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丽娅‘呀’了声,语带惊喜:“看来他身体不错诶!此前阿姐同我说他二十好几了,我还担忧呢。” 岑闻远吃惊:“你来真的啊。” “不然呢?我们草原女子说话算话,从不信口雌黄。”阿丽娅扬扬头,哼道,“不像有些盛乾男儿。” 岑闻远作为她口中的某些盛乾男儿很不服气:“我以为草原女子都当同那木罕这样,英武而有志气,怎么你堂堂北戎公主,却要同别的女子争抢男人,不丢人么。” 阿丽娅眼睛忽闪忽闪地:“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喜欢他的相貌,便想将他纳入房中,有什么不好吗?我又不会只有他一个夫君。” 她接着问:“这还是同你们盛乾男子学回来的,你们不是一个男子可以有好多夫人么,那为什么女子不可以有好多夫君?” 那木罕难得赞同了一句:“这倒是说得对。” 岑闻远:“……别人我不管。但我岑家人,一生都只择一人。若有谁要插足娇娇儿小两口,我手中的枪也断然不允!” “允不允的,你说 了可不算。”阿丽娅笑嘻嘻,“昨夜我已经央那木罕休书一封,将此事告知你们盛乾皇帝了,至多三日后,盛乾来使就要到我的听泉府商议此事了。” 岑闻远咂舌:“两座城?北戎国主就允许你们这么胡闹?!” 那木罕不置可否:“给你们,还能打回来。” 眼见几人又当街吵吵闹闹,贺兰朔风嗤笑一声,将三人目光都引了过来。 “我说,这漠临府究竟是盛乾的还是北戎的啊?打着仗呢,两位北戎公主就这么冒冒失失进来了?” 贺兰朔风又看向岑闻远:“你一个守城的,行走的功劳走在你面前,你也没想着抓一抓?” 这合理吗?欺负他们南羌人没有行军打仗的脑子是不是? 岑闻远‘嗨’一声,满脸晦气:“当谁乐意打这仗似的,瞧瞧这条街上的百姓,一半北戎,一半盛乾人,能分得多清呢。” “就连每日给别府里送青菜的陈大爷,还给儿子接了个北戎新妇呢,打归打,不伤到城里百姓和立足根本,早成北戎和盛乾这么多年的共识了。”岑闻远摊手道。 最起码是他和那木罕的共识。 他和那木罕在疆场上你来我往地溅了多少回血,至少下了沙场,也没想着你死我活。 贺兰朔风笑得讥讽:“沙场被你们弄得像儿戏。” 岑闻远闻言敛眉:“你错了。正是因为我们见过太多血,才晓得不要为了权力牺牲无辜人的性命。” “血是流不干的。” “十年归你,十年归我,二十年后,这里的百姓早就融作一团,有了新的秩序和独立于北戎与盛乾之外的归属感。这都是很正常的。” 阳光落在岑闻远的肩头,少年将军眉目苍凉而沉郁,少见的正经。 那木罕心头跳了跳:“岑小将军说的是。” 这也是她为何会心照不宣,同意休战月余。 两国交战实在太多年,从她的父辈和岑昀野就开始打,打到如今,她和岑闻远又开始争个你死我活。 可说到底,她也只是为草原子民多挣一份土地。 可岑家,从不驱赶北戎子民。 尽管他们拿回了两座城,但城里的北戎人依然过得富足,并未受到区别对待,是以那木罕愿意等。 等她堂堂正正,再从岑家父子手上夺回城池。 作为回报,届时她也不会对盛乾子民太过苛刻。 那木罕扬了扬眉,难得露出个笑:“今日盛乾过年,我和阿丽娅二人乔装入城,到处都找不到餐馆用膳。所以,能问岑小将军借点东西吃吗?” 岑闻远愣住,贺兰朔风推了他一把。 “啊,能、能的,要么进府一起过个年?”岑闻远挠头。 贺兰朔风不可置信:“大将军知道不杀了你么?” “我爹他说今日不回来了来着,要和士兵同乐,也镇守一下军营……免得有敌袭。” 那木罕展眉:“放心,没有敌袭,我都在这儿了。” 岑闻远舒出口气,笑道:“那进来吧,今日没有盛乾、北戎和南羌之分,只有新旧友人,齐聚一堂!” 阿丽娅拍着手:“好耶,快叫顾砚时和娇娇儿出来一齐玩!” …… 岑闻远脸上的笑一点点僵住。
第88章 故园无此声 一小片夕阳落在岑听南的脸上。 她醒过来,浑身酸疼。那种被十辆马车碾过的感觉出现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又发起高热。 橙色的光引诱着她睁开眼,盈满黄昏的屋内,顾砚时正散着发倚在她身边。 目光沉沉,一直瞧着她。 “醒了?” 他低沉的嗓带着欢爱后的懒散与喑哑,同那张冰雪浸过的脸搭在一起,碰出禁忌的意味。 岑听南眨眨眼,思绪理清现下是怎么一回事后,如同黄昏的霞色也悄然爬上她的脸。 “昨夜喊的时候没见你脸红,这会儿害什么羞?”顾砚时调笑她。 岑听南眼神闪了闪,将被子拉过头顶,闷在被子里,理直气壮地大喊。 “我生病了,你不可以这样取笑我。” 干净而修长的手指在被子底下作恶,握住她软软小小的,逗弄着:“我瞧瞧,哪儿病了?是这儿?还是这儿?” 岑听南被他捏得又要喘起来,躲了几回,胸闷气短道:“左相大人,我好像发热了,不信你摸。” 