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奇志从木椅上跌落,他跪倒在徐雍启跟前,“王爷……” 徐雍启从檀木椅上下来,缓步走到高奇志跟前。他微弯腰,将高奇志从地上扶起,“高先生这是做什么,本王只提醒你一声为了家人也要站对立场。” “何况我也没想让你检举四皇子。” 徐雍启摇头“啧啧”了两声,“太低级的手段了。” “那王爷是想……?” 徐雍启缓声道:“你只记住一事,今夜入府欲杀你之人是南疆暗探,你被绑走数日,后幸得本王搭救得以平安归府。” “南疆暗探?”高奇志有点懵,不是很明白徐雍启的用意,“为何要这么说?” “这个你不用管。”徐雍启斜下眼角看他,“先生只说答不答应。” 高奇志仰头看了看徐雍启,又扫视周围一圈身强力壮的暗卫们,点头,“我答应。” - 夜深露重,此时的四王府,徐雍墨拖着一身伤和血推开婚房的门。 艳红色彩铺陈婚房,大喜的日子,房内却是一片狼藉,新娘卧倒在床上。 徐雍墨深深蹙眉,拿玉如意撩开婚床上沈阁瑶的盖头,她已然昏厥过去,脖颈上有一道浅浅的血痕。 “起来。”徐雍墨手指掐上沈阁瑶的人中,“出什么事了?” 沈阁瑶这才醒过来,意识清醒时有些惶恐地高喊:“救命啊!来人啊!!” 徐雍墨不耐地“啧”了声,抬手点了沈阁瑶的哑穴。 他语气不是很好地重复,“我问,出了什么事?” 沈阁瑶漂亮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 徐雍墨冷眼看她:“能好好说话了没有?” 沈阁瑶眼泪越流越多,她惶惶点头。 徐雍墨解了她的哑穴,语气仍有不耐,替沈阁瑶说了话,“是不是有人闯进房里要杀你?” 沈阁瑶一手捂上自己的唇,努力让自己哭得不要太明显。她连连点头,无声哭了一会后抬眼看向徐雍墨,哽咽着开口:“我好端端坐着…便突然闯进来几个人,二话不说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蒙着盖头看不清,他们是谁的人啊……”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位求娶你而不得的人。” 徐雍墨冷笑了一下,“他怕是觉得,新婚夜拿刀逼一逼你,能对我构成一点要挟。实在愚蠢,你对我算什么软肋。” “什…什么意思?”沈阁瑶闻言怔楞了一下。 “没什么。”徐雍墨把手上的玉如意随手一掷,而后拿起一旁的交杯酒潦草喝完,他按压右臂伤口上方,淡漠地扔下一句,“盖头掀了交杯酒也喝了,我现在要出门。” 沈阁瑶拦他:“今日是我们大婚,夫君要去哪……” 徐雍墨撩起右臂的袖子,还在淌血的伤口张牙舞爪显现出来。 伤口太过可怖,沈阁瑶下意识挪开眼去。 徐雍墨冷笑一声,“所以你说我去哪,我去处理我的伤口。” 他走了两步又顿住,似是想起什么,目光落向沈阁瑶的脖颈,“记得给自己上点药。” 到底还是有些在意她这个妻子。 沈阁瑶刚有几分欣喜,便听见徐雍墨说,“三日后要归宁,别让人觉得你在我这受了委屈。” “好……” 徐雍墨大步往外走,左腿有些不良于行。 沈阁瑶看了眼床上摆着的喜帕,匆匆喊住徐雍墨:“夫君!你这么一走,明日要交给嬷嬷的喜帕可怎么办?” 徐雍墨一脚已然踏在门槛上,他回身看向沈阁瑶,她跪坐在床榻上表情无措,脸上还淌着我见犹怜的泪珠。 可惜这样的美丽于他无用,沈丞相嫡女的身份娶到手之后,沈阁瑶如何想如何做他已完全不在意。 徐雍墨声线淡淡:“自己拿刀划一道都不会?” - 翰祁王府内,洁白的喜帕铺在床榻上,沈阁乔站在床边盯着它思考了两秒,而后她抬眼,“徐雍启,你的伤口有裂开吗?” “没有。”徐雍启说,“你处理得很好。” 徐雍启在夸奖她,沈阁乔却轻叹了口气,“可惜。” “?” 徐雍启停下吹灭油灯的举动,回身看见沈阁乔从枕下掏出了那柄匕首,神色犹豫地在自己指尖一厘处比比划划。 她好像想拿匕首划破手指,但犹豫很久还是怕痛。 徐雍启不由嗤笑了声。 沈阁乔抬眼瞪他,“笑什么,没见过怕疼的人嘛!” 徐雍启收了收自己的表情,只是漆黑眼眸还压着点笑意。他将手递到沈阁乔眼前。 “做什么?”沈阁乔低头看他的大掌,有点疑惑。 徐雍启:“不是怕疼?” 沈阁乔一双小鹿的眼还是有点懵,“你是说…让我划你一道?” “嗯。”徐雍启指尖递到沈阁乔匕首刀尖下,毫不犹豫地从尖锐处划过。 鲜红的血冒出来,然后抹在洁白的喜帕上,替沈阁乔交了差。 他动作太果断,沈阁乔反应了两秒后,眉眼弯弯,笑意绽开,“夫君,你真好!” 她一声夫君拖了长长的音,声线格外婉转娇媚。 徐雍启喉结微滚,看油灯下她匝密的睫毛与粉嫩的唇瓣。 他勾了勾唇角,抬手阻止沈阁乔将喜帕放到别处去的动作。 徐雍启的手握住沈阁乔细白的手腕。热度传过来,喜帕重新垂落在床上。 “做什么?”沈阁乔有些疑惑地看他。 徐雍启:“夫人,你知道吗,喜帕上光有红色其实很假。” “啊,那要怎么弄?” 徐雍启没划伤的那只手慢慢探下去,沈阁乔脸颊泛起些绯红。 她听见他磁沉沙哑的声线,“我教你。”
