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身上的袄子已经被脱掉,衣襟被水打湿,紧紧地黏着肌肤,胸口的弧度显露无遗。 “我就说我不会看错,虽然你刻意打扮得很普通,但也掩盖不了这傲人的身段,”张明渊满意地挑眉,估摸着姜媚已吃了药,手顺着她的脖子往下走,“只是可惜,被人抢了先。” 说到这里,张明渊眼底闪过阴戾。 他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被人截胡。 偏偏那人是裴景川,他别说报复,连个屁都不敢放。 不过也幸亏是裴景川,他并不嫌弃姜媚先被享用,反而更加想要得到她。 毕竟不是谁都能和裴景川睡同一个女人的。 新的药效很快发作,姜媚感觉身子开始发热。 有的客人身体不好,花楼也会燃些助兴的香,姜媚立刻明白张明渊给她喂的是什么药。 胃里翻涌着恶心,姜媚反而冷静下来,她垂着眸子不去看张明渊的脸,瑟缩着身子像是怕极了。 “张公子既然知道我已经是裴公子的人了,便不该再对我动这样的心思,万一让裴公子知道,张公子承担得起这样的后果吗?” 姜媚不知道裴景川和张明渊的关系如何,只能猜测裴景川性子冷,不会与张明渊解释太多,还能虚张声势吓吓他。 张明渊听到这话的确有片刻的犹豫,但很快他便冷笑起来:“他早就离开祁州了,若他真的对你上心,为何不直接把你带走?不过是玩玩罢了,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了?” 张明渊说着挑开姜媚的衣襟,姜媚连忙抓住领口,一颗心沉到谷底,但她还不死心,挣扎道:“我与夫君约好今日一起去逛庙会,他若发现我不见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周鸿远虽未取得官身,却在三年前中了秀才,张明渊纵然嚣张跋扈,也不敢杀秀才灭口。 然而姜媚说完,张明渊却笑得更放肆了,他抓着姜媚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拽到床上:“他娘和妹妹收了我一百两银子,如果今晚我不能尽兴,她们就得去蹲大牢,你觉得他会选你还是选他老娘和妹妹?” 头皮被拽得生疼,姜媚也在这时记起周岚端给自己的那碗银耳汤。 周岚和李氏以一百两的价格把她卖给了张明渊! 她累死累活的做豆腐一个月的毛利才一两银子,而且她已经被睡过了,再来一次就能换一百两银子,有什么不好的呢? 姜媚并不惊讶周岚和李氏的无耻,却不敢想象周鸿远知道这一切之后会做何选择。 李氏对他有这么多年的生养之恩,周岚更是他看着长大的亲妹妹,而她和他相识不到两年,成亲更不足一年。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姜媚的眸子暗下去,失了力道不再挣扎,像是认命了。 张明渊满意地松开她的头发,一边脱衣服一边哄她:“我也不是那么无情的人,只要你今晚把我伺候好了,我可以纳你进门做妾,跟了本少爷,以后你就吃穿不愁了,你看看你这双手都成什么样了?” 说到最后,张明渊目露嫌弃。 这双手实在是太丑了,要不是因为她入了裴景川的眼,他说不定已经对她提不起兴致。 张明渊很快脱光,他不喜欢姜媚死气沉沉地躺在那里,踢了姜媚一脚命令:“起来,让本少爷见识见识你的本事。” 姜媚的眼珠动了动,而后慢慢爬起来。 刚站稳,一滴泪水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滚落,她整个人都是破碎哀伤的,落在张明渊眼里却只激发起他的兽性。 他只要一想到裴景川的女人正在自己面前哭,整个人都要爽上天了。 在张明渊狂野的注视下,姜媚走到他面前环住他的脖子,带着哭腔低语:“张公子,奴家来服侍你。” 张明渊狂喜,迫不及待地搂住姜媚的腰肢,正要埋首到她胸口,整个人忽地僵住。 “怎么了,张少爷,你不是很喜欢奴家吗?” 姜媚声音低柔,抓着发钗的手又往张明渊的脖子压了一寸。 多亏了这双整日磨豆腐干粗活的手,让她在中了药的情况下,还能有力气反击。 “你……” 张明渊抬头,愤怒又惊恐地瞪着姜媚,他怎么也没想到,这案板上的砧肉竟然敢动手杀他! 张明渊想骂人,可那发钗刺穿了他的喉咙,他一张口,血就涌上来,根本发不出声音。 贱人!她怎么敢? “少爷,不好了,快开门呀!” 房门突然被拍响,下人焦急地在外面呼唤,张明渊眼底闪过光亮,他试图推开姜媚出去求救,姜媚顺势起身,而后拔出了发钗。 殷红的血喷溅而出,张明渊重重地跪在地上,但他不甘心就这样死掉,捂着脖子艰难地朝门口爬去。 姜媚并未拦他,只低头擦着发钗。 这人的血太脏了,得把发钗擦干净些她才能用它了结自己。 门外的人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终于失了耐心,直接踹门而入,与此同时,姜媚举起发钗用力地刺向自己的喉咙!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姜媚的手腕被抓住。 她睁开眼,看到裴景川冷寒中带着一丝惊慌的脸。 “谁允许你死的?” 裴景川问,声音极冷极沉,怒不可遏。 姜媚眼神空洞,没想到临死前看到的人竟然是他。 她抬起手,隔空描摹裴景川的面部轮廓,一字一句地说:“裴景川,要是我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就好了。
