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晚笑得明艳:“蒋公子的箭术怎么如此差劲,十箭未中一箭,连我家的朵朵都不及。” 此时的蒋辰豪已经怒不可遏,对着身边的三个人道:“你们还不给我上?将她拿下。” 在场的三人皆战战兢兢,无一人敢上前。 见他们呆愣,蒋礼骂道:“没用的东西。” 其中一人怕事情不可控制,于是低声道:“蒋公子,她就是前两个月才回永都的林桑晚,我们还是别惹了。” 另一人附和道:“对对对,听说她十岁时能以一枪杀狼王,十三岁时能独战百名敌军,而未受一点伤的,我们还是走吧。” “在她手下可讨不到半点便宜,而且她的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宣威将军,祖父又是功绩累累的镇北王。” 听及此,原本怒火中烧的蒋辰豪慢慢的平下心来,仔细盯着林桑晚看,片刻后,底气不足道:“本公子心善,不跟你们计较,我们走。” 林桑晚道:“想走?” 蒋辰豪道:“你还想如何?” 本公子何曾让步过? “跟沈公子道歉。” 林桑晚走近后只来得及管蒋辰豪,还未曾看向过沈辞。她侧头示意,不经意间与沈辞的淡眸相撞,心跳漏了一拍。 她忍不住多看一眼,只见马上的少年面如美玉,鼻梁挺拔如松,唇不点而红,绝美至极,只是眼睫下的一双淡眸盛着冷意,让人不敢亲近,仿若九天上的谪仙。 可林桑晚是谁?再难的骨头她都能啃下来。 她望向他,笑得花开万树,“不知公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就差一句,可有婚配? 沈辞拱手示礼,以谢刚刚相救之情,声音低磁而冷淡。 “问人姓名前,是不是该自报家门。” 少女眉眼弯弯,脸上绽开一个明媚飒朗的笑容,如同绚丽璀璨的银河,让人不敢直视。 林桑晚端正坐姿,拱手回礼,笑道:“在下林桑晚,家住城西南宁街的镇北王府。” 沈辞颔首,道:“沈辞,城西沈家。” “诶,就在林府后街,我咋不知道沈家有如此惊艳卓绝之人。” 沈辞:“......” 见两人无视了自己,蒋辰豪早已扭头离开。等林桑晚回过神来,发现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日薄西山,林桑晚抬头看了看天空,下马拾起野兔,看来今日是打不到想要的猎物了。 “沈辞,等等我。”林桑晚起身,看着不打招呼就走的沈辞,心下一叹,真是个冷淡至极的家伙。 回到营地,林宜看向她手中的野兔,忍不住笑出声来,“晚妹妹出门前不是夸下海口,说定能打到狐狸?” 林桑晚也不恼,嘴角翘起,举起手中的野兔,“今晚烤了吃?” 她的眸子乌黑发亮,今天算是正式认识了沈辞,也不亏不是。 听到林宜的声音后,林家众人皆从帐子里出来,围着林桑晚,杨月如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温柔道:“去收拾下,等会要开宴了。” 林桑晚将手中的兔子交给身边俾子后,往自己帐篷走去,恰巧看到不远处换了便装的沈辞,她呆愣着,又走不动了。 林窈追在她身后笑道:“晚妹妹,你可是杀过狼王的人,明日可得努力啊。” 见她不动后,林窈往她的方向看去,只见沈辞喵了一眼林桑晚,便又转身走了。 “晚妹妹,你认识沈辞?” 林桑晚呆愣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而后转头,“窈姐,收起你的好奇心。” 林窈跟上,一副有瓜可以吃的模样,笑得渗人:“晚妹妹,你知道沈辞吗?他可是天之骄子,君子六艺无一不精,再那些贵公子还在国子监上学时,他就完成了所有学业。” “国子监的祭酒曾要为他举荐,但被婉拒了。”林窈神秘的笑了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何?” “他说。”林窈顿了顿,模仿道:“学生想靠自己入仕。” 灯火幽幽,林桑晚望着沈辞修长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身着白衣,心有锦缎大约就是他这样子吧。
第10章 【10】 是夜,林桑晚入座的时候宾客已来了大半,沈辞恰好正坐她的对面,状似无意的与她对视了一眼。 一袭白衣的沈辞比白日严肃死板的模样又多了几分仙气,看着也顺眼多了。 她对着他眉毛一挑,嘴角噙着笑意,举起手中的酒杯向他示意,行为有些孟浪。 可她又偏偏长了一副明艳动人的脸,一瞥一笑皆可引得男子芳心大动。 沈辞眼神黑沉,别开脸,不理会。 见他不待见,林桑晚啧了一声,一口闷了杯中琼酿。 “晚妹妹,你是何时识得沈辞?”林窈同她一桌,低声问道。 “就今日。” 林窈悔恨不已,道:“早知让爹爹请个武先生练骑射了。” 林桑晚微蹙眉,不动声色问道:“窈姐心悦沈辞?” 林窈脸色微红,蚊子般小声道:“他可是俘获了都城中七八成姑娘的芳心,我有心也无用啊。” 听此,林桑晚往四周扫了一眼,发现在场未出阁的姑娘皆含羞带怯的飘向沈辞。 再看沈辞,坐的端正笔直,一双眼光射寒星,仿若画中走出一般。