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无奈,花重金请来各方术士,用了最后一计,将我和你送进棺材,盖上棺材盖,让我与你在棺椁中行夫妻之事,说这叫阴阳交合,或许能有一线生机。你当时仍有一些微弱的意识,在阴暗寒冷的棺椁里,你迎合着我的吻,与我抵死缠绵……”陈牧清痴望着我,动情地说道。 “抵死缠绵”,他用词倒是精准,那可真是让这个原本抽象的词彻底具象化了。 “这也行?”我听了自己千年前的往事,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羞得低垂眉眼,还强作镇静,问陈牧清,“你倒是说完啊,最后都活下来没?” “你活了,我半死不活,变成阴阳活死人,每日太阳升起时,我只能躲在棺材里昏睡,日暮时分才能醒来,每个月初一、十五都需要你进棺材里与我行夫妻之事,给我输送阳气。你守着棺椁里的活死人,熬尽阳寿,在花开正艳的年纪里,香消玉殒,撒手人寰。你进了轮回道,而我最终挣脱那副活死人的躯体,变成了鬼魂,留在人间等你转世。”陈牧清落着泪,对我讲述道。 说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一把将我捉进了怀里,如饿虎啃食一般,激吻着我。他再也顾不得我腿疼的毛病了,在克制与放纵之间,他选择了克制地去放纵…… 缠绵过后,夜深人静时,陈牧清告诉我:“那口棺材,现在还被我家后人保存着呢。在北方一处密林里的山洞里。棺材里有很多你曾经情动难耐时,用手指抓下的抓痕,这千年以来,等不到你时,我都会回到那个山洞,趟进那口棺材里,摸着上面你留下的痕迹,静静地怀念你……那一世,你有个执念。可惜到死,你都未能完成心愿。” “什么执念?”我靠在陈牧清怀里疑惑地问道。 “你那一世,一直想跟我生个孩子。为此,你还求过我师父。可师父告诉你,我是个活死人,活死人的精血是死的,不能让你受孕。你却仍是抱着幻想,到死也未能如愿。所以我最近问你,想不想要个孩子。我现在可以了,可以让你怀上孩子……”陈牧清深情地望着我回道,说完,他又蠢蠢欲动。 “那一世我的执念,如今变成你的执念了?可今非昔比,我早就不是千年以前的那个我了,我目前真没打算要孩子。”我眨了眨眼,努力保持理智,对陈牧清说道。 “嗯,我懂。”陈牧清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轻声对我回道。 陈牧清凝神与我对望了片刻,忽又深吸一口气,哑声道:“困了吗?要我帮你找回一千年前我们在棺椁里缠绵的感觉吗?” 我看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内心暗叹,这个男人的欲望为何如此旺盛,我躲开他炙热的眼神,低声道:“刚才不是已经回味过了么?我真有些困倦了,我要睡了。” “睡吧。”陈牧清克制着欲望,将吻扣在我额头上。我安然躺在他怀里,很快就入梦了。 清晨醒来,发现腿部酸痛的症状加重了,走路时,双腿根本用不上力气,陈牧清轻蹙眉头,望着我笨拙地在房间里行走的模样,心疼地自责道:“都怪我,昨夜我如果忍住了,你可能不会连走路都成问题了。” “哎,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啊。我不也没能克制住么?是你的故事讲得太动人了,让人实在难以保持清醒。”我淡然对陈牧清回道,在他的帮助下穿好睡衣,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坐到了桌旁从书包里拿出作业,开始埋头写作业。 陈牧清出门去买来了早餐,陪着我吃完早饭,继续看我写作业。 到了中午时分,陈牧清见我仍在埋头写东西,疑惑地问:“这么多作业么?要我帮你写吗?” “作业写完了,在写散文啊,这是我的爱好,平日里有感触时,就会拿出我的记事簿,将自己想写的东西写下来。”我停下笔,望着陈牧清回道。 陈牧清凑过来翻了翻我的记事簿,轻声叹道:“都写了这么厚厚一本呢,是日记吗?” “类似日记吧?不是日记体,更多的是散文,每篇散文,我都会给它取一个标题,譬如,故乡的夜。这里面也有日记,比较少,只有某个特殊的日子,我想把它记下来,才会将那天的经历写成日记。”我认真地望着陈牧清解释道。 “没注意呢,最近忙着帮你洗澡,陪你上课,没留意你书包里有这么厚的一本记事簿。等你写完了,你能把它借给我看看吗?”陈牧清兴致勃勃地望着我询问道。 我犹豫了片刻,要知道,这里面可是记录了我许多的心事和秘密,我从来不让任何人翻阅我的这个记事簿。 “怎么?不愿意借给我看啊?”陈牧清不甘心地望着我追问道。 “我再考虑几天吧。”我扛住了他给的压迫感,婉拒道,并紧张地提醒他,“你可不许偷看哦,不能趁我睡着了或者不注意的时候,偷看我的记事簿。” 说着,我很是严肃地望着陈牧清噘了噘嘴,以示警告。 “我答应你,我不偷看。”陈牧清看着我较真的模样,轻声应道,随即就趁我不注意,快速地从我手里夺走了我的记事簿,翻开我的记事簿,阴鸷地笑道,“我不偷看,我正大光明地看。” “还给我……”我站起身抢夺我的记事簿,可我腿脚不利索,跳起来也够不着被陈牧清举到头顶的记事簿。 “你考虑清楚啊,你再抢,我可就要抱你去浴室,帮你洗澡啦?”陈牧清向我发出了“洗澡”警告,吓得我收回了手,坐回到书桌前,嘟着嘴,瞟着他,见他正靠在阳台上翻阅我的记事簿。 