。” 乔棣棠没说话。 乔知礼意识到自己这番话太过急切,忙补充了一句:“那你再好好想想。” 乔棣棠:“好。” 兄妹二人一同用饭。 两个人关系一般,昨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们吃饭时都安安静静的。 乔棣棠原不想和乔知礼说话,只是昨晚他守了她一夜,她今日对他心情复杂,于是主动和他说话。 “兄长是告假来的吗?” 乔知礼见妹妹和自己说话,立即道:“对,告了两日假。” 乔棣棠:“那你明日就得去礼部了?” 乔知礼:“是,所以你今日和我一同回去吧。” 乔棣棠再次拒绝了乔知礼:“山里空气好,我想多住几日。” 乔知礼也不气馁,继续劝说:“山里空气的确好,可这里不安全。” 乔棣棠:“我听说那名杀手已经被诚王的护卫抓住了,如今安全得很。再说了,还有诚王殿下在呢,他身边护卫多,很安全。” 乔知礼见妹妹提过几次诚王,问道:“你和诚王殿下如何认识的?” 乔棣棠:“在来的路上恰巧遇到的。” 乔知礼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关于诚王,乔棣棠也有些好奇,问:“兄长和诚王如何认识的,我瞧着你们关系也十分好。” 乔知礼顿了顿,似是在思考什么。 乔棣棠:“兄长要是不方便说那就不说了。” 闻言,乔知礼连忙道:“也不是不能说……是我有一次受伤,被诚王救了。” 乔棣棠想到昨日诚王问起乔知礼的腿,问:“是腿伤那次吗?” 乔知礼:“嗯。” 乔棣棠刚想要说什么,忽然,她脑海中许多问题连成了一条线。 程淑怡说乔知礼前年去云城的时候受伤了,比原定行程早回来一些时日,后来在城外养伤。 乔知礼和诚王都在前年秋天去过云城。 乔知礼说诚王救了他。 所以…… “兄长是在云城时被诚王救下的吗?” 乔知礼顿时大惊,不可置信地看向妹妹。 她怎么知道他曾去过云城,她是不是还知道更多的事情? 乔棣棠不解乔知礼这是何意,道:“不是吗?” 乔知礼想起来了,淑怡之前说妹妹来过院中问她关于自己的事情,想必是淑怡说的。 好在他没多说别的事情,淑怡应该也不知道。 乔棣棠也不是外人,乔知礼没再隐瞒。 “对,那时我在云城,腿受了伤,刚好被诚王遇到,诚王将我救了。恰好诚王要回京,我们便回了京,这一路上王爷对我颇为照拂。” 乔棣棠:“诚王对兄长……” 真好。 说到一半,乔棣棠怔住了,立即问道:“等下,兄长刚刚说什么,诚王当时和你一道回的京城?” 乔知礼不知妹妹为何这般惊讶,道:“是啊,一路上回来的。只是当时诚王殿下不知在做什么事情,不便让人知道行踪,所以伪装成我身边的护卫回来的。一路上他去做了许多事情,至于去做什么我没有问。回了京城之后,皇太后生了病,他便去了宫里侍疾,再后来见他是过年的时候。妹妹,这件事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 乔棣棠脑子里在计算着时间。乔知礼十月份回来的,路上走了一个月,到京城快十一月了。那段时日罗幕一直和富商在一起,她也刚好见过那名富商。 所以,诚王殿下不是她要找的人! 乔知礼见妹妹不知在想些什么,唤了她几声:“妹妹?” 乔棣棠回过神来,看向乔知礼。 乔知礼再次强调:“此事你切记不要跟任何人讲。” 乔棣棠:“嗯,我知道了。” 乔知礼:“当年外祖父曾救过诚王殿下,诚王殿下感念外祖父恩情,这些年对我十分照顾。我心中十分感激他。” 有些事情乔棣棠恍然大悟。 所以,孙记酒楼初见那日诚王对她格外照拂不是因为他风流成性,而是因为外祖父。这几日他格外照顾她,没有王爷的架子,也是因为外祖父。 可笑她一直以为诚王风流浪荡才对她如此。 “诚王是个好人。” 听到妹妹如此说,乔知礼没再多提此事,他喝了一杯茶,又试着说道:“我不放心你,思来想去,我觉得你还是和我一同回去吧。” 这一次乔棣棠没再迟疑:“好。” 见妹妹转变如此快,乔知礼很是诧异。但妹妹能和他一同离去他非常开心,他没问为什么,只道:“一会儿咱们去跟王爷辞行。” 乔棣棠:“好。” 乔知礼笑得更开心了。 等收拾好东西,乔知礼和乔棣棠一同去了诚王的院子里。 诚王和顾闲庭正在说昨日的事情,见他们二人过来了,两个人停止了谈话。 乔知礼朝着二人行礼。 乔棣棠跟在身后行礼。 乔知礼:“舍妹这些日子多谢王爷照拂,回京后定奉上谢礼。” 诚王笑着说:“何必如此客气,乔姑娘聪慧通透,是个非常有趣之人。” 若是前几日乔棣棠定要上前趁机多说几句,这一次她只是站在一旁,垂着头笑了笑,一言不发。 乔知礼:“舍妹已经在此处住了多日,家中长辈十分想念,今日便同我一道回京。” 