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漪解释:“温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明我心里有你,听说你准备联姻,所以现在你是因为那个叫谢之彦的才疏远我吗?”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谢之彦,指尖攥了攥。 “他对你有这么好吗?” 宋清漪看着她,像是憋了许久,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 “男人的心思你不知道,他要是真的有联姻的意思,会像现在这样无动于衷?你倒是说说你们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好让我死心。” 温明舒差点气笑了,虽然很不想和他理论,但是也不得不准备回击。 可是他说的话确实没什么错,她和谢之彦的联姻,到目前为止,进展几乎为0。况且她现在对谢之彦也没有什么感觉,顶多觉得他是个正常人,能交往,让她说出缠绵悱恻的话,着实考验演技。 也就在这时,静谧空气中响起脚步声。 质地良好的手工皮鞋,落在洒了夕光的地板上。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疏漏。” 一道颀长的身影,猝不及防地跌入三个人的眼。 男人从背后走过来。 仪态从容而矜贵,黑色西装笔挺整洁,衬得他的身形更加的完美。 尤其是那双冷清而端方的深眸,顷刻间就能让人深陷进去。 “加州那边刚刚将婚房的装修方案发过来,请温小姐过目。”
第7章 明婚。 谢秋寒从盥洗室出来的时候,刚刚好碰到这么一幕。 谢之彦长身玉立地站着,对面是位明艳至极的女人,另一个男人则神色慌张,口不择言地道了句:“谢……总?” 宋清漪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谢之彦。 几乎是一瞬间就站起来同谢之彦打招呼。 他这个人虽然表面上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但也没有没心没肺到置自家产业于不顾的地步。自小跟着大人出席各种场合,察言观色的水平一流,知道什么人该交往什么人不该交往。 比如眼前的这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罪的。 手握资产上亿,几乎掌握着京市所有产业的命脉,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有定生死的分量。 “谢总,我绝对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刚刚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温温好……” “我知道。”平静语气中带着威严,无形之中就加剧了疏离感。 “不过,我和温小姐的婚事,就不用您费心了。” 说罢,将目光挪过,看向温明舒。 宋清漪有些站立难安,明知道谢之彦不愿和他讲话,却还是将礼数做尽:“原来你们是在这里讨论婚房的事情,确实是我的错,还请谢总谅解。” 说罢,非常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给温明舒和谢之彦让出空间。 温明舒这才缓缓抬眸,对上男人那双深沉温雅的眼。 他目光里的意思很明显,让她跟着他回到座位去。 温明舒顿了下,但是一个现成的台阶放在眼前,不下的话,很难解释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坐在这里,陆悠也会下不来台。 犹豫了几秒钟后,终于还是跟上了谢之彦的脚步。 两人的关系,很快就被谢秋寒理清。上一次老爷子过生日,她在国外进修,没赶上回家,最近几天才得知谢之彦联姻的消息。 起初她还觉得,谢之彦这么高冷的人,多少对联姻会有些排斥,叔母也说,让她碰到谢之彦,多给他做做这方面的思想工作。 现在看来,她觉得需要谢之彦给她这个单身狗做工作才对。 谢秋寒走回去,露出一个笑容,大大方方地热情道:“温小姐。” “我是阿彦的堂姐,谢秋寒。” 温明舒得知是谢家的人,礼貌地回了话。 她本来以为谢之彦让她看房是个托词,没想到谢秋寒真的拿出了好几套装修方案给她选。设计单位是全球知名的LR公司,国外许多的皇室贵族庄园便是出自他们之手。 其实她和谢之彦的关系,完全还没有进展到能看婚房的程度,但是宋清漪和陆悠还没有走,她也就只能配合着谢之彦,在一众北欧、轻奢、原木和中式的图片中,装模作样地指指点点。 直到宋清漪走了,才长舒了一口气。 “谢先生,谢小姐。”温明舒起身提包,“我要先失陪了,我朋友她在楼下等我。” 今天过来的时候她坐的是陆悠的车,自然也只能让陆悠载她回去。 他们三个本来就是逢场作戏,现在观众走了,戏台子也差不多该拆了。 谢之彦看她心情急迫,也没有多挽留,只是道:“好,让你朋友确定一下位置。” 说完,起身准备相送。 陆悠的电话很快拨通。 “什么?我已经走了啊,去宋清漪公司拿票。” “你未婚夫不是在那里吗?麻烦他开车送一下呗,我瞧着门口那辆黑色迈巴赫就是他的,肯定比我这个mini舒服。” “好了大小姐,先不说了哈,就快到宋清漪公司了。” 温明舒:“……” 她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出现了细小的裂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细微的风带了阵阵凛冽,璀璨夕光落在天边,像是玫瑰般的星云。 其实这个时候她也可以叫家中的司机,思考的瞬间,就听耳边那个人道:“我送你。” 