第20章 之前的生辰是假的 裴景川带兵把张家抄了。 带着些许暖意的井水冲刷着掌心崩裂的伤,密密麻麻的痛意把姜媚从荒诞的不真实感中拉回来。 她杀了张明渊,却被裴景川从鬼门关拽了回来。 手上沾染的血污很快冲洗干净,裴景川带着她来到张家前厅。 厅里炭火烧得正旺,暖意十足,姜媚的知觉复苏,这才感觉身子似乎冻僵了。 裴景川脱下大氅把她裹得严严实实,没一会儿,有人奉上热茶和药膏。 “我……” 姜媚想说些什么,刚开口,就被裴景川堵住:“闭嘴!” 明亮的烛火下,裴景川的面色比外面那无边的夜色还要黑,他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戾之气,好像姜媚敢再说一个字,他就会杀了她。 姜媚噤了声,下一刻,手被抓住,裴景川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他低着头没有看她,只将药膏涂抹在她手掌。 他周身的气势明明凌厉得像是要大开杀戒,手上动作却算得上温柔。 抹完药,裴景川才倒了杯茶递给姜媚。 茶水已能入口,但姜媚的手实在太冷,指尖还是被杯盏的温度烫到,她没有吭声,安静地喝了两口。 热意自腹腔蔓延开来,身体的冷意消退了些,姜媚的手却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杀人了! 之前她陷入绝望之中,一心只想和张明渊同归于尽,并不觉得害怕,这会儿死里逃生,张明渊脖颈间跳动的血脉和喷溅而出的血液都像是鬼魅一般缠着她不放。 “现在知道怕了?” 见她抖得厉害,裴景川冷冷开口。 姜媚连茶盏都端不住了,只能放到一旁,哑声道:“人是我杀的,我愿意偿命。” 没了发钗,一头乌发垂落至腰间,衬得姜媚的脸色越发苍白,原本漂亮好看的眸子也只剩一片灰烬。 嘭! 裴景川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一想到姜媚刚刚衣衫不整、满手是血要自戕的模样,他就控制不住想杀人! 他再晚来一点儿,姜媚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巨大的声响让姜媚浑身一颤,裴景川的手被碎片割伤,血很快在地上聚成一滩。 裴景川面容冷峻,并没有要处理这伤的意思,姜媚迟疑了会儿,还是拿了绢帕递给他:“流了好多血,包扎一下吧。” 裴景川没接,恶狠狠地瞪着她。 姜媚只当没看见,径直掰开他的手,正要清理碎片,裴景川抽走绢帕,抖落碎片,用牙咬着打了个死结。 做完这些,裴景川的情绪平复了些,只沉甸甸地注视着姜媚:“你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张明渊出了一百两高价买我,我被小姑子和婆婆下药迷晕,醒来就在这里了。” “你夫君呢?”裴景川追问,不等姜媚回答又抢先道,“你不会告诉我这一次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姜媚抿了抿唇,坚定地说:“他不知道。” 李氏做梦都盼着周鸿远能出人头地,这样的脏事她是不会让周鸿远参与的。 她到现在都还护着那个窝囊废? “呵~” 裴景川冷笑,似是觉得姜媚傻透了。 姜媚垂着眸,并不辩解。 入楼的时候老鸨对她说,进那种地方的都是亲缘淡薄的命贱之人,就算要死也得赚够钱再死。 她不肯认命,所以拼了命地讨好裴景川,赎身之后又拼了命地逃到祁州。 周鸿远给了她温暖和尊重,这段感情是她有生以来拥有的最珍贵美好的东西,她不愿意用哪怕一丝一毫的恶意去揣测 张州府与山匪勾结,私自采矿,为了不被发现,不仅行贿多名朝廷命官,还杀了数十人灭口。 裴景川是为查案而来,第一日便与姜媚这个有夫之妇有染,张家父子放松警惕,很容易就让裴景川收集到了罪证。 白亦带着人把张家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最终搜出好几十箱金银珠宝,曾经高高在上的张州府跪在裴景川脚下大呼冤枉,被裴景川一脚踹在心窝,晕死过去。 张家所有人都被下了狱,张明渊的尸体也被抬到衙门停尸间,姜媚跟着裴景川从张家出来时已是深夜。 庙会的烟火早就放完,不少人听到张家被抄的动静都躲回家中,免得惹祸上身,乌云遮了月亮,夜色茫茫,看不清来路,也望不到归途。 姜媚在心里想,她果然福薄,没有过生辰的命。 然而刚上马车,周鸿远焦急的声音就传入耳中:“这位官爷,劳烦你通融一下,我娘子被张公子掳走了,我要救她!” “张家犯下滔天大罪,今夜已被抄家,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你若有冤屈明日去衙门击鼓鸣冤便是。” “不能等明日,我必须进去找我娘子,今日是她的生辰,我们约好要一起过的。” “大胆,你若再敢闹事,便以同犯论处!” 声音变得嘈杂,周鸿远似乎是想硬闯,但他根本没有练过功夫,很快被官兵制住。 姜媚看不到情况如何,一颗心不自觉揪紧,裴景川幽幽地问:“怎么,这就心疼了?” 姜媚死死揪着裙摆,终究什么也没做。 张家犯了罪自有朝廷律法惩治,她杀了张明渊,已是罪不可恕,更何况她现在在裴景川的马车上,这个时候对周鸿远的关心只会给他带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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