看着他那认真又专注的模样,我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在心底劝自己:他想看就让他看吧,既然他是我千年前拿命去爱的男子,让他窥探一下我的秘密,又何妨呢,我怕什么呢,最难以启齿的内容,顶多就是那些少女时期关于春梦的回想片段,那也是他亲自参与进去的情事,我慌什么呢。 陈牧清看我的记事簿看入迷了,似乎是忘了时间,期间还时不时对着里面的扉页傻笑。我就在现场,难免有些尴尬。 “我饿了,想吃火锅。”我看着窗前的陈牧清说道。 “行,去吃火锅。”陈牧清将我的记事簿放进我的书包里,随手拎起我的书包,牵着我的手,离开酒店,开车去往火锅店。 吃过午饭,我发现自己腿部疼痛的症状减轻了许多,能正常行走了,只是脚步有点慢。我想回学校看看,陈牧清便陪着我来到了学校操场,我们一起坐在看台上,观赏着校运会的闭幕式。 我沉浸在闭幕式的氛围里,感受着学校集体活动的盛大与繁荣,侧目一看,发现陈牧清在嘈杂的环境下,正埋头看着我的记事簿,仿佛周遭的世界都与他无关。 “哟,陈大姐你在偷看我家夜宁的日记呢?”李佩忽然从后排的座位上探过身来,笑着对陈牧清调侃道。 陈牧清随即将我的记事簿合上,冷脸对李佩回道:“当事人就在我旁边坐着呢,人家都默许让我看了,你怎么能说我是在偷看呢。” “这本记事簿,我们在班级里,谁敢碰一下,夜宁她立马就能翻脸。也就你有特权,能随意翻阅她的东西。”李佩笑着对陈牧清说道,说完,她将手里的一张报纸递到陈牧清手里,指着报纸说,“看看,今天新出的校报和院报,你俩在学校草坡上打滚拥吻的画面,被校宣传部的人偷拍了下来,让你们的爱情事迹登报了,还给你们打滚的那处草坡特意取名为‘情人坡’。” 我和陈牧清随即埋头看报,果真发现院报和校报上都用了一角来报道我们的爱情故事,上面还有我与陈牧清的合影。院报上的合影比较中规中矩,二人并肩微笑看着镜头,这是陈牧清让路人帮我们拍的合影。校报上登的照片尤为扎眼,是偷怕我与陈牧清躺在草坡上拥吻的画面。 报纸上大致是这样写我们的爱情故事:大一小学妹情迷病危学长,愿用最好的青春时光陪伴学长最后的短暂人生,情义深浓,可歌可泣。 “写得还凑合,没有我家夜宁文笔好。”陈牧清看完这份报道,淡淡笑道。 可我分明在他的笑里看到了几分得意。这下全院系乃至全校的师生都知道我与他的恋情了,看得出来,他对此相当满意。 “你们可知道,那处荒芜又普通的草坡,因为你们的事迹,已经变成了校内有名的打卡地了,大家都叫它情人 坡,本校甚至外校的情侣都跑到那里合影留念。你俩可是这情人坡名副其实的创始人。你俩可千万别分手,不然那些为情人坡典故感动不已的青年人,都没办法再相信爱情了。“李佩高声笑道。 陈牧清听着这些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似乎李佩的话都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了。他将这两份报纸,整齐地叠放起来,放进了我的记事簿里夹起来,转而望着我说:“这两份报纸有纪念意义,你可别弄丢了。” 我笑着点头,沉醉在陈牧清给予我的跨越千年的盛宠当中,无法自拔。我盼望着时间能多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让我能长久地被陈牧清温暖和深沉的爱意包围。 下午院系里开了表彰大会,我获得了宣传标兵的殊荣,等我开心地从领奖台上走下来时,却发现原本坐在教室窗户下的陈牧清不见了,我环顾四周,也没能找到他的踪影。 这个自从靠近我以后,与我形影不离,对我事事有交代的男人,不知这是经历了什么突发事件,竟莫名失踪了,不接电话,不回信息。
第23章 亡魂归来 我开始发了疯似的寻找陈牧清。我问邻座的同学,有谁看见了陈牧清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离开前可有交代过去向。没有人注意到他何时走掉的,我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表彰大会结束后,我找到辅导员办公室,向他求助,让他帮我打听陈牧清的下落。辅导员受不了我崩溃大哭的作态,帮我打通了一个电话,为了让我直接听到对方说话的内容,他将通话选择为外放。 “朱老师,我家陈牧清在重症监护室昏迷半个月了,你们找他有什么急事吗?我刚到医院看过他,他的情况很不乐观……”电话那头传来一位中年女人的声音,语气里满是伤痛。 此刻,我已经近乎接近发疯的状态。我不相信,一个住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人,忽然失踪了这些天,医院的人和他的父母亲,会不知道?我强烈怀疑,陈牧清的母亲在撒谎。 我实在难以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凑到辅导员的手机边,哭着高声问:“你们在哪家医院?!我要去看他!” “请问你是?”陈牧清的母亲冷声问道。她冰冷的语气瞬间让我狂热躁乱的心跌落进阴郁的极端。 我开始在心底反问自己,我是谁,我是陈牧清的谁。不对,我跟陈牧清没有任何瓜葛,我爱的人是鬼阿清,这些天,陪伴我的人也是鬼阿清。我为什么要去见一个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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