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角好酸,腿也好酸,每一处每一处都好酸。 可顾砚时仍旧不遗余力,整张榻发出年久失修的嘎吱声,落在岑听南的耳朵里羞得她红了又粉,粉了又红。 顾砚时低头吻她,燥热让他不知疲倦地欺负着她。 小姑娘像朵花,在他的浇灌下,枯萎了又盛开,盛开后又干涸,而干涸之后又被他变出新的水滋润饱满。 是漫长而欢愉的一夜。 岑听南已经不知是第几回了,似乎从未真正停过。 他没有离开过她,克制地喘着气,爱怜地亲吻干她的泪。 她攀着他的脊背,浮浮沉沉,昏昏暗暗,哭着也喊着,尖声讨饶过后,慢慢变做细碎的哼,她开始尝到酸涩后的痛快。 那是与从前顾砚时哄她不太一样的快乐。 屋内太热了,长袍不知何时被扔了满地。 他们凝视着彼此,在红烛烧干的时候,融成黏腻的一团。 岑听南看见那张永远淡漠疏离的脸,此刻终于被她拽入人间。 他淡色的瞳孔里有她的样子,头发散乱,眉眼含着春,美得人间绝无仅有似的。 岑听南每喊一次他的名字,顾砚时的冲动就愈热切些。 她得了趣味,得意地发起反攻。 “顾砚时,是谁说的要尘埃落定才碰我的?你这会儿是在干嘛呢?……嗯!” 她话音未落,顾砚时倏地逞凶,让岑听南的尾音都变了调,上扬着又发出新一轮叫人面红耳赤的喘。 小东西,还敢挑衅。 顾砚时闷出个轻笑:“挂记着你,收着力。没想到倒是小瞧我们娇娇儿的天赋异禀了。” 她嫩生生的,窄得让人不敢用力,顾砚时亲着她湿湿润润的红唇,低声道:“岑听南,这辈子,做鬼你也只能做我顾砚时的夫人了。” 岑听南尖叫着颠簸起来,原以为已经完全张开的,重新被撑开,胀痛着,不留情面地被碾着。 让人要疯掉的快乐没顶而来。 红烛却才烧过一半。 他们的大婚夜,晚了半年,有人却要将这半年都补齐似的。 岑听南软软地偏开头去,噙着泪笑起来。 - 顾砚时撤走时,天已经亮了。 岑听南清晰地听见“啵”的一声,她像一条鱼似的弹了一下,又跌回榻上。 好似什么木塞子被拔出。 她感觉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汩汩流出。 顾砚时伸手抹了一把,擦在她身体的每一处,细细涂了个遍。 她却连羞躁的力气都没有了。 “还闹吗?” 岑听南听见顾砚时轻笑了声,带着某种餍足后的松泛。 她抬手住捂脸,满脑子都是方才秽./乱的画面。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瘫软的,催到熟透的,合都合不拢的。 始作俑者偏还欣赏地盯着她看。 顾砚时教了她好多东西,是出嫁前娘亲给她的画册上都没有的。 她呜咽着:“谁跟你闹啦!罚也罚过了,这下你满意啦?!” 顾砚时笑得胸腔都在震。 他叫了水,将岑听南抱起来,一同进了木盆。 温热的水和他坚实的胸膛围着她,岑听南终于觉得好过了些。 她的身体酸软得都不像她的了。 小姑娘软绵绵靠在顾砚时身上,顾砚时温柔地亲了亲她侧脸,唤回些理智。 “还疼么?” 岑听南用尽全身力气,重重哼了一声:“你说呢?” 顾砚时闷笑了好一会儿:“现在知道为什么要等你长大了?” 岑听南气结。 这话说得,好像他一直为了她好,才不碰她一样,好像现在的痛苦都是她自找的一样。 岑听南来了气,手在木桶里拍着,将他乱摸的手拍开:“明明是你自 己说话不算话,呵,堂堂顾相。” 堂堂顾相手指下探,撑开她摸了进去,不疾不徐道:“肿了点儿,一会替你擦药。” “顾子言,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 顾砚时撤出手,塞进小姑娘嘴里,扯出她粉红的舌玩弄。 “我瞧瞧这舌头多灵活,有多会说。” 岑听南气得咬他手指一口,又转了主意,勾出舌头含糊地舔,直至感到什么东西又抵着她,才吃吃笑着松开了他的指节。 顾砚时一巴掌拍在她赤裸的臀肉上:“想死在榻上你就尽管闹。” 岑听南眉眼一挑:“怎么,我们顾相大人就这点定力呀?还同我说什么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了岑听南。”顾砚时打断她的话。 他低头深深地吻住她,仔细品尝这颗今夜终于被自己拆开的糖。 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似的尝。 “从你打算拿我换城那一瞬就尘埃落定了岑听南。” 顾砚时松开她,将被亲得直喘气的小姑娘按在自己的胸口。 “听见了吗?” 岑听南茫然:“什么?” “这里在跳。” 那为你而跳的心窍,在你决意放弃那一瞬,清晰地告知我,它想要将你留下。 不惜一切代价。 遑论只是做个禽兽。
