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雪笑着同他们打招呼:“诸位哥哥不必客气,今日家宴,哥哥们随意即可。” 五位义兄也纷纷开口,都是奉承。 “多日不见,妹妹又漂亮了。” “一点小礼物,希望妹妹喜欢。” “妹妹去过驯狼山吗,改日带妹妹去打猎。” “……” 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后,纷纷入座,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只一人,嘴边的笑倒是有着牵强。 陆成雪举起酒杯:“以前是成雪不懂事,辜负了诸兄的美意,父亲也常常责备,还望诸兄莫怪,成雪先干为敬。” 见陆成雪一口喝了酒,诸兄也不甘落后,何正举起杯子:“成雪妹妹客气了,爱护妹妹,是兄长的责任,在哥哥眼里,妹妹哪里会有错。”何正这话说的漂亮,有人觉得他太会拍马屁,但又不好当场指出来。何正喝完酒后,道:“守义兄这是有话要说?” 张守义也举起杯子:“义父对我有知遇之恩,妹妹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万死不辞。” 陆成雪笑了笑:“谢谢二位哥哥。” 五个人轮流表了忠心,开始哥哥妹妹的话家常。 “子岩哥哥怎么看起来兴致不高?”陆成雪聊着聊着发现韩子岩总是走神,心里好似有什么事。 韩子岩回过神来,拿起酒杯:“近日家中确实发生了一些事,还请妹妹莫怪。”说完就将酒喝了。 “都是一家人,子岩哥哥要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帮忙出主意?”陆成雪关心道。 韩子岩尴尬一笑:“没什么,能解决,就不麻烦大家了。” 韩子岩不愿意说,陆成雪也不好多问。 饭用的差不多了,陆成雪招呼人开始唱戏。 韩子岩越发坐立不安,陆成雪便道:“子岩哥哥要是有急事,就先走吧,要是耽误了哥哥的事,父亲怕是要责怪我的。” 韩子岩这次没有推辞:“那我就先走了,等家里的事处理完了,再跟妹妹赔罪。” 陆成雪笑着,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都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客气,哥哥忙去吧。” 韩子岩走后,孟冲就开始说他坏话:“说起来同为义父的义子,这人总是神神秘秘的,今年的科考也不打算参加。” 陆成雪道:“还有这事?” 孟冲点了点头:“是,义父说每个人有自己路,不一定非要科考,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可我要是考不上的话,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孟冲是他们五个里头年龄最小的,跟陆成雪同岁,只比陆成雪大几个月,心性也不如其他四个沉稳,不知陆渊是怎么看上他的。 陆成雪又拿起了酒杯:“那就祝三位哥哥金榜题名吧。” 何正早已在朝为官了,所以他不参加科考,但也同样举起了酒杯:“祝三位兄弟金榜题名。” 饭也吃了,戏也看了,陆成雪自称有些累了,要是哥哥们也想休息,家里有现成的房间,但四人都表示,还有事,就告辞了。 何正的马车才离开相府不远的距离,就有家仆追过来道:“公子,小姐说您有东西落家了了,请您回去取一下。” 何正一挑眉,如果有落下的东西,家仆何不直接送过来,但他什么也没问,当即吩咐马夫调转车头。 何正到的时候,陆成雪在她院子的会客厅等候已久。 “何正哥哥,成雪有事相问,还请哥哥解惑?” 何正刚才被叫住的时候就想到了,陆成雪这次摆宴,其实专门是为了找他。陆成雪被禁足一事,他也知晓,倘若直接找他来,丞相一定会追问到底,他也不能不说。 但是五个人都叫了,丞相也只会象征性的问几句。至于陆成雪要和他交易什么,他说与不说,要看陆成雪给的报酬足不足够多,不得不说,陆成雪并不像大家以为的那么愚蠢。 何正装模作样道:“成雪妹妹但说无妨?” 陆成雪犹豫了一下:“今日所谈之事,你会告诉我父亲吗?” 何正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你也知道,义父对我们都有恩,你是他唯一的女儿,我们几个自然爱护你如同爱护自己的亲兄妹。” 陆成雪不想打哑谜了,她早就暗中观察几人许久,何正在朝为官,不可能没有野心,否则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认他人为父,陆成雪赌一把,赌他其实对陆渊也没那么忠心:“你知道阮辞是我的朋友,我想救她,现在又没有任何渠道可以获取消息,所以我找来了你。” “妹妹如何确定我就能有消息?” ◎最新评论: 【为营造更好的评论环境,网站要求发评必须进行实名认证,未实名用户评论暂时仅在发评用户后台自己可见,对其他人不可见,实名后评论将正常展示。(手机邮箱实名>> 身份认证实名>>)。】 第11章 花音 ◎ “你是几位哥哥里唯一在朝为官的,能在这望安城里做官,没人是简单……◎ “你是几位哥哥里唯一在朝为官的,能在这望安城里做官,没人是简单的。”陆成雪说完,用男子行礼的方式,双手抱拳,头微微低下:“请哥哥祝成雪一臂之力,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何正连忙拖住陆成雪的手臂:“妹妹万万不可这样,何正受不起。” 