她本意是要顾砚时摸摸她的额头,可谁料顾砚时熟门熟路手掌下探,两根指节生生挤了进去。 岑听南闷哼着,被摸得酥麻,那处也汩汩冒着湿意。 “不是这儿呀!”岑听南羞怯地嚷,腿乱蹬着要避开那逞凶的手。 淋漓含混的水声搅弄着,岑听南叫了一声,红透脸把耳朵捂起来,说什么都不要再听。 顾砚时眼皮一垂一抬间,溢出个再轻不过的笑:“自欺欺人的小姑娘。” 岑听南强撑着:“怎么,难道不是发热了吗?” “热——”顾砚时拖长了嗓,附在她耳边,眼里的笑意烫着她,“我们娇娇儿本来就又窄又热。” 磨人得紧。 昨夜一番荒唐,他都担心给小姑娘弄坏了。 顾砚时慢条斯理起身,不知从何处寻来一罐药膏,就要去掀开岑听南的被子。 岑听南惊叫一声,连忙捂住自己。 欢好后的痕迹遍布她粉白的身体上,看得顾砚时喉头紧了紧。 他垂眼顿了会儿,才带着调笑意味地问:“怎么样,我们娇娇儿要自己掰开还是我来?” 岑听南呼吸一滞,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堂堂左相,用词这样粗鄙。”她红着脸,别开头,双手死死挡着自己。 可盛开的春光又哪里是她一双手挡得住的。 顾砚时散漫地弯了弯唇:“懂了,要我来。” 他沉沉地欺身上去,用身子固定住她,将粉软的那处呈现无疑。 “呜……”岑听南呜咽一声,羞得绷直了脚尖。 顾砚时眼神黯了黯:“瞧,都肿了。” 冰凉的药膏进入身体时,很大程度缓解了灼烧和痛感,岑听南舒服得缩了下。 “小东西,别咬./那么紧。”顾砚时眯着眼,狠狠剜了一下,才收回手指,揩在岑听南软玉般的躯体上。 “瞧,手都被你弄脏了,真是不乖。” 顾砚时的轻笑声落在岑听南耳中,快要把她烧起来了。 呜……不想活了。 本来她睁眼那一瞬瞧见顾砚时还有些欣喜的,想着这一次醒来后终于身边有个人了,总算是顾砚时有良心没将她再扔下。 可若早知是这样一副光景,他还不如不在呢! 岑听南拉过被重重躺回榻上,耍赖道:“我饿了。” 顾砚时伸手去捞人:“饿了就起来,今夜除夕守岁,你总得起来用个晚膳。” 不提这事儿还好,一提岑听南脸上又冉冉升起一团红云。 这闹了一日一夜都没出过房门,被他们知道了……该怎么想呀。 “不要,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吃吧。”岑听南虚弱地闭了闭眼,准备装死到过完除夕。 顾砚时神色淡淡:“哦?怎么了,是不想见谁,还是不敢被谁知道你被我弄了一整夜?” 闹了一夜,凌乱的发尾寒涔涔粘在岑听南脸上。 她伸手扯了扯,搅着发尾心虚地不敢对上他的眼:“顾相这说的是什么话呀……我阿兄我爹娘都在,让他们知道,我多没面子呀。” 她嗓音软软糯糯的,还欲盖弥彰地清了清嗓子。 顾砚时唇边的笑变得凉了点,指节分明的大掌捏住她的后颈就将人提起来,按趴在腿上,一巴掌拍了上去:“你爹娘今日不回来,重说一遍,到底是不想被谁知道?” 岑听南闭了闭眼:“……那还有岑闻远这个混蛋呢。长这么大,他连个通房丫鬟都没有,要让他知道了,我多羞呀。” 小姑娘说来说去,就是要刻意避开贺兰朔风。 她愈是这样,顾砚时愈是觉得有意思,非要逗得人恼了才成。 “怎么,你 本就是我夫人,我对你做点什么不是天经地义?你还怕一个外男知道?” 顾砚时笑了声:“岑听南,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立个家规啊?” “让一个别有心思的外男跟着我夫人天南海北地走了这么远,你说说,要怎么罚你才好呢?嗯?” 岑听南嗫嚅着:“……腿长在他身上,我又控制不了……” 她眼珠一转,挺了挺胸脯:“再说了,你不也招惹了个北戎小公主!人家还嚷着要用两座城来换你呢,朔风可从没有说过这样难为人的话!” 提起阿丽娅,岑听南顿时找回了些底气。 她挣扎着翻身起来,跪坐在床上,殷气指使道:“快帮我穿衣服,肚子饿了,守岁去!” 顾砚时失笑:“哦?这会儿不觉得丢人了?” “我有什么好丢人的呀!一个是我阿兄,一个是我的至交好友,都是正经人。”岑听南冲他撇撇嘴,“反正又没人用两座城来换我,我才不心虚呢。” 顾砚时被气笑了:“真是牙尖嘴利。” 好得很。 - 岑闻远用最快的速度去找了两个厨子,送回军营后又归来。 一路上破空的风冷冽地拍在他脸上,叫他一颗拎不清的脑袋终于变得清醒了少许。 他一定是疯了。 不然怎么能将两个北戎公主,一个南羌皇子留在守城将军别府里等着他一起守岁! 也就是将军府空置,半分布防、行军相关的讯息都没有,否则这要是被探子传回了上京城。 苍天大地,够不够判他个杀头的罪? 冷汗涔涔顺着脊背落下来,岑闻远用最快的速度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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