第12章 朝堂 烛光摇曳,纱帷轻晃拖出暧昧阴影。 徐雍启手指探下去摘花。那花没全开,指尖轻捻剥开花萼,娇嫩花瓣显露出来,里面藏着的露水也探出一点水痕,不过隐隐约约并不明显。 粗砺手指先是轻磨花萼,花瓣轻微颤动几下,徐雍启指尖有触感,低低轻笑了声。 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沈阁乔因羞赧而想要阻止徐雍启的手,被他一把抓牢另手扣在头顶,他指尖的血抹在她嫩白指尖上,格外殷红。 和沈阁乔的耳垂一个颜色。 她双手被束只能瞪他,“哪有你这样的呀!” 徐雍启只笑,手指光摩挲花瓣还觉不够,想探进去数数花药有几强。 沈阁乔呜咽一声,但只发出一声便被徐雍启低头吻住。他的唇舌和手指一样肆意妄为,沈阁乔明明连衣裳都没怎么脱,整个人却像煮熟的虾一般红了。 偏偏摘花那人还在笑,磁沉低哑的笑,什么东西抵着沈阁乔,她却分不出一点询问的精力。 约莫是一根手指数不清这朵花究竟有多少雌雄蕊,徐雍启又加一根在花里捻拨。 沈阁乔这个时候就格外像娇气包,只是还没娇气多久,便软绵绵地将露水呈递给徐雍启。 徐雍启凑上来吻沈阁乔,声线低哑磁沉得要命,他悠悠碾磨沈阁乔唇瓣,轻笑:“学会了吗,夫人。” 学会了学会了。 沈阁乔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羞赧又奇妙,她把脑袋往徐雍启怀里蹭,声线好像也因徐雍启的动作变得娇软几分。 她仰头问:“你的伤口有裂开吗?” 徐雍启低头,额头抵上沈阁乔的,他低声道:“没有。但你若是再乱蹭,确是该裂开了。” …… - 然后一夜好眠。 只可惜第二日要起太早。天色微蒙,不过寅时,徐雍启已穿戴好朝服。一身绯红的官袍,衬得徐雍启更加俊朗,他腰间悬着一块剔透晶莹的玉佩。 沈阁乔听见他起床的动作,在温暖被褥里挣扎几圈后,闭着眼睛从床上坐起。 眼睛都睁不开,双眼皮皱成四层,沈阁乔表情有些生无可恋。 她努力睁眼看向徐雍启,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唉!” 徐雍启闻声垂眼看她,“怎么了?” “好惨啊,这个点起床!” 沈阁乔嘟嘟囔囔地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木质地板上,方向都寻不对但记着成婚前嬷嬷教的规矩。 要早起梳妆打扮,要伺候丈夫洗漱,还要给府中长辈请安。烦人得很。 沈阁乔一边晕头晕脑地给徐雍启系扣子,一边叹气。 徐雍启也叹气。 沈阁乔抬头看他,“你也觉得很惨是不是,上朝为何要定在卯时,大家一起申时办公不好吗?” “挺好的,”徐雍启说,“不过你扣子系错了。” 沈阁乔:“……” 她努力把眼睛睁得更大,试图借此驱散困意。 徐雍启看得好笑,抬手压在沈阁乔解扣子的手上。 “我快给你解完了,这回一定好好……” 沈阁乔话没说完,后半句被自己吞进去。 因徐雍启臂肘略弯,将沈阁乔重新抱坐到床上。被褥陷下一块,徐雍启拉下被褥把她白嫩的脚丫放进被子。 “不用。” “啊?” 徐雍启:“不用你伺候我洗漱上朝,我自幼亡母,这王府里你也无需向谁请安。” 言下之意,沈阁乔高兴睡到几时便睡到几时,她可以在翰祁王府里无规无矩、顺着性子。 朦胧睡意因徐雍启的话些微退去,沈阁乔坐直起身子往前扑,方向对准徐雍启的侧脸。 娇嫩唇瓣在他脸颊微触,沈阁乔高高兴兴地开口:“你比我爹对我还好!” 她又认真嘱咐:“那你今日早些回来,你的伤口要按时换药的。” “好。” 沈阁乔便从善如流地钻回被窝,只留一张白净的小脸在外,舒适地在暖和被窝里拱了拱。 真可爱。 徐雍启唇角略勾,指尖在自己右颊轻抚,然后悄声出门去。 - 徐雍启今日动身去上朝时间格外早,且行进马车的路线也与往日不同。 正好和徐雍敬出门的马车碰上。 一条道路并排行两辆马车会显拥挤。徐雍敬当机立断命车夫加快速度,别下徐雍启的马车。 他下马车,伸手撩开徐雍启马车的與帘,“七哥,好巧啊,在这碰到你。” 车與内徐雍启看起来脸色不好,嘴唇也无血色,左手搭在右手肘上。表情虽仍显淡漠平静,但肉眼可见有些勉强。 徐雍敬于是故作惊诧的样子,“呀,七哥,你的脸色怎这样白?” 徐雍启抬眼,送过去一个冷厉的眼神。他道:“为什么你还不清楚吗?” “昨晚我府内的人,是不是你派过来的?” 徐雍敬见徐雍启受伤脆弱的模样,眉眼飞扬起来,笑得很是得意,“是又怎样,你难道还能去跟父皇告状?你知道父皇会是什么态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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