陆成雪顺势站直了身体,走到一旁的桌子边,桌上有个食盒,她掀开盖子,里头赫然在目的是十根金灿灿的金条,普通人攒一辈子钱,都换不来其中的一根:“成雪想请哥哥帮忙,自然不能让哥哥白白受累。” 何正笑了一下,有些为难的道:“我自然愿意相助,但想瞒过义父的眼睛,怕是有难?” 陆成雪盖上了食盒:“我并不要哥哥做什么,只需要随时给我提供一些那边信息就好,随口说出的话,若无第三人在场,便是真假难辨,父亲不会知道的。” 何正懂了,虽然陆成雪自己不能出府,但是传递个信息什么的,也不是难事,他只要张张嘴,眼下的,以后的好处,想必陆成雪少不了他,左手是丞相,右手是未来的太子妃,横竖他都不吃亏,他道:“成交。” 陆成雪还是客气的道了谢。 何正道:“既然双方都有获利,妹妹就不必如此多礼。” 陆成雪了然,喊道:“南州,送何正哥哥出府。” 南州经过几日的休养,伤口也看不出痕迹了,那日凌海楼的人没下狠手。他进来后,自觉的端起食盒,十根金条的分量并不轻,若是春雨,一定不会像南州拿的这么轻松。 他捧着食盒走到何正面前,并不会像春雨一样说句,请吧,公子。 南州大多时候像个哑巴,他只是没有表情的看着何正,何正走,他就跟着走。 然而何正没有走,他抬起一只手,准备掀开食盒的盖子,南州一下躲开了,何正的手尴尬的放在半空。 何正不懂南州的意思,陆成雪懂,她上前一步,道:“南州的意思是要亲自将食盒送到马车上,她只听命于我,哥哥不要误会。” 何正笑了笑,并不介意:“我只是觉得我所能打探到的消息,可能不值这么多,只想拿自己应得的。” “这就是哥哥应得的。”在陆成雪心里,阮辞是无价,花多少钱都值得,但她不会告诉别人,正如陆渊教她的,她在乎的都是把柄。之所以敢在陆渊面前用性命威胁,也是料定,陆渊不会将自家把柄往外送。 在外人眼里,这十根金条也只是相府的冰山一角,再加上陆成雪平日里行事冒进,谁都不放在眼里,谁知道她对阮辞是真心的,还是只想用区区一点银两,羞辱昔日的落难好友。 即便有人觉得陆成雪真心,那讨厌她的人也自会编出一番瞎话来反驳。 只有陆成雪自己知道,想瞒过陆渊的眼睛,凑出十根金条是多么不易。 何正摆了摆手,又说了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贪得无厌的人并没有好下场。” 陆成雪也是爽快之人,她道了声“好。” 南州又将食盒举到何正面前,何正这次顺利的掀开了盒盖,他从中取出一根,在手里轻掂了两下,笑道:“足够。”随即两手交握,自然下垂,宽大的衣袖落下,遮住了双手和金条,任谁也看不出,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才刚刚接受了一笔贿赂。 何正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丝毫不辱斯文,他用惯用的笑脸面对着陆成雪:“明晚子时,让他到城西石桥左边向东五百米的一棵李子树下等我。” 何正说完,看了一眼南州,南州本来没有表情的脸,立刻皱起了眉头,他们之前见过几次,只是从未正儿八经的说过话。 陆成雪道:“好。”她本来就是准备叫南州做接头人的。 陆成雪见何正走远了,才道:“你不喜欢他?” 南州点点头:“他笑的像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陆成雪一下笑出了声,这几日压抑的心情,在这一刻,难得释怀了一下:“有那么吓人吗?” “不是吓人,是愚蠢。”南州一本正经道。 “黑白无常愚蠢吗?”陆成雪问。 “嗯,非常愚蠢,话本里就是这么画的。” 陆成雪想起来了,她之前看过几眼南州的画本,黑白无常带着高高的帽子,嘴很大,抿成一条缝儿,看起来似笑非笑,眼睛也大而无神,看起来确实愚蠢,陆成雪不跟他争辩了,反而道:“你想不想做官?” 南州道:“不想。” “为什么?” “就是不想。” “好吧,之前的教书先生教的不好,我其实想送你去学堂,你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好时候。”陆成雪道。 “先生教的很好。”南州不喜欢去离开陆成雪很远的地方,他没多少小时候的记忆,只知道他是方姝柔抱回来的,方姝柔待他很好,差一点就认了他当儿子,但是陆渊不愿意,最后也只能跟在陆成雪身边,当一个仆从。可他并无怨言。即便是先生上课的时候,他总想睡觉,此时为了不离陆成雪太远,也只能说先生的好话。 陆成雪知道南州的心思,只能道:“要是我希望你能去学堂读书呢?” 南州犹犹豫豫的答不出话,只一副倔强的表情看着陆成雪。 陆成雪也不想南州不开心,就妥协了:“罢了,此事以后再说。”又指着食盒:“把这个收好,别叫别人看见了。” 南州这才高兴的去藏金条了。 …… 每逢月末,凌海楼都会歇业五天,美名其曰,精进待客之道。 今日这才月中,凌海楼已经挂上了歇业的牌匾,路过的人难免好奇的多看两眼,可房门、门窗紧闭,丝毫瞧不出任何异样。 花音在后院招呼伙计,焚烧着一些东西,有书本,有物件。 一伙计不小心打翻了一个盒子,里头有东西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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