诚王看了一眼乔棣棠,道:“也好,乔姑娘若是在京城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可以去诚王府寻我。” 乔棣棠抬眸看向诚王。 诚王眼神真诚,毫无轻浮之意,一看便知说的是真心话。 枉她自以为识人无数,能看清人心,竟也看走眼了。 之前因为太过急切寻找那名富商,竟误会了诚王。 “多谢王爷。” 诚王:“一路小心。” 乔知礼朝着诚王行礼,又朝着顾闲庭行礼:“王爷,顾大人,就此别过。” 诚王点了点头。 乔棣棠朝着诚王行礼,又看向顾闲庭,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背上。她顿了顿,什么都没说,朝着他行了礼,转身跟随乔知礼离去。 顾闲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这二人的身影。 等到看不见了还没有收回来。 见他如此,诚王笑着说:“子随,舍不得了?” 顾闲庭收回目光,道:“只是觉得这位乔姑娘今日有些奇怪。” 诚王:“哪里奇怪?” 顾闲庭顿了顿,道:“说不上来。” 诚王:“你是不是觉得她今日太过安静了?” 顾闲庭点了点头。 诚王:“兴许是被昨日的事情吓到了,她毕竟只是个未出阁的小姑娘。” 对于这一点顾闲庭有些持怀疑态度。昨日见到命案,她表现得十分冷静,头脑清晰。 诚王:“我倒是觉得这位乔姑娘好得很,人长得漂亮又聪慧。昨日她不是还提醒你白一河要自尽么。” 正是因为如此顾闲庭才觉得这位姑娘很奇怪。 她给人的感觉十分矛盾。 端庄又轻浮,聪慧又愚蠢。 她既然处心积虑想要接近诚王殿下,又为何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她昨晚还在他面前表达对诚王的爱慕之情,今日看诚王的眼神却十分冷静。 诚王:“正好明日咱们也要回京,待回京后你多接触接触。” 顾闲庭站起身来,躬身行礼:“微臣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见其转移话题,诚王笑了笑,正欲说什么,突然看到了他手背上的红痕。 “咦,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顾闲庭瞥了一眼手背,道:“可能是不小心在哪里划到了。” 诚王笑着说:“要不是知道你清心寡欲,我还以为是个姑娘抓伤的。” 顾闲庭难得怔了一下。 诚王没错过他的反应,惊讶地问:“不会真的是个姑娘伤的吧?” 顾闲庭收回来手,道:“不是。” 见他恢复如常,诚王顿觉无趣。面前这个人有多么清心寡欲,旁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他刚刚真是脑子抽了才会以为他是被姑娘抓伤的。 “行吧,你去忙吧。” 顾闲庭行礼离去。
第21章 送礼 顾闲庭出了院子再次朝着北一所的方向走去,他站在北一所附近看着被烧成废墟的房子,刑部的官员在这里搜寻可能留下的线索。 不远处有两位姑娘朝着这边走来。 顾闲庭察觉到有人过来,抬眸看了过去。 乔棣棠缓步走来,朝着顾闲庭行了一礼。 顾闲庭没什么反应。 乔棣棠从袖中拿出来一个瓷瓶递给了顾闲庭:“大人,这是白玉膏,对消肿祛疤痕有奇效。” 顾闲庭没有接,冷淡拒绝:“本官不需要这个。” 乔棣棠:“您还是拿着吧,您若是不拿着我心中有愧。” 不管怎么说,顾闲庭的手背被她划伤了。 顾闲庭终于看了乔棣棠一眼。 乔棣棠眼里有一丝请求。 “这些日子您屡次救我,我却给您添了麻烦,心中愧疚不已。我即将离开,还望大人能让我弥补一二。” 顾闲庭抬手接了过来。 乔棣棠:“昨日您又救了我,这些日子多谢您和王爷的照顾,回京后我定会奉上厚礼表达感激之情。” 顾闲庭:“不必。” 乔棣棠没有再说此事,她笑了笑,道:“大人,我和兄长马上就离开了,以后山高水长,望您珍重。” 顾闲庭点了点头。 乔棣棠准备带着青儿离开了。 转身之际,只听身后人唤住了自己。 “乔姑娘。” 乔棣棠停下动作,看向顾闲庭。 顾闲庭:“顾某有件事没有想通,乔姑娘可否解惑。” 乔棣棠顿了顿,道:“好,你问。” 顾闲庭:“昨日你如何猜到白一河要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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