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喜欢?”他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望着她,抬了下眉毛。 许栀笑得勉强:“不是,是太贵重了,我上班也不能戴这个啊。” “那算了,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随手就扔了出去。 许栀差点跳起来:“你怎么扔了啊?”暴殄天物啊! 她气呼呼的表情还没消去,就见他淡笑着摊开手掌,那“麻将牌”还好好地在他手心呢。 许栀知道他又在作弄自己,背过去不理他了。 他从后面抱住她,笑声由低沉逐渐拔高:“别生气了,跟你开个玩笑,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看你生气,气呼呼的样子太可爱了。” 随手将那钻戒丢到床头柜,他把她打横抱起来,抱到衣帽间去换衣服。 早饭挺丰盛的,厨子是费南舟从杭州带回来的,做的一手好杭帮菜,上海菜做得也很好吃。 他吃了两口粥就搁了,拿纸巾擦拭唇角,跟她说早点还是得看港岛那边,下次给她早中晚都换一个厨子,天南海北都尝尝。 许栀都笑了,说你们京爷都这么讲究啊,我以前早饭就是清粥和青菜。 他说他不讲究,怕她吃不惯,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就想着什么都堆一点让她自己选。 他说这话时浅浅笑着,低头给她剥一枚皮蛋,搁入准备好的料汁里。 晨光落在他半边侧脸上,发丝好似都镀着一层金光。 相处了个把月,许栀觉得他这人还是挺好相处的,性格豁达,不拘小节,不在意她时不时的冒犯,只要她不在他工作的时候去烦他。 只是她不太快乐,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委曲求全、患得患失的状态里。 忽然就很后悔,当初不应该答应他搬过来。 越了解他就越清晰地明白彼此之间的差距太大了,过去那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劲儿被现实逐渐磋磨掉。 “我想回去和沐瑶住。”快吃完早饭的时候她跟他说。 他顿了一下,问她为什么。 “自在。” 他闷笑出声,抬眸:“我给你压力了?” 许栀:“感觉像住在皇宫里等着皇帝临幸的失宠妃子,可怜巴巴的,严重影响我的精神状态。” 她也是真敢说,但费南舟好像很喜欢她这种直言不讳的性格,面上也淡淡的没什么反应:“随你。” 许栀观察了他会儿,确定他没生气,开心地也给他剥一枚松花蛋,蘸了蘸酱汁递给他。 费南舟看一眼,有点无语:“你让我整个儿囫囵吞啊?也不怕我噎死?” 她笑嘻嘻地把蛋搁到碗里夹碎,夹起一块递到他嘴边:“啊——” 哄小孩似的。 他笑而不语,张嘴吃了。 许是觉得他太好说话,竟然就这么愿意放她离开,许栀还挺过意不去的。 于是她说:“你下午没事吧?” 他摇头,她才说:“那我陪你去玩。” 他都在用帕子擦嘴角了,听罢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嗤笑,将帕子扔托盘里:“刚刚还说自己像等待临幸的妃子,我倒觉得你像女王,高兴的时候哄哄我,不高兴的时候就给我甩脸子。” “我哪有?”她哼哼唧唧,触及他凉薄讥诮的目光,忙认怂,“我哪敢?” 费南舟笑而不语,眯眼凝视了她会儿。 许栀双手合十,伏低做小:“费先生,我错了。” 可眼睛里还带着笑,好像一秒又变回了天地不怕的小狐狸精。 费南舟:“看在你认错态度还算诚恳的份上,暂时放你一马,下午将功补过。” 她撇开头,说“略略略”,满不在乎的嚣张小模样儿。 费南舟慵懒地往后一靠,语声淡淡:“我得感谢您没翻我一个白眼。” 这人总有办法把冷幽默说得这么让人心情畅怀。 许栀扑过去钻到他怀里。 费南舟顺势抬手将她抱个满怀,单手扶着她的脸颊就深深地吻了下去。 吻了会儿又忽然放开了她,语重心长:“换气。” 许栀脸蛋红扑扑的,一副快要窒息的样子,听话地深呼吸——胸膛都微微起伏了。 费南舟:“……倒也不用那么用力。” 许栀觉得他又在取笑她了,小拳头捶到他胸口。 他压着笑,在头顶细细端详着她,手掌仍抚在她脸上。他的手宽大而十指修长,完全盖住了她大半张脸,指尖温热,虎口处有薄薄的茧子,是以前在校练习射击时留下的。 她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他的手很热,身上也很热,鼻息间有醇厚撩人的气息,满满的雄性张力,灼得她面红耳赤,她下意识就微微地挣扎开来,想挣脱他的怀抱。可他扣着她的臂膀如铁钳般纹丝不动,任凭她怎么挣都挣脱不了,他手腕用力,反将她更紧地圈在怀里,密密实实往后压。 她的背脊被迫抵上了桌台,牛奶杯子在身后倒翻,他还嫌弃碗碟碍事,直接扯了桌布连带着一桌东西全掀地上。一时之间,碗碟碎裂的声音听得许栀心惊肉跳。 她裙子的地方有些湿了,不知道是不是沾到了牛奶,黏在臀上格外难受。身上又冷又热,像是生着大病一样煎熬。 “别动。”他微微一提就把她抱上了桌面,交颈间伏在她耳边说,“半个月没碰你,快憋疯我了。” “你你你……你……流、氓!”她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费南舟忍俊不禁,没辩解,还挺受用:“流氓就流氓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许栀没想到这么正经一个人,竟然也有这种时候。 