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晚的热烈,如疾风骤雨不管不顾。 听见她说“够了”“太多了”之类的话,占琴落也只诱哄着纠缠,亲吻,直到她说不出话来。 之前有多过分,事后就有多温柔。 占琴落细致地替她撩开颈边的发丝,亲吻她的肩胛骨。 司嫣兮扭开不让他碰,滑下的被单将肌肤上的红痕暴露在空气中,暧昧的痕迹。 两人对视一眼,她满脸通红,闷头就要躲进被子里。 一声轻笑。 轻柔的吻落在发丝、额头、脸颊,压在手腕上的力道不容抗拒,非要吻到她说话为止。 司嫣兮宁死不屈。 占琴落低声,“……没听够师姐的声音。” 司嫣兮羞恼,“我也没听够你的。你怎么不放开声音让我听个够——” “好啊。” 柔软的应声,轻快着溢满得逞。 “!!!” 她不是这个意思! 晚了。 被单被无情夺走,更多的话又一次被吞没。 - 等到司嫣兮再一次醒来时,日落黄昏。 她缓了很久才回过神,记起自己睡死过去,隐约记得占琴落有帮她处理身上的凌乱。 房间静悄悄的,司嫣兮裹着被子回忆了一下昨晚的细节,愉快地滚来滚去。 她很喜欢抱着占琴落,起伏的胸膛很有安全感,紧致的腰腹手感极好,好捏又好抱,被陷入情|欲的一双桃花眼湿漉漉地盯着,他不用做什么她就已经浮想联翩,整个人被水雾裹挟,相拥时的热度和真实感,仿佛拥有一切。 心满意足地发了一会呆,司嫣兮的思绪才重新回到现实。 饿了。 想吃年月酥。 司嫣兮刚推动门,听见熟悉的对话声。 “师兄,你这样放着,小师姐能闻着味出来吗?” “肯定可以啊,我和你打赌——” 门开的瞬间,站在院落里的两人齐刷刷地看过来。 兰衣烟和兰亿年看着司嫣兮,两人一手拿一个红漆食盒。 食盒盖子打开,年月酥的香气飘出,仿佛是要给谁下陷阱,引蛇出洞。 司嫣兮心里一惊,梦回被兰衣烟撞见的她和占琴落共处一室那天。 但她很快淡定,没事,完全没事。 占琴落不在,尴尬的局面不会二次发生的! 三人目光相撞,没有人动,也没有人开口。 司嫣兮紧张起来,僵硬着脖子回头看一眼房内,占琴落确实不在。 强压下做贼的心虚,司嫣兮上前热情拥抱两人。 兰氏兄妹的视线持续古怪。 司嫣兮干笑着问:“怎、怎么了吗?” “小师姐。” 兰衣烟微皱起眉,看一眼她,又看一眼她身后的房间,“你为什么从小师弟的房间里出来?” “!!!” 兰衣烟:“你不是住这间吗?” 顺着兰衣烟指向的另一边,司嫣兮才想起来,占琴落好像有和她说,替她另准备了房间。她还捧场他考虑周全,免得她不太好意思解释。 司嫣兮笑容拧巴,“因为……” 兰衣烟盯着她。 “因、因为……” 司嫣兮笑得脸都快没知觉,“……我走错房间了?” “哦。” 兰衣烟点头,也没太在意。 她把捧着的年月酥盒递给司嫣兮,“喏,特意给小师姐带的。” 司嫣兮抖着手接过食盒,一身冷汗,但没想到居然混过去了。 她正要拿出一块年月酥,忽然旁边传来“啪嗒”一声响。 兰亿年手中捧着的食盒摔落在地上,砸翻一地酥点。 在兰衣烟的阵阵怒骂浪费粮食的指责声中,兰亿年呆滞着看向司嫣兮,震惊不已。 “……” 司嫣兮扯了扯嘴角,咬一口年月酥,看来没混过去。 - 抵达魔宗位于万铘城的暂居地后,兰亿年的震惊就没断过。 第一件事,发生在来找司小师妹之前。 占琴落请求他帮忙一件事。 他跟着占琴落进入房间,床上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竟是何雨胭。 还没来得及惊讶,兰亿年又觉得哪里不太对,想了想,发现是因为何雨胭的容貌,有些过于和司小师妹神似。 听占琴落介绍,他这才知道是何雨胭变成小师妹的样子,而现在灵力褪去,正慢慢恢复原本相貌。 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兰亿年想,纵使何雨胭做出的选择不妥当,但小师弟对何雨胭下如此重手,恐怕司小师妹会有情绪。最好的办法,恐怕是永远将真相掩埋,永远不让司小师妹知道这件事…… 清冷的嗓音开口:“不能让师姐知道这件事。” 想到一块去了,兰亿年抬头看一眼占琴落,点头应声。 他站在局外人的视角,面对一团麻的现状也有些无措,看着何雨胭脖上的痕迹,用了狠劲,真真实实要夺取性命的,他想不通,这实在不像是温柔善良的小师弟会做的事,下手竟然会如此地狠—— 稍微软一些的声音,夹杂着无奈,“……只能找师兄帮忙了。” 兰亿年抬头,正巧撞进占琴落清澈水润的眼眸里。 如波光粼粼的湖水干净澄澈,真诚柔软又漂亮。 兰亿年想,啊,小师弟一定有他的苦衷叭。 他应下将何雨胭送回清泉宗的事,等神渊之缝再次开启,将她送进去,或许能救她一命。 谁想,第一件震惊的事刚过去没多久,他就在院落里,看见司小师妹从小师弟房里走出来。 过去种种微小的细节连成一条线,形成大胆的猜测。 