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玉佩可万万丢不得! 不然他老子能给他松层皮。 “有人吗?有人吗?开门!” 里头不见回应,外头倒是传来一道声音:“咦,云少侠,姜姑娘,你们也来了?” 二人回头,只见书生背着箧笥一脸惊喜的走过来:“你们都赚够赎金了?” 云广白囫囵嗯了声,别过头。 他堂堂侠盗,绝不会说他昨夜端盘子擦桌子赚来的赎金! 姜蝉衣也想起了师父的话。 ‘你已满十六,是时候下山了,不过还不到回家的时候,且先下山游历去吧,切记,出门在外不可辱没师门!’ 卖艺算辱没吗? 罢了,只要她不说,就没人知道。 徐青天见二人不语,也识趣的不再继续问,看向大门:“怎么了,没人在家吗?” 云广白:“不知道,我来了半刻钟了,一直没人开门。” 话音刚落,门就吱呀响了。 云广白面色一喜:“有人!” 开门的人显然认得他们,怔了怔后,不满道:“是你们,你们昨儿搅了主人的满月宴,今日又来干什么,主人家今儿心情可不好,再想来闹事没昨儿那般容易放过你们了。” 姜蝉衣忙拿出字据道:“我们是来赎昨日抵押给你们大公子的物件的。” 云广白徐青天也忙点头。 那家仆将信将疑的看了眼,确认是他们公子的印章,才面色不佳的道:“等着。” 说完,他就将门关上折身离开了。 三人:“……” “我怎么觉得气氛不大对?”徐青天。 “他刚才说他主人心情不好。”姜蝉衣。 云广白:“这不刚刚喜得长孙,怎么会心情不好?” 姜蝉衣摇摇头,谁知道呢。 没等多久,那人去而复返,打开门:“进来吧。” 家仆神情沉重,不耐多说话,几人也就歇了询问的心思。 “几位在此稍后。” 家仆将几人带到正厅,便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被扔下的几人面面相觑。 昨日见过刘家的待客之道,从上到下都很注重礼节,眼下如此,看来确实是出了事。 大约过了一刻钟,刘家大郎君匆匆过来,简单道了礼,便将三人的东西一一归还,撕毁了字据。 全程没有一句废话,像很着急的要打发他们。 几人也识趣,见此一个字也不多说,付清了银钱便要告辞。 就在这时,家仆突然惊慌的跑过来:“公子,姑奶奶要自缢……” 话音在看到厅里还有外人后戛然而止。 刘大公子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古道热肠的云少侠实在忍不住了,道:“刘公子,需要帮忙吗?” 话问出口就后悔了。 若没听错人家方才喊的姑奶奶寻死,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们能帮得上忙的。 果然,刘公子沉声说了句不必,便请他们离开。 云广白几人也就不欲多留,折身就走,可还没踏出正厅,却突然被叫住。 “等等!” 几人回头,便见刘公子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们,准确的来说,是看着他们手中的剑。 姜蝉衣低头看了眼佩剑,不解问道:“刘公子还有事?” “二位是江湖中人?” 刘公子抬头看向姜蝉衣和云广白。 姜蝉衣想了想,点头:“嗯。” 她在落霞峰长大,算是江湖中人。 云广白毫不犹豫点头:“是。” 他堂堂侠盗,怎么不算江湖人。 刘公子几番犹豫后,面色沉凝道:“有一事,不知可否请几位帮忙,若能做成,必当重谢。” 姜蝉衣眼睛一亮:“多重?” 云广白徐青天:“……” 看出来了,落霞峰确实穷的揭不开锅! “十两。”刘大公子。 十两! 几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心动,十两够他们像昨夜那样胡吃海塞一顿了。 “每人十两金。” 刘大公子以为三人是同伴,便看向徐青天:“若兄台也愿意帮忙的话。” 十两,金?!! 姜蝉衣立刻正色问:“什么事?” 云广白:“只要不伤天害理,我必能办成!” 徐青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_ 与此同时 燕鹤坐在玉家正厅主位,皱眉盯着管家:“丢了?” 管家苦着脸点头:“回禀殿下,押送途中遇到刺客,对方有备而来,高手众多,千洲公子重伤下落不明,昨夜查到千洲公子曾在被追杀的途中与一位小娘子有过接触,可今儿一早派去的人便传了信来,那小娘子昨夜也丢了。” “如今家主不在平江,家里又没主母,这可如何是好啊。” 管家一边抹泪一边偷偷看燕鹤。 燕鹤:“……此事我来查。” 管家立刻跪倒在地,感激涕零:“多谢殿下!”
