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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闪闪趁机和她在沙发上打闹。 败绩累累的程知渝如何能赢，多讨一顿“自取其辱”，最终老老实实走回厨房。 江北辰到的时候，菜还没有上齐。 程知渝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在做最后一个汤，肉圆汤。 装汤上桌，滚烫的瓷碗险些叫人端不住，粗心眼的朱闪闪根本没注意到。 最后一段路，一双稳健的大手替过她，那碗汤稳稳当当地端上了桌。 和手指一样被烫红的还有耳朵。 一桌子的菜，江北辰有些惊讶，这个姑娘也太实诚了，居然把冰箱里的菜都做了。 “辛苦了。”江北辰开口。 此话一出，倒不像是一个客人对主人说得话。 朱闪闪附和道：“辛苦啦。” “不辛苦，应当是我谢谢江先生才是。”程知渝难免多了几分拘谨。 “一点小忙，不足挂齿，日后也无需这般客气，随着闪闪叫我就好。”江北辰开口。 随着闪闪叫，叫什么？哥哥吗？实在是不妥当。 菜很下饭，江北辰破天荒比平日多吃了一碗。 “这肉圆汤味道很好。”江北辰赞道，没有生姜的气息，却不腥腻，还有些许弹牙。 程知渝笑了笑，少了几分紧张：“外婆教我做的。” “哦，老人家也在B市？”江北辰听她说起外婆眼里多了几分光彩，于是顺着话说。 “在J市。”程知渝笑着说：“身体也不错，那环境好。” “J市山清水秀，有空倒是可以去玩玩，你有什么推荐？”江北辰擦了擦嘴道。 “爬山，处处有青山。”程知渝没点出具体的位置，直说山好水好，古建筑也多。 一餐饭，吃的尽兴。 程知渝打扫战场，江北辰解开袖口，将袖子往上撸，跟着收拾。 “别动，还是我来吧。”程知渝惊讶他的动作。 江北辰不顾她的劝阻，一起收拾：“我长得像吃闲饭的？” “啊？”程知渝一瞬间的呆愣。 江北辰嘴角一勾，到了厨房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和闪闪去玩。” 程知渝听着他语气里哄小孩一般的随意，兴许是水声太大，她的幻觉，所以迟迟没走。 江北辰关水，侧头看她。 程知渝把手中的盘子放进水槽里。 江北辰打开水龙头，让她洗手。 “好了，出去玩吧。”江北辰语气带着不容抗拒，好像她继续留下来就是帮倒忙。
第6章 脆弱时刻 被赶到客厅的程知渝还害怕待会儿会有尴尬时刻。 可事实上江北辰是一个大忙人。才洗碗的功夫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江北辰料理好厨房的碗筷以后擦干了手，拿起外套和她们打了一声招呼，就离开了这间公寓。 程知渝为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突然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程知渝心里咯噔一下，确实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你舅舅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很不好，赶紧回来。”程母说完这句话就挂了，然后是无休止地流泪。 程知渝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妈妈，怎么没看见舅舅？”程知渝开口。 程母眼睛微微泛红：“你舅舅回J市了。” “不是说结果不好吗？怎么这个时候跑来跑去不在医院里住着。”程知渝到现在还不知道情况到底如何，心里也是摸不着底。 “肺癌晚期。” 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 程知渝站在原地，好久都不能消化。 “怎么就突然晚期了？医生到底怎么说的？”程知渝忐忑地开口。 程母真的忍不住不哭，哽咽着开口：“你自己看。” 程知渝拿过报告。 肝内多发实性结节、右肺门多淋巴结肿大、肝肿物、转移瘤…… 一个又一个医用术语，一张又一张检查报告，最后都化成肺癌晚期四个字。 程知渝的眼睛一下就热了。 “不能治疗吗？现在不是有靶向治疗吗？”程知渝问道。 程母摇头：“医生说你舅舅最多三个月，要是知道的话，病情还可能恶化的更快。” “那舅妈知道了吗？”程知渝开口，真的，真的不敢想象这种事情突然降临在他们家身上，舅舅才40多岁，还很年轻，三个小孩都在读书。 程母点点头：“知道了，你外公外婆还不知道，我怕他们一时间接受不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件事情迟早要说瞒不住的。你总不能等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开口吧，到那时候对老人家的打击才是最大的。”程父说道。 程知渝不知道她这个时候能做些什么？ “那舅舅现在心情怎么样？”程知渝关心道。 “他大概是知道自己身体有一些问题，这几天说要在家里面好好休息，也不急着出门工作了，多陪陪家里的小孩。”程母想到心就痛：“你舅舅还有三个小孩都那么小，以后怎么办？” “妈，你别哭了……”程知渝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这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明明今年过年的时候还好好的，舅舅一家才还完了家里的房贷，生活也越来越好了。家里这边，自己出来工作，弟弟读高三，马上就要高中毕业，家里也一样一样，越来越好。这个时候出现了这样的事情让人猝不及防。 