小师弟和司小师妹好像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现在司嫣兮又是一脸摆烂,坐实兰亿年心中猜想。 二波震惊的余温未散,兰亿年坐在茶室里,内心惶恐不安。 足够了,今天别再有更多的刺激了。 许久未聚的三人,聊着聊着,话题就跑到师父身上。 司嫣兮回忆起司枝涟莫名其妙的行为。 他入她的梦,要她在占琴落和兰衣烟之间选一个。 之后又不见她,让她想找人问都没地方说去。 司嫣兮说:“离开清泉宗之前,师父奇怪的行为,果然是又犯病了吧?” 兰衣烟正泡茶,她学着师父的样子,喜欢将杯盏在热水里烫过两遍,再用小夹拿出,一一摆在桌上,“师姐指的是?” “半夜醒来突然就想要创死所有人,并认真地认为,这是对所有人最好的出路。” 司嫣兮撑着脸回忆过去,“但在以前,他找个雪地里把自己埋一会儿,就冷静下来了。” 难道是因为清泉宗没下雪,司枝涟找不到地方冷静,才比较疯狂吗。 第三重冲击或许要来了,兰亿年紧张地直起身,偷偷看向兰衣烟。 她倒着茶水的动作显然慢了下来,脸上是淡淡的悲伤神色,好似陷入某种回忆里。 兰亿年也是在山林里才突然反应过来,兰衣烟的命盘中写着会伤害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正是何雨胭。衣烟努力地避开发生的可能性,可师父仍将她推向命定的道路上。 今日听司嫣兮说,师父让她在衣烟和占琴落之间二选一,他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师父的目的是为了向司小师妹证实,命盘不可逆,让司小师妹对小师弟下手,甚至不惜为此牺牲衣烟。 他们兄妹俩恐怕一早成了弃子,师父或许从没有把他们当作过徒弟,在师父看来,他们俩恐怕只是司嫣兮想养着的灵宠罢了。 兰亿年偷看兰衣烟的表情,生怕会看见受伤的神色。 兰衣烟低下头来,唇角微压,“我其实心里很清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 “那个女修的错!” 兰衣烟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撞得桌角重重一声响,“师父必然有他的道理!” “等师父什么时候愿意说了,一切就都清晰明了!” 兰衣烟义愤填膺,慷慨激昂,无条件为司枝涟辩护。 司嫣兮被兰衣烟突然的激动一吓,手里的茶水都抖落出几滴。 兰亿年沉默许久,默默拿起眼前的茶水,妹妹缺心眼也挺好的。 另一边,正被谈论的当事人,站在殿中央,慢条斯理地解开莫沧珑身上的链条。 司枝涟:"许久没有出去见太阳了,师弟期待吗?" 莫沧珑:“什么时候,清泉宗宗主得去参加小小的试炼会了?” “你不想去问嫣兮拿预言石?我以为师弟迫不及待要毁了炼鬼牢狱,和它一起殒身,来赎你的罪?” “你有这么好心?” “自然没有。” “……” 莫沧珑盯着司枝涟,像是试图从漆黑的眸子里探究出他的意图。 司枝涟嫌脏地松开铁链,做作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嫌弃之意几乎挡不住。 莫沧珑好笑,反击道:“真毁了预言石,维持的规则坍塌,世上再无邪修正修之分,你怎么办?” 数年前,他误入神渊之缝,夺得极其强大的力量,自封神渊之主。 也因此窥探到这个世界的本质,由一条正邪规则所平衡——每个人出生自带命盘,有正邪之分。 预言石有着强化规则的作用,善恶正邪之分,在预言石的作用下被放大。 但这并不意味着命盘不可逆。 当一个人拥有足够颠覆世界的力量,却仍然选择不伤害他人,就算命盘再破败,也不会坠入命定之路。 而一旦迷信“命定不可改”,就将坠入预言石的规则里,如同深陷泥沼,逃不出来。 只有不相信规则,才不会被规则控制。 只是,当周围所有人都坚信命盘不可逆的情况下,需要要耗费巨大的心力,才能不被影响,逃离控制。 最初的清泉宗宗主,他们的师父,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建立的清泉宗。 师父坚信,世界上有着许多人,知道自己天生有力量,有难以明说的邪恶想法在心底叫嚣,却仍然选择压下。 只是时过境迁,群体的力量越来越强,传播得又快又歹毒,越来越多的人坚信的是命盘不可逆。 莫沧珑见过的许多人里,能扛住潜移默化影响的人不多。 他记得司枝涟的徒弟中,有一个叫兰亿年的弟子,被判定命盘极恶,却正直得仿佛丝毫不受影响,得是多么强大的心灵力量,遇见过黑暗,也因为要保护的人,而坚定地朝着阳光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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