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津辞的车子,也在车库里,算是无妄之灾。 “津辞那日就在楼上。”谢璋笑着,是回想的姿态,他说:“津辞看着你对我大发脾气,看着你跟个土匪似的打砸抢,之后同说了一句话。” 边月没想那日竟伤了无辜,紧张发问,“他...同你说了什么?” “津辞说,你敢爱敢恨,敢做敢当,比我强。”谢璋的声音少了一贯插科打诨的笑意,颇认真,他说:“边月,津辞是真欣赏你,所以才愿意同你联姻的。” 边月听着谢璋的话,心绪繁杂,有复杂的情绪开始蔓延。 她动了求证的心思,上楼,推开了书房的门。 沈津辞在写请柬,瘦金体,字迹炯劲有力。 他看见边月上来,于是放下笔,眉目平淡,望向她:“怎么了?” 边月说:“沈津辞,刚刚谢璋同我说,你两年前就认识我了。那时我去谢家找他,你也在。” 书桌上铺陈的字迹真切的请柬,边月看见落款处,沈津辞写下自己的名字,边月二字,莫名透着慎重。 于是声音更轻更小心,她说:“你是那个时候,对我上心了吗?” 沈津辞看着边月眼中的试探,他在边月的期待下开口,却并非谢璋所说的答案,他说:“别听谢璋胡说,不是那时候。” 边月倒是没有失落,心好像放松了,又好像更加不安定。 沈津辞对她的纵容她并非看不见,只是事到如今,好像都不能有一个合理的原因。 边月的唇嗫嚅,犹豫着想要开口,手机响起。 是温皎的来电,温皎说:“边月,你的婚礼我就不去了。” 边月一时惊讶,追问道:“为什么?” “我...”温皎顿了顿,压低声音似咬牙:“我要出国避一段时间,最近...最近都不回来了。” 边月问她是什么棘手的事情吗? 温皎沉默片刻,说:“感情债。” 阅尽人间的温大小姐,终于阴沟里翻船了。 边月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好心叮嘱,请温皎留神,保护好行踪,免得被追杀到国外。 温皎在电话里大骂边月没有感情,竟然幸灾乐祸。 边月只得无奈地说:“温大小姐,我之前就同你说过的,玩弄别人感情虽然有趣,但是过火烧身,就不好了!” 她说得开怀,没注意到沈津辞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等边月挂断电话,沈津辞才重新拿起笔,细细誊写请柬,他说:“看不出来,你对感情这么有见地。” 边月尴尬咳嗽一声,举起两根手指对天发誓,“我和温皎不一样,我从来不玩弄感情!” 沈津辞点头,轻轻‘嗯’了声。 再也无话,边月见他写的专注,也就不好叨扰,“那我先出去了,谢璋还在楼下,你忙好了可以去同他聊天。” 说完,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一直到边月离开,沈津辞才任由唇角的笑意加深。 小姑娘一本正经做老师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可爱.... 谢璋等到后半夜,终于等到了从书房里出来的沈津辞。 “沈先生时间宝贵,写这个请柬,真是大材小用了。”谢璋咬着烟,深吸一口,朝着沈津辞笑:“我今天可是帮你在边月面前美言了一番啊!你预备怎么谢谢我?” 沈津辞坐下,不疾不徐的拿起桌上的清茶,抿一口,才道:“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下次别说了。” “怎么就无中生有!”谢璋挑眉,吐出一口烟雾,笑容懒散,“你这是不肯承认?” 而沈津辞平静饮茶,不动声色,他说:“我不是那时候动的心。” 一句话,信息量庞大。 谢璋耳朵都竖起,好奇追问,“那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动的心?” 沈津辞没回答,他姿态平淡莫测,那般模样,叫人猜不透。 谢璋见沈津辞不愿说,也就偃旗息鼓,他轻叹声,坐在沙发上,眼神耐人寻味,“津辞,你说你怎么就喜欢边月呢?这姑娘实在不合适你。” 这话完全就是牢骚,谢璋也没想沈津辞会回答。 可灯光下,男人玉制面容上浮光流动,惊心动魄的俊美淡漠。 他说:“这世上合适的人何止万千,要是合适便能钟情,那这世上任何两个合适的人都能在一起,但心中所爱无关合适,一生只此一个。” 一生只此一个吗? 谢璋拿着烟的手顿住,直到香烟燃尽,烧灼指尖产生痛觉,都毫无觉察。 那他这一生,还会再有吗? 边月和沈津辞的婚礼说来并非有意隆重,但沈津辞的身份尊贵,婚礼当天还是轰动了整个香江。 当天香江名门皆至,就连李听墨也堆起笑容,表现长辈姿态,来到了婚礼现场。
第29章 【钟爱万分】 婚礼这天,沈津辞事无巨细,没让边月操过心。 边月很早便走完了流程,回去休息。 沈津辞知她并非怀着幸福之情参与这场婚礼,于是也没要她戴着假面,走完流程。 沈津辞只希望边月能开心些。 不同于边月的怡然自得,香江晚报的头版头条和热搜上,都是这场世纪婚礼。 边月从新闻中得知,早间出门时,沈津辞那般随意戴在自己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竟是y国王室女王就任仪式的孤品,价值天文数字。 结婚前夕有一日沈津辞夜里没有归家,便是专程坐着私人飞机去国外亲自拍下了这条项链。 也不知这小小的宝石,究竟是费了多大的周折,才终于戴到自己的脖子上。 也是婚礼当天夜里,香江本世纪以来,头一次,维多利亚彻夜燃放烟花。 边月坐在休息室里,在视角最佳的位置看着烟花绚烂。 