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池砚珩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孟淼淼没明白。 只听到男人缓缓开口:“我带自己妻子回家,不犯法吧?” 她站在风中凌乱了一会。然后,弯腰,摆出一个“您请”的姿势。 等她回过神来,迈巴赫已经飞驰而去,只剩一个车尾。 今晚她和程鸢都喝了不少,只不过她酒量要好点,还没醉得太明显,但回家后也是倒头就睡,真要是把程鸢弄回来,俩人都别想好过。 车子一路开到城西,很快,池砚珩住的翠湖林墅就在眼前。 停车,给司机结清账单之后,程鸢还没醒。 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 别墅附近的湖泊有专门公司保养,环境清幽,吸引了不少小鸟,不时传来声声清脆鸟鸣。 池砚珩白天一直在公司连轴转,刚刚收购蓝译,很多业务都需要他亲自过手。 他有些疲倦依在后座上,两条长腿大喇喇摆开,按说,他现在应该抓紧把程鸢弄进屋去,然后早点休息,明天再去公司工作。 车子熄火之后,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今晚的月光实在很亮,车里静谧安逸的氛围太美好,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耳边不时传来清脆鸟鸣。 她安静睡着,浅浅的呼吸声都被放大。 他莫名地就有点不想回到自己那个又大又冷的卧室了。 程鸢醒来的时候,太阳穴突突得疼,浑身都难受。她皱着眉头,缓了一会,下意识想伸开胳膊,舒展一下身体。 谁知刚伸出手,就碰到什么温热的东西。 程鸢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还在车上。 往身侧看过去,池砚珩正闭着眼睛休息。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半了。 身边的人好像有要醒来的趋势,程鸢赶紧拉低了手机亮度,习惯性看了看微信消息,然后给淼淼发送一句。 “ 你怎么样,回家了吗?” 刚发送成功,抬起头来,就对上了一双眼眸。 池砚珩醒了。 车内的小空间一下子就变得局促起来,她不自在地开口:“抱歉,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 池砚珩本来就没睡很沉,借着微微路灯,她脸上有点醉酒后的潮红,头发凌乱,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见她说话正常,应该已经清醒不少了。 他偏过头,打开了车门,“ 没事,回家吧。” 夜晚温度很低,车门打开的瞬间,就有冷风灌进来。 程鸢挪到车门口,踩在地上的瞬间,却发现自己双腿软成了面条,刚触碰到地面就瘫下去。 身后的池砚珩眼疾手快伸手一捞,把她整个人圈住。 他语气不太好:“还没醒酒? ” 她还被人圈在怀里,一抬头就能触碰到他下巴,两人距离太近,她眼神躲避,红着脸回答:“醒了的,我只是腿麻了。” 池砚珩见状,没说废话,直接把人拦腰抱了起来。 “诶!不用,我自己能走。 ” 他没好气地说:“ 等你走到家门口天都亮了。” 门开的同时,客厅灯光自动打开,池砚珩直接把人抱上了二楼,台阶的灯带随着他的脚步一条条亮起。 程鸢被放在主卧的大床上。 刚触上柔软的床垫,她整个人就像躺在软绵绵的云朵上,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池砚珩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 “我先去洗澡,让人把蜂蜜水送过来了,你等会起来喝。” 程鸢依然一动不动趴着。 二十分钟后,池砚珩洗完澡,脖子上挂着毛巾,随意擦了两下头发,敲了主卧的门。 “程鸢?” 没人回应,但门缝里透出一条光,她应该还没睡。 池砚珩按下门把手,放轻脚步走了进去。 大床上,程鸢睡得正香,已经从仰躺变成趴着,上衣在凌乱中被推上去,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身。 池砚珩扫了一眼,立马转过头去,把被子一股脑蒙在她身上。 也就是在这时候,沉甸甸的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她忽然醒了过来。 程鸢坐起来,眨了眨眼,似乎在适应什么。 做好的解酒蜂蜜水还在下面晾着,池砚珩又端上来,放到她的床头柜上。 “把这个喝了。” 见她没回应,男人又问了一句:“你感觉怎么样?想吐吗?” 她眼神呆滞,坐在床上入定一般,喃喃开口:“你好吵。” 池砚珩气笑了,他好心好意把人弄回来,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结果人根本就没清醒。 “你喝多了,快把这个喝了。” 他耐着性子端起那碗蜂蜜水,递到她的面前。 她乖巧点头,就是不伸手去接。“好,我喝完了。” ……池砚珩还端着那碗水,连碗都没碰到就敢说喝了? 睡了一小觉后,程鸢只觉得头昏脑涨,她脖子上像是坠了千斤顶,根本抬不起头。 眼前的房间也不是房间了,而是灰白相间的曲线,灯光晃眼,她头晕得厉害。 