他仿佛丝毫没有注意到温明舒等不到朋友的尴尬,只是极尽礼貌地完成一个绅士的责任。 温明舒看他一眼。好像每次碰到他,都是这样的黄昏。 这样的时刻,很衬他的气质。 静谧,沉稳,迷人。 “麻烦谢先生了。” “您客气了。” 说完,便去前面提车。 这会谢秋寒也到了,趁着谢之彦离开的瞬间,立刻给温明舒开小会。 “温温,你别看他表面上总是一副高冷模样,但实际上,他是我们几个兄弟姐妹间最细心的,细心到什么程度呢……” “你以后就知道了。” “……” 黑色迈巴赫驶入眼前,谢秋寒眼疾手快地打开副驾驶的位置,示意温明舒上车。 她礼貌妥帖到如此程度,况且还是谢之彦的长辈,若此刻拂了她的好意,就真的是没有教养了。因此温明舒只能俯身上前,坐在了谢之彦身旁的位置。 车内暖气开得很足。 余光蔓延,看到身旁那位。 他只穿一件黑色衬衫,衣袖微卷,露出半截白皙劲瘦的手臂。 他没有戴表的习惯,只带一串小叶紫檀的手串,车窗外的霓虹落进来,给他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不俗的美意。 温明舒忍不住想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手上就是戴着这串佛珠,和散落在地上的那个不一样。 不自觉间,脸上染上淡淡红晕,为了掩饰尴尬,她很快将视线挪开,小声道:“去山庭水苑。” “嗯。” 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就是多此一举,连老头杯都能送到,还需要她在这里提醒? 车子平稳前行。 幸好有后座的谢秋寒,适时地抛出一些话题,车内的氛围才没有那么尴尬。但不巧的是,谢秋寒要回集团加班,所以在半路就下了车。 谢之彦不是会主动聊天的性格,温明舒也放弃拯救。 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人在沉默的空间里,思绪会忍不住翻飞。 温明舒不可遏制地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 刚刚没生起来的气,这会有慢慢溢出的迹象。 虽然她不喜欢宋清漪,但是看到他在谢之彦面前的样子,依然觉得很不值。如果,绝对没有可能的那种如果,她当初答应了宋清漪,他是不是也能因为某一天碰到的权势而辜负自己。 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好没意思。 这样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 “不要生闷气。” 一个声音,打破原本的安静。 温明舒很明显地顿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看他。 他依然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专注地握着方向盘,以至于温明舒觉得刚刚那声低沉的声音是出自自己的幻觉。 “你的肝不太好。” 若不是有安全带,温明舒此刻大概都要惊诧地站起来质问了。 这人到底在搞什么? 她一个二十四岁的妙龄少女,肝能有什么问题?而且她每年都有定期体检,每项指标是医生看了都赞叹的程度,怎么会有问题呢? “这个时候说出来,要比你两个小时,或者两天之后说出来更好。”谢之彦没有理会她的惊诧,继续说。 温明舒彻底震惊了。 因为这人完全预判了她的预判。 她不是个内耗的人,遇到事情,虽然有脾气,但是不会一直憋在心里,比如宋清漪的事情,她回去之后一定会给陆悠吐槽。 不止陆悠,过几天碰到其他人聊到这个话题,她也会毫不避讳地聊起来,她知道有些事情说多了,反而会云淡风轻。 跟人吐槽,就是去晦气和霉气的最好方式。 温明舒盯着他看了一眼,想起自己生理期的事情,又想起他刚刚说的话。 “你……” “很抱歉,温小姐。” 他这个人似乎非常喜欢道歉。 “上次扶你的时候,不经意地摸了下你的脉。” 车窗外,浓稠夜色间,灯火溶溶,落在他的眉眼上,宛若星辰点缀。 他说这话时,克制审慎的没有半分无礼,她这才想起,那次出门,谢之彦为了护她,捏着她的手腕将她挡在了身后。 温明舒只在小时候看过中医,对对方的印象就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微笑着说了几句不要紧的话。 所以现在,温明舒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中医和眼前这个落拓而清隽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仿佛多问一句,都是对老爷爷的亵渎。 “你体质偏寒,如果经常喝冰的东西,痛经会加重。” 温明舒:“……” 好了,现在连痛经都知道了。 所以,这就是那天他送来保温杯的原因吗? “本身肝气郁结,如果情绪不及时发散出去,肝气瘀滞,长期这样下去,对身体无益。” 他这话说得很温和,在略显阒静的车厢内,沉得像海。 温明舒抿了抿唇,半晌才说:“你会中医?” “会一点。” 温明舒知道他这话太过谦虚。 单凭把脉就能判断出她生理期,和肝气瘀滞的问题,会的就不是那么一点。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温明舒缓缓偏头,故作认真地问他。 谢之彦:“不要喝冰的,不要轻易生气,早睡早起。” 温明舒顿了一下,等着他继续说。她以为像谢之彦这样的行家,大概会引经据典,什么《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等都要来一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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