那些世家的小姐们,谁不羡慕边月婚礼的这个场面。 能称得上一句百年未遇。 谁都不知沈先生那么低调的一个人,怎么会在婚事上如此张扬,于是归根结底,只能说一声一定是钟爱万分。 边月倒没敢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想,也许是前段时间的负面新闻对利兴集团实在是影响太大,才不得不用如此奢靡浪费的婚礼来转移眼球。 而沈津辞归家,是后半夜。 他身上有淡薄酒气,只是面色不显,好似无事发生。 大厅,边月抱膝坐在沙发上,一眼见二人进来,连忙起身。 她看出沈津辞喝酒了,皱着眉从康宇扶过后者。 沈津辞眉眼低垂,见边月面色严肃的扶过自己,便顺势弯腰,轻轻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 边月没察觉沈津辞的小动作,她扶稳他,忍不住皱眉担心:“你的身体又不好,还生着病,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 康宇识趣离开。 夜色皎皎,沈津辞眼中是散漫笑意,他轻轻捏了捏边月的脸颊,声音轻柔:“开心,不小心就喝多了点。” 边月真不知有何值得如此开心的。 她扶着沈津辞在一旁的沙发坐下,“我给你倒杯水。” 说完,便想起身。 男人拉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扯入怀中,他说:“月月,陪我说说话吧?” 边月说好,她问沈津辞想要说点什么。 沈津辞在灯光下,看着边月那张精致美好的面容,婚礼上的繁复婚纱是意大利顶奢设计师手工定制的,低调奢华,衬的小公主闪闪发光。 可是现在,她穿着睡衣,洗净铅华的脸,杏眼干净,唇色嫣红。 沈津辞发觉自己更爱这般不加修饰的边月。 也许是因为,盛装的边月实在是太耀眼,耀眼到他心慌。 他好似被推到这个位置时候,便一直在运筹帷幄。 但边月是不可控的。 沈津辞知道,边月这个人,不是他可以控制的洋娃娃,她聪慧冷静,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也有她自身的光环明亮。 边月无论在哪里,都是闪闪发光的边月,并非只有在沈津辞身边,才是耀眼的。 可此时,他觊觎这么多年的明月高悬,就在他面前,只有他一人能看见。 怎么不算窃喜? 沈津辞手指眷恋划过边月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你今天穿着婚纱的样子...很好看。” 听得出是由心而发。 边月终究是女孩子,当然喜欢听别人说好看,她笑容未遮掩,带着骄傲笃定,说:“当然啊,我长得好看嘛,穿婚纱也会好看。” “嗯。”沈津辞摸摸她的头发,笑容加深,“我晚上去集团忙些事情,你早点睡。” 边月皱眉,紧张的看着沈津辞略带酒意的眉眼,好心关切:“你今天也要去集团吗?今日你都忙了一天了,不然别去了,早点休息吧!” 沈津辞看着边月不说话。 边月更紧张,眨眼不安,“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沈津辞好整以暇的看她,带着少有的捉弄揶揄。“在哪休息?” 他这般轻声细语,边月却后知后觉面发红,站在原地不知说什么。 沈津辞眼中划过柔软情绪,他摸边月的头发,没再继续打趣,他顿了顿,才说:“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很晚了,早些休息吧。” 正式结婚夜,比边月预想中还要没有什么波澜,平稳度过。 边月坐在床上,给远在国外的温皎发消息。 边月说:“沈津辞好像不打算和我睡一个房间。” 温皎激动的打了电话过来,边月接通,听见温皎震惊的说:“边月,沈津辞之前去寺庙难道是去出家?他居然连你的房间都不进?” 边月酝酿措辞,半晌,斟酌说:“也许,是因为沈津辞不喜欢我,不想合作关系再多牵扯吧?” “扯呢!沈津辞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他那天到香江大酒店,为你屈尊教训时安安,要是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个程度?潘妮她们都说,沈津辞肯定钟意你!” 温皎振振有词,边月却听的好笑,连忙道:“你别瞎说,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刚刚走之前还说,同我是合作关系。” “行,我不和你争,你说什么是什么!”温皎笑嘻嘻的说:“小公主,来,同我说说,婚礼上发生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边月说没有,自己很早就离开了。 温皎知道在边月这里是探不出什么消息了,却还是难免想起自己刚听见的小道消息。 据说,婚礼现场,李斯珩去找过沈津辞。 但显然,边月是不知情的。 而此时的利兴集团,董事长办公室,两个男人对面而坐,窗外是夜幕深沉不见底。 李斯珩大病未愈,面色病态,见沈津辞掩拳低咳的模样,竟在一瞬生出了同病相怜的错觉。 但下一瞬,李斯珩冷笑,淡声轻慢开口:“沈先生气色不好,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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