池砚珩索性把那碗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擦了两下头发,观察她的状态。 床上的人突然出声。 “我记得你。” 池砚珩转过头来,好笑地看着她,问道: “我是谁?” 程鸢答道:“你是蓝译公司的总裁。” 池砚珩:“嗯,对,我是蓝译公司的总裁。” 程鸢语气严肃:“所以,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池砚珩勾了勾唇角:“我听听,什么事?” 她理直气壮:“我要去蓝译上班,你帮我走后门。” 这人是真的醉了。 池砚珩走近两步,问道:“口气不小,你说说我凭什么要放你去蓝译上班?” 程鸢摇了摇头,“不对,你不能这样说。” “那我怎么说?” “你应该这样——”她板着脸,模仿池砚珩平日的语气,挺起胸膛,煞有介事地开口:“条件呢?” “好。”池砚珩从善如流,冷淡开口:“条件?” “哎!”她一拍手,“这就对了。” 池砚珩继续说:“轮到你了,回答吧。” 程鸢还真托着下巴想了想,闭着眼睛,神游半天之后终于有了答案。 等到池砚珩都以为她托着腮要睡着了。 程鸢缓缓开口:“要不,离婚行吗?” 这话一出,池砚珩变了脸色。 他仔细盯着面前的人,对上她的视线,似乎要看穿她是不是在玩什么小把戏。 然而程鸢真的没有,她使不来那种装醉求人的招,就算被公司擅自开除了也只会掉两滴眼泪,再继续找下一个。 别人不答应的事,她也不敢去强求。 凌晨两点多,别墅里静悄悄,喝醉的程鸢又一次来到池砚珩家中,两人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床上,仿佛无声对峙。 良久,男人终于出声。 “不行。” 程鸢疑惑地盯着他,“为什么不行?明明就不是我的错,是那个方主管非要把她侄女塞进来,抢走了我的转正名额。” 这事他是知道的,当天就已经调查清楚,那新来的连带着方芸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公司内引起了不少议论,但池砚珩要做的事,就没有不成功的。 当天晚上杨浩就盯着办好了所有的手续,最后他看了眼文件,问道:“池总,那现在是否要联系程小姐,让她继续回来上班呢?” 池砚珩坐在办公室,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手指,脑海中浮现的是她下电梯前通红的眼角。 他开口道:“这几天不用联系,等我通知。” -- 程鸢越说越有点委屈,“我已经很努力了,差一点就能转正了,别人都能有后台,就我没有。” 见她一副马上要掉眼泪的样子,池砚珩顺势坐到床上,换了个温和的语气。 “离婚不行,别的事可以商量。” 她抬起头来,“什么意思?” 池砚珩挑眉,缓缓道:“这次算我无条件帮你,下不为例。” 第09章 邀请 程鸢有些奇怪问了句:“你不想离婚吗?” 池砚珩问道:“你想?” 程鸢摇摇头,“我不想啊,可是如果不离婚我就没法到蓝译工作了。” “谁告诉你的?” 程鸢:“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 她低下头,像是叹了口气,“虽然你人也挺好的,但是,我还是得离婚呀。” 池砚珩试着问了一句:“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因为——”她声音小小的,嗫嚅道:“就是必须离婚呀。” 池砚珩没听清,他敏感地抓住那句话,凑上前去,“你说什么?” 一追问,她好像又不说了。 于是,池砚珩又重复了一遍,“你什么时候想回去上班就可以回去,不用担心走后门的事。” 程鸢现在已经无法理解人类的语言了。 她迷茫地睁着眼,看了眼池砚珩,那表情明显在说:你叽里咕噜说些什么呢? 于是,池砚珩换了个表达方式。 “就是说,你也可以走后门,下周开始你可以照常去蓝译实习,而且你的后台比她更靠谱。” “那不行,”程鸢断然拒绝,“我像是那种走后门的人吗?” ……刚刚是谁无惧无畏地要求走后门来着? 池砚珩明了,点头道:“好,那就先不帮你了。” 她又不满意了,“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池砚珩现在已经搞清楚她发疯的章法了,说了上一句就忘下一句,看似人模人样地对话,实则根本不过脑子,完全在自说自话。 他权当工作一天后的放松了。 凌晨两点半了,他还没放松完。 最后,池砚珩问道:“你想怎么样吧?” 她认真地看了眼面前的人,说道:“我想喝水。” 这个简单,池砚珩看了眼杯子,想要起身端给她。 然而,程鸢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因为她下一秒,就伸手去抓床头那杯蜂蜜水。 醉酒的人视线总是恍惚跳动,明明蜂蜜水近在眼前,她却抓了两下都没抓到。 最后,程鸢气恼,爬起来用力一捞。 随着啪嗒一声,杯子落地,碎了。 舒服了。 玻璃炸裂的声音在寂静夜晚格外刺耳,池砚珩倏地回头,脚背上一凉,他的裤脚被打翻的水浸湿,接着,就看到她委屈巴巴地坐在床上。 程鸢正因为没喝到水,盯着一地碎片开始掉眼泪。 大半水洒在被子上,剩下另一半全泼在池砚珩裤子上了。 他忍着脾气,看了眼手机,实在是太晚了,直接把程鸢抱起来,去了客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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