第6章 也揍他一顿 小镇外的官道上,少年少女并肩而行,面上皆是凝重。 这趟差事很有些棘手。 刘家昨日,丢了位小娘子。 小娘子名唤宣则灵,是刘家的表姑娘,前几日随母亲到刘家吃满月酒,昨夜宾客散去,宣则灵的女使慌张来报,姑娘不见了。 因路途遥远,刘三娘子这些年很少回娘家,今次也是得知兄长得了长孙,要回老家办满月酒,她思乡情切,不远万里带着女儿回来。 谁知不过三日,女儿丢了! 姑奶奶哭的昏厥,几番寻死。 刘家乱做了一团。 徐青天再次展开画卷,愁眉苦脸的盯着画卷上容貌清丽的小娘子:“好好的小娘子,怎么会丢了呢?” 姜蝉衣皱着眉:“他们为何不报官?” 而是选择将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们? 云广白看了眼画像,收回视线抱着剑道:“姜姑娘刚入世有所不知,小娘子失踪一夜的消息传出去,有损清誉。” 姜蝉衣不解:“还能比命重要?” 自小师父就告诉她,要敬畏生命,活着才最重要。 她就是为了活着才离家十六年,成了落霞峰的大师姐。 “我当然不这么认为,人活着比什么都好。”云广白眼底划过一些沉重,片刻便消散,无奈的耸了耸肩:“但刘家有刘家的顾虑,我们得尊重。” 徐青天低叹一声,小心翼翼收起画,道:“二位应都是初出江湖,对这些事所知不深。” “小娘子失踪一夜,寻回来不管有没有事,在旁人看来那都不清白了,轻则落发,重则丢命,以保全姊妹和家族的名声。” 徐青天无奈道:“虽然我也觉得太过苛刻,但没办法,世道如此。” 姜蝉衣眉头紧皱。 师父这些年致力于让她文武双全,从未告诉过她世间还有这样荒唐的规矩。 “况且,你们可知这位小娘子是谁?” 云广白:“不是刘家的表姑娘?” 徐青天神情凝重道:“她的父亲是玱州通判,宣伯棠。” 云广白一怔:“玱州通判?” 这点倒是很出乎他的意料。 婚姻大事大都讲究门当户对,士农工商,两家阶级分明,却不曾想竟是姻亲。 “这事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那会儿宣家家徒四壁,宣老爷子走的早,宣老夫人将儿子拉扯大已是用了全力,根本没有银钱供儿子科考。”徐青天徐徐道:“当时刘家已是小富,刘三娘子也素有美名,宣老夫人便上门提亲。” “宣家虽然穷,但刘老爷子有远见,知道宣伯棠是块读书的料子,加上刘三娘子也看上了宣伯棠的清俊,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下了,事实证明刘老爷子确实有眼光,宣伯棠一举中了进士,从县丞一路爬到了玱州通判的位置。” 徐青天:“宣家是体面人,功成名就后也未纳妾,宣伯棠守着曾经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广白扬起眉:“宣伯棠倒是个有良心的。” 姜蝉衣:“不本该这样吗?” 云广白,徐青天:“……” 罢了,这位大师姐才入世,还没有经过尘世的浸染。 “刘三娘子共诞下一子一女,长子聪睿,才貌双全,女儿钟灵毓秀,据闻,宣伯棠爱女如命,若被通判大人知道爱女丢了那还得了。” 徐青天接着道:“而且小娘子才定了亲事,是夙安府的公子,因此,刘家更不敢报官。” 云广白听明白了。 “所以刘大公子问我们是不是江湖人,不仅因为我们有本事在身,还因江湖中人不涉朝堂,只要我们闭嘴,不管我们有没有将人寻到,都不会损了宣姑娘的名声。” “这是死马当活马医?” 姜蝉衣却道:“若此事这般紧要,刘大公子应该还寻了别的法子。” 不会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他们身上。 “有道理。” 云广白:“但徐兄一看就是书生,将来是要入朝的,他怎么会信任徐兄?” 姜蝉衣:“他应当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徐青天纠正:“……姜姑娘,我们人世间管这叫同伴。” “喔。” 姜蝉衣:“请问同伴们,有什么头绪了吗?” 徐青天沉默了。 据宣姑娘的女使说,昨天最后见到宣姑娘约在戌时四刻,至今已近七个时辰。 这么长的时间,若快马加鞭,能跑出两个城了。 “茫茫人海,要寻一个小娘子犹如大海捞针,这十两金不好挣。”云广白叹道。 姜蝉衣:“好挣就不会开这个价了。” 云广白:“……好有道理。” 又走出二里路,姜蝉衣道:“这么毫无章法的找下去不可能有结果。” 徐青天:“姜姑娘有何高见?” 云广白也眼带希冀的望过来,却见姜蝉衣看向不远处的饭馆:“先吃饭。” 云广白,徐青天:“……” 二人对视了眼,又眼神闪躲的挪开。 吃饭也不是不行。 问题是,有钱吃么? 片刻后,云广白上前碰了碰姜蝉衣的胳膊:“那个,姜姑娘,你还剩了多少文钱,我们看看能不能拼一顿饭。” 姜蝉衣在心里默默算了算。 昨夜挣了一两三十二文,住客栈用了一百文,今日赎宝石加早饭用了九十文,她还有八百四十二文。 这在以往来说是很大一笔钱,但一想到昨夜一顿饭十两,她心里又没底了。 “你们呢?” 云广白迅速摸出了八文钱,徐青天也伸出手,掌心贴着一文。 姜蝉衣:“……” “就算在这里吃碗面也要十几文。”云广白小心翼翼凑近:“姜姑娘,我们能拼成一碗面吗?” 一碗面十几文,那她吃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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