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确实值得多看几眼。 席中的陆岑见林桑晚直勾勾地盯着沈辞,立即起身坐到他身旁,道:“你小子好啊,不声不响地挖我墙角。” 沈辞本不想说话,可见林桑晚转头又望向其他男子,面无面无表情道:“我与她不熟。” “她都跟你敬酒了,这还不熟?”陆岑气急,抓住沈辞的手,痛苦道:“她都不瞧我一眼。” 沈辞:“......” 似乎又有目光传来,只见萧逾白倚在栏上,把玩着蜜橘,姿态慵懒地瞧了一眼沈辞,神色依然云淡风轻。 沈辞朝他作揖,神色平静。 月色朦胧,风卷残云。两人虽未言语,可眼神交汇的刹那,似有一股力量在暗中较量,如同剑锋相抵,火花四溅。 半柱香后,皇帝携皇后和贤妃入坐。 歌舞起,丝竹响,觥筹交错间,席上的景仁皇帝望了一眼喝得正兴的林桑晚,对着贤妃缓缓道:“朕每每看到她,就想起你当初刚进王府的时候,也是这般豪情风流。” 坐在景仁皇帝左下侧的贤妃名叫林慕雪,当今镇北王之女。 她着一身绛紫色金丝长衫,灼艳妍丽如刚盛开的牡丹花,美得让人觉得不留余地,分分寸寸逼迫于眼前,尤其是眉间显露出的两分英气,给人一种艳而不俗,美而不妖之感。 闻言,林慕雪望了一眼林桑晚,眸光微转,侧头,红唇轻启,佯装恼怒道:“皇上是不是嫌弃臣妾年老色衰了?” “怎么会。”皇帝笑了笑,也不顾及皇后在场,认真道:“贤妃一直都是朕的心头好。” 这点没说错,自从入了王府,景仁帝一直对她珍爱有加,除了宠爱,还给了她该有的尊重和范围允许内的自由。 贤妃的眉梢翘起,道:“皇上就爱拿我说笑。” 皇帝笑了笑,转身对着身边的太监示意,让林桑晚往前坐些,好叫人看清楚些。 上前后,不明所以的林桑晚对着席上三人行了礼。 景仁皇帝自上位后一直是温和仁善的,即便是发怒也是没有大声过的,可他却是个心思深沉的人。 他慈眉善目的看着林桑晚,问道:“林姑娘回都城也有两月了,可有水土不服的地方?” 月明如昼,银辉遍地。原本热闹的宴席瞬间安静下来,席中之人皆看着前头的林桑晚。 林桑晚不明白皇帝的用意,行礼笑道:“谢陛下关怀,臣女一切都好。” 皇帝嗯了一声,垂下眼皮,笑呵呵道:“不知林姑娘觉得朕的秦王如何?” 三皇子萧润,时年芳十八,十六岁时因治水有功而封秦王,后帮忙处理朝政诸多事务,深得圣心。也正因此,太子之位空置多年。 南顺朝历来立嫡立长,不知为何,当今皇帝迟迟不肯立大皇子贤王为太子。 秦王如何? 难不成又想给自己指婚。 林桑晚只觉背后冷汗直流,林家只终于朝廷,只忠于皇帝,绝不参合党争,他这是试探?还是真的意给秦王选妃? 不管是哪一种,对她来说都很难回。 原本波澜不惊的沈辞,握紧了拳头,眼中如一汪死水。 林桑晚用余光撇了一眼坐上的皇帝,有条不紊道:“回陛下,传闻秦王谦谦君子,文韬武略。臣女有幸在宴会中见过几眼,确实芝兰玉树,只是臣女未与其说上过一字一句,实在不知如何评价。” 未得罪秦王,也撇清了关系。 沉默半响,皇帝温和道:“朕只是随意一问,林姑娘不必紧张,赐座。” 惊尤未定,林桑晚抿了一口酒,抬眸间,秦王和贤王纷纷望向她,各怀心思。 林桑晚不以为意。 围猎的第七日,皇帝下了口谕:“围猎累计最多者,朕重重有赏。” 林中的年轻一辈明显比前几日多了许多,甚至有不懂骑射的女眷也来凑热闹。 外圈的猎物都是些温和无害的,林桑晚兴致萎靡,正想往深处去时,恰好看到两名男子往外围走,神色匆匆,其中一人道:“刚刚那只是不是狼?” “是吧?但怎么是白色的?” “管它什么颜色,看到它那凶狠威猛的样子没?还想去抓呢?”说话的男子顿了顿,拍了他一个脑瓜子,道:“还好我溜的快,及时拉住了你,不然我们都得一起完蛋!” …… 林桑晚绕有兴致的听完,似乎有人想要让她去。 既然有人想让她去,那便去看看。 她自小胆大,是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个性。况且放眼整个天下都未必能找出几个打得过她的人。 越往深处走,浓雾越重,林桑晚看着四周灰蒙蒙一片,正准备掉马回头。 却见来时的路上一支接着一支的箭如雨点般朝她射来。 林桑晚迅速拿起箭囊中的三支箭,轻盈的转身、翻身、旋转,一一躲避,而后找准时机,连射三箭。 两声闷哼声响起,林桑晚立即飞身回马,往林子更深处奔去。 刚刚那波人是谁? 林桑晚看着左手臂上浅浅的擦伤,箭上无毒,也并未取自己性命,只是不让自己回去,就像是只想给一个教训...... 再往前便是西北区的禁地,是个还未开发的猎区,也不知里头猎物的种类。 夜幕降临,天气骤变,一夕轻雷落下绵绵细雨。 望着漆黑而寂静的四周,林桑晚下马,现下已辨别不了方向。 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靠着微落的火光,辨别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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