第87章 故园无此声 岑听南眼睫轻轻颤着,静静伏在顾砚时的胸膛。 她在听。 听那里蹦蹦跳着,结实而有力,九天玄雷一样震着她。 她在听他宣告他昭然若揭的爱意。 也听他用狠决而直接的方式,说着不要别离。 此刻天光已蒙蒙亮,她偎在顾砚时的怀里,被胸腔里的雷声震得倦怠,几乎要慢慢阖上眼。 “大婚快乐,娇娇儿。”顾砚时捏着她的下颌,缠绵而缱绻地吻下来。 酥软酸麻后的平静是惬意而柔和的。 像微蓝的晨曦,失落又温柔,静谧得仿佛他们已经携手过完了这一生。 顾砚时在这样曼妙的瞬间,吻着她,轻声同她说大婚快乐。 尽管这场洞房迟了足足半岁,可岑听南却觉得再没有比这更圆满的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揽上他的脖颈,热切地回吻上他。 红蜡燃尽,两人沉沉拥在一块。 - 日上三竿,岑闻远从军营御着马归来。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银色的盔甲上,反出冰冷的寒光。 他翻身下马,疑惑地侧了侧耳。 偌大的院内,竟只有寒刃破风的声音,此外再无人声。 “不应该啊。”岑闻远嘀咕着,“怎么这样安静。” “娇娇儿?顾相?贺兰朔风??”他扯着嗓子喊,步入院门的脚步顿住。 凛光闪过。 刀刃破碎成光,铮铮刀鸣惊空。持刀人鹤袍长衫旋身凌于空中,半露在外的古铜色肌肉有力邛起,一把长刀舞得赫赫生风。 贺兰朔风身法大开大合,长刀挥斩之下,势可开天。 岑闻远不由得叫了声好! 贺兰朔风收刀,仰头甩掉脸上的汗珠:“忙完了?” 岑闻远凑过去不解地啧了声:“我看你这刀法也不差啊,怎么当初就栽在那面具人手里了?” 贺兰朔风:“……他这一路上都对我下了软骨散。” 提起这事,贺兰朔风神色郁郁,一副吃了大亏不想再提的羞辱样。 岑闻远笑了声,转了个话题:“那两人呢?又出去置办什么了?” “还没起呢。”这下贺兰朔风不高兴直接写脸上了。 岑闻远顿时急了:“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起,昨夜就没来吃饭,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你怎么不去看看!” 贺兰朔风面色古怪地看着他。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岑闻远愣了会儿,扭头就走,“行,你不去我去,谁家阿妹谁知道心疼。我就知道你个贺兰朔风平日里说什么守着娇娇儿都是假的,男人啊,就是靠不住。” 他絮絮叨叨地朝岑听南院子去,却兜头撞上满脸绯色的玉蝶。 岑闻远急得一把拦住人:“怎么了,脸红成这样。” 玉蝶顿了顿,却努力做出面无表情的模样:“公子,别往前去了,姑娘和相爷还在休憩呢。” “什么时辰了还睡,猪都睡醒了,娇娇儿平日里娇点也没这么乱来啊,还有那顾砚时……” 岑闻远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倏然驻足、闭嘴。 一套动作完成得行云流水。 他转过头,弯腰搭着玉蝶,磕磕巴巴地指指院子,又指指天,悄声:“折腾了一夜啊?” 岑闻远一句话又叫玉蝶想起昨夜那动静。 岑听南起初哭得惨,急得玉蝶在门外团团转,几乎以为顾砚时在欺负人。 她在门边转悠了好几圈,终于吸了口气,准备拼着一条命也要闯进去救岑听南。 手都触到门边了,却被和顺拦了下来。 “你让我进去!”玉蝶压低了嗓吼。 和顺那千八百年都不变的脸,头一回有了裂缝。 “别进去。”他极艰难地才挤出这样一句。 玉蝶手已经摸上了刀,冷冷地:“再不放开别怪我不客气。” “在圆房。”和顺绷了半天,臊得脸都紫了,扔下这句话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玉蝶独自在寒风里满脸痴愣。 …… 玉蝶深吸口气,醒过神来,冲岑闻远点点头:“嗯,所以大公子别去扰了小姐清梦。” “不扰不扰,你忙啊,好玉蝶,好好守着他俩,谁来了也别让进。”岑闻远噗嗤笑出声,摇着头,“啧啧啧,我这妹夫。” 啧啧啧,年纪挺大,体力挺好。 岑闻远一扭头,见到跟在后头面沉沉的贺兰朔风,幸灾乐祸地一溜烟跑了:“诶你心里不顺可别找我撒气,我这儿还一堆事呢。” 贺兰朔风本就黝黑的脸这下更黑了:“你能有什么事?今日不是你们盛乾的年三十么?” “是啊,年三十,所以得给兵士们放个假。都想家了,我这趟回城是来找几个厨子过去,好给兵士们弄几头全羊烤上。”岑闻远摆摆手,头也不回,“一会儿我再回来,诶,你别吵他们休息啊,小两口肯定昨夜累坏了……” 岑闻远边说边走远,出了院门还立在马边嘿嘿笑起来。 贺兰朔风啧了声,见不得他这傻样:“算了,我也与你同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一道银铃般的声线自岑闻远身后传来,声音的主人还上手拍了拍岑闻远。 岑闻远回身去看,见到扎满了辫子的小姑娘和她满脸无奈的阿姐,顿时人就不会动了。 那木罕冲岑闻远点点头:“小将军,又见面了。” 阿丽娅急急催促:“怎么不会说话了,你阿妹呢?还有你们那位顾相呢。” 贺兰朔风抱臂倚在院门边,懒洋洋出声:“日上三竿,这二位恩爱缠绵,还未醒。” 岑闻远冲贺兰朔风挑挑眉,好样的,狠起来这是连自己都一块儿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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