知道说不过他,她懒得在嘴上讨便宜,把头一扭:“好汉不吃眼前亏,那就让你为所欲为吧!” “你这个死丫头。”费南舟笑得不行。 他低头,密实的吻就疯狂地落在她的脸颊上、脖颈间,掌心托着她柔软微微上承,她娇呼一声推了他一下,没推,只能被动承受那股揉捏的力道和唇上越来越深的侵袭,人被动地往后仰。 雪白单薄的背脊好似弯折的杨柳,柔韧度惊人。 费南舟很喜欢她的腰,喜欢将她翻过去压在玻璃上的姿势,说那样掐着特别有感觉,纤细雪白的腰肢和往下丰盈挺翘的曲线形成了鲜明对比,视觉冲击强烈。 许栀被吻得受不了,也有些情动,双手缠着他说不要在这里。 费南舟低笑着问她那你要去哪儿。 就这样,把主动权给了她,也是在调戏她。 许栀知道不能不选了,只好说:“衣帽间吧。” “原来你喜欢照镜子啊。”费南舟笑得她面红耳赤。 忽的想起了这茬,她说:“那去房间里。” 费南舟一本正经地说这算不算是她在求他。 许栀感觉不可思议,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能把这种不要脸的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 恍惚着还没回神,人已经被他从餐桌上捞了起来,就那么轻轻松松的一捞,像是怀抱一团空气般轻盈。 也就片刻的时间吧,她又被扔到了柔软的床垫里,蚕丝被如肌肤一般柔滑,相触着像温软的水波淌过她的心间,但又有一些说不出的沁凉感。 他拍拍她的小屁-股,许栀会意,双手枕在脑袋下趴了过去,很舒服地趴在枕头上面。他好像很喜欢这个姿势,许栀自己不算喜欢也不算讨厌,生理上其实还蛮舒服的,心理上不太喜欢,因为感觉有点像动物。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这个是不是有征服的感觉? 许栀等了半晌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回头去看,却惊讶地发现他将中指和食指上的两枚戒指都褪了下来,搁在床头柜上,还拆了两包酒精棉,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红着脸说:“其实,戴着也行。” 费南舟怔了一下,看向她。 她红着脸,嘿嘿笑:“摩擦大。” 费南舟那一刻的表情真是有种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感觉,继而换了正经的一张脸:“小姑娘懂的不少啊。” 她连忙道:“岛国大片,人人都看过。” “没跟前男友玩过这个?”他像是随口一问。 许栀知道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所以也很直接:“没有,他不喜欢这种,我们都是直接上垒的。” 费南舟看了她好一会儿,表情有些深沉莫辨。 许栀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哪儿说错了话,眉毛一扬:“费先生,怎么了?” 费南舟才开口:“我都没说是哪个前男友呢,你就知道我是问哪个?” 许栀这才发现自己掉入了他的陷阱,她以为他问的是沈琮。 因为费南舟好像从来没把段宏当成同等的对手,段宏在他眼里就是小孩子。 在一个男人面前怎么能提自己有多少前任?再大度的男人心里估计都不舒服,知道是一回事,摊开了讲是另一回事。 许栀连忙乖巧地说:“就一个前男友,没有别的啊。” 费南舟似笑非笑地盯了她半晌:“小滑头。” 他倒也没生气,很快就进入了正题。 他的吻落到她的脸颊上时,很温柔,像是鹅毛锦缎拂过似的,还带着微微的热息。 许栀红着脸,双手牢牢攀住他坚实有力的肩膀。 吻了会儿他又将她翻回去,从后面吻着她的耳垂,修长的手覆盖在她的小手上,十指相扣、慢慢扣紧,许栀低头就能瞧见他隐忍发白的骨节,青筋凸起。沉入的那一刻许栀差点惊呼出声,咬着枕头沁出泪水,求他轻点儿,他没说话,只是吻着她的耳垂。 刚才扔戒指的时候,窗户没有完全关上,风从外面灌进来,微微扬起窗帘。 许栀看着那如波浪般不断起伏的窗帘,一颗心也七上八下的,生怕风把帘子彻底扬起来。 这种时候就不如他那几栋五重庭院的大宅子方便舒服了。 “有时间我也想去你运河上那套房子住住。”她瓮声瓮气地说,咬着唇,忍耐着没有出声,但唇间有时候还是会溢出一些,“也感受一下资本家的生活。” “好。”他倒是答应得干脆。 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他向来很纵着她。耳畔是他隐忍而沉重的喘息声,她缩得太紧了以至于寸步难行。看出她的紧张,他退出来轻轻地抚弄,她快要崩溃,唇角溢出的声音越来越多,濒临崩溃。 有时候温柔的厮磨比单刀直入更考验人心,许栀按住他的手,翻身挟住他窄劲的腰,勾着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唇,胸口微微地起伏着。 这样呼吸不稳,情意渐渐浓重,她面上泛着红霞,如那晚一样好似醉了。 她抚摸着他的脸颊,望着他幽沉充满占欲的眼睛,感觉自己从来没有一刻这么靠近过他。 她紧紧抱着他,忘情地吻着他,舌头和他紧紧缠绕在一起,眼波流转间,像一只发了情的猫咪,慵懒又迷人,性感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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