爸爸说的没错，事情是瞒不过的，才到了晚上舅妈就没忍住，把实情告诉了外公外婆，外公还好，能镇定的下来，外婆却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这样的现实。 程父程母又连夜赶去了J市，安抚双亲。 弟弟的事情就多让程知渝操心了。 晚上九点半，程知渝接到了弟弟的电话。 “舅舅是不是很严重？”程知礼问道。 程母早就和程知渝通过气了，这种关键的时候不要影响他备考的心情。 “是肺有点问题，在治疗呢，你放心吧，你在学校里面认真学习，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程知渝说道，心里却堵得慌。 “那就好，你和妈妈就放心吧，我在学校里好的很。”程知礼没说两句就挂了。 翌日，程知渝赶到学校上班，好不容易空下来给妈妈打了个视频。 程母的心情似乎稳定了一些。 “外婆说在南墩有一个是这方面病很厉害的中医，待会儿你爸爸就送我们去，给你舅舅好好看一看。”程母说道。 这算是一个很好的消息，程知渝的心情也跟着亮了一些，随后问：“把舅舅带去看，那他不就知道自己的病情了吗？” “唉~。”程母长叹一口气，道：“你舅舅他又不是傻子，其实他自己已经知道了，和我们说摸着胸前能够感觉到那个肿瘤很大。” “那既然知道了，他为什么不早点去检查也不会拖到现在呀。”程知渝着急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他觉得不痛就不去检查，说到底还是他那个工作的问题，吸这么多的甲醛怎么能不生病吗？”程母心中也是又痛又恨。 “好在我们是一个大家庭，舅舅生病大家都知道了，家里的事情，亲戚都会帮忙。”程母展现了几分脆弱：“就是以后我们都得省着点，一方面你舅舅治病，另一方面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以后你舅舅家还有三个小孩要读书。” 程知渝点头：“妈，你放心吧。弟弟妹妹也是我们的亲人，他们读书再怎么样，我也是会帮忙的。” “有你这句话，妈心里好受多了。”程母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 周三，程父程母从J市回来。 去了市里，看程知礼。 又是一顿大吵，程知渝接到电话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弟弟想买一个最新款的苹果手机，妈妈不让，两个人吵了起来，最后妈妈又把舅舅生病的事情告诉了他。 “也该让他知道点事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不瞒着他好，跟他说了就说了呗。总要体谅家人的辛苦，动不动就是最新款名牌，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之家。”程知渝宽慰程母。 程母调节了呼吸：“算了，你弟弟知道舅舅的事情以后也没闹着要买苹果手机，什么都没说，回学校去了。” “嗯，别想太多啦，我听爸爸说你总是哭，晚上也睡不着，你这样下去可不行，你想想外公外婆，还有舅舅的三个小孩儿，你可得撑住啊。”程知渝劝道。 “妈妈知道的，你安心工作，也不要烦了，你舅妈说那个药还算有点用。”程母道。 挂了电话，程知渝莫名的难受，起身去外头透透风。
第7章 狼狈不堪 舅舅的病正在治疗当中，听说中药吃下去，效果也就那样，短短一个月舅舅瘦了三十多斤，视频看到，肉眼可见的憔悴。 程母愁眉不展，原本时不时有个快递的信息，现在是一个也没有了，家中能省则省。 程知渝也和学医的高中同学询问了这种病情，得知，确实有厉害的中医可以延缓病情。 程母得知这个消息，安心许多，宽慰了弟媳。 下午下了课，程知渝认真备课。 接到母亲的电话，弟弟被赶回家了。 电话中，程母语气有些着急：“现在我和你爸正在去市里的路上，你先去一趟弟弟的学校，把人劝住，我怕待会你爸的暴脾气上来，拦也拦不住。” “好，我现在就过去，到底为什么被赶回家呢？”程知渝皱眉道：“这都快高考了，还有两个月。” “你弟弟违反校规，在学校里抽烟！”程母恨铁不成钢。 抽烟？ 程知渝震惊：“从来都不知道他会抽烟啊，会不会搞错。” “都是和那群人在一起玩坏的。”程母抱怨。 程知渝不多说了，立刻打车去学校。 到学校，班主任好一通发火：“把人带回去，已经不是第一次犯错了，我这里的保证书都有5份了，这次抽烟还和老师顶嘴，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王老师，实在不好意思，他有错，你应该批评教育，但是这临近高考了，把人送回去，是不是影响他的学习啊，您再考虑一下吧。”程知渝低声下气道。 “影响学习？你要问问他现在有没有心思学习了，我看他在这里是影响其他同学学习，他不在意自己的前途，其他同学在意，这件事没得商量，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学校领导商量的。”王老师又多说了一句：“他是重点班的，没有校领导的意思我也不敢把人赶回家。” 程知渝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弟弟，什么也没说，把人领走了。 程知礼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低着头跟在姐姐身后。 “待会爸爸妈妈来，骂你两句就不要顶嘴了。”程知渝嘱咐道。 程父上来没什么话就是一个巴掌，程母赶忙拦着。一行人又去到了老师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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