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挂断电话,回头看这个跟她差不多高,大概一米七出头的男人,小麦色皮肤,长相粗犷,色迷迷的眼光让她感觉生理不适:“这下你满意了吧?不要再来骚扰我,否则我真的会报警!” 叶心南信了,点点头伸出右手:“行,介绍一下,我叫叶心南,是新一和会长夫人的胞弟。如果吕小姐不嫌弃的话,我想跟你交个朋友。”他倒是一本正经,可身后的小弟挤眉弄眼,估计脑补得很抽象。 吕青冷笑一声:“不好意思,我嫌弃。”踩着高跟鞋气场十足地走了,有小弟想拦阻,叶心南手一挥——没事,女人嘛,不用跟她计较。 配合吕青演戏的自然是林驰,她早就想好了应付的法子,叶心南一调查更是深信不疑。众所周知吕大小姐跟那个小明星早就有首尾,偏偏最近还把他介绍给了北廷郑会长的千金,有钱人真会玩儿。他摸摸自己脸上一道不明显的刀疤,心想可惜了,不然软饭吃着可真香。 陈天友犹自不放心,指示他继续派人盯梢,发现吕青行踪如常,第二天那个叫林驰的小明星偷偷去了她的公寓,两人逗留了大半天,又改头换面去了北廷郑德凯会长的家,是郑会长的千金出来迎接的,高高兴兴挽着男明星的手臂进去了。 “这是玩儿三人行啊?”叶心南浮想联翩,叶心萍看他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没好气的一巴掌扇在他头上:“阿南,我警告你,别打那个女人主意,少惹事。” 叶心南不服气,犟着脖子反驳:“为什么?”以前是没钱没地位,现在不一样了,为什么不可以? 陈天友揽住叶心萍,安慰她:“别生气,阿南年轻,喜欢新鲜感很正常。”但也劝叶心南:“这种富家女没什么意思,咱们现在重要的是稳定形势,梁宇森都没搞定她,还是有点背景的,别节外生枝。”他的话不能不听,叶心南只好老实答应了。 一走进别墅,郑会长站在大厅迎客,眼睛一瞟过来,郑曦赶紧松开挽着林驰的手,不好意思地说:“这是我爸爸,爸,这是我朋友林驰。”林驰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郑会长好。” 郑会长话说得很客气,但看他那一眼蕴含了千言万语:“好好好,小曦你跟朋友去玩儿吧,我和吕青有点事要谈。”郑曦开开心心地带着林驰走了,吕青则跟着郑会长来到顶楼一个独立储藏室改造的房间,门外有保镖,屋里有24小时看护。 孤零零躺在单人床上的梁宇森,因为身高的缘故,脚几乎搭在床沿,床边的输液架上挂着几袋透明的液体,通过长长的管子流进胳膊上青色的血管里。他白皙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皱,表情痛苦,似乎在做噩梦。几天时间,原本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憔悴不堪,脸颊凹了进去,嘴唇干裂起皮,脱相了。 吕青情不自禁地在床边坐下,自然地握住他没有输液的那只手,神志不清的梁宇森条件反射地抓紧她,脸上的表情更悲戚了,嘴唇动了动,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她凑近想听清,郑会长制止道:“别靠太近,他不是很清醒,之前醒过一次,可能是受的刺激太深,攻击性很强,如果不是受了重伤,我的保镖都拿不下他。” 目前算是暂时应付了过去,但纸包不住火,梁宇森藏在这里的消息要是走漏了,新一和为了斩草除根,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的。吕青和郑会长都不敢拿家人的性命做赌注,一时也想不到好的办法。 吕青陪着梁宇森,细心的用棉签沾了水润湿他的嘴唇,一遍又一遍给他的额头换上湿毛巾,郑会长出去了一趟回来,她还坐在原处握着他的手,画面说不出的温馨。郑会长终于忍不住问:“外面都说你和他交恶,看来不像啊,你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救他?” 吕青楞了一下,想了想把他们相识的事说给郑会长听:“我只是不接受他的感情,但他能出手救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说明他人是不坏的。梁爷在皖南是出了名讲道义的江湖豪杰,却被奸人所害,我一个弱女子出不了什么力,但这么大的城市让我遇到他,说明是天意。再加上您的帮助,我相信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郑会长脸上露出笑容,想起今天请假陪韩悦做产检的于知行又叹口气:“我没看错你,你真的很好——可惜了。” 梁宇森是在后半夜醒来的,睁开眼看着陌生的环境,他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到手里有东西,下意识捏紧,软软的,啊——一声女人的惊呼响起。吕青刚朦胧睡去就被他捏痛了,原本趴在病床边上的脑袋抬起来,秀发微乱,眼里泛着晶莹的泪光,娇嗔道:“痛,好痛,快放手!”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这个梦太美好了,跟萦绕他不放的那些鲜血火光、横尸遍地的噩梦比,他宁愿永远留在这一刻。他没说话,眼睛贪婪的在她脸上流连,手早已松开,但依旧眷恋地触碰着她的手指。 吕青看出了他的痛苦和茫然,把手伸到他的眼前:“你看,我手都被你捏红了,”顺势摸了摸他的额头,喜悦地说:“太好了,退烧了,你要是不醒,明天我就得走了,下次再来看你又得等适当的时机。” 梁宇森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她,着急地抬起还在输液的手:“不要走......嗓子哑得像砂纸擦过桌子。 吕青心软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你别乱动,我不走,阿森,没事了,医生说你的手术很成功,不会影响的...... 他的身体慢慢颤抖起来,幅度逐渐变大,表情越来越痛苦,终于流下了两行眼泪,痛不欲生地说:“姐姐,我爸...... 吕青默然半晌,歉意地低声说:“节哀,阿森,你要坚强!” 虽然早知是这个结果,但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破灭,全世界的灯仿佛都灭了。梁宇森肩膀耸动,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脸,无声地痛哭起来,吕青看他这样子也很难过,坐过去俯身抱住他,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身体,传达她的理解和怜惜。
第二十七章 为了我们,你必须活下来 天色蒙蒙亮,一辆黑色的保姆车从郑会长的别墅开了出来,在外盯梢的小弟一个激灵,推醒旁边睡着那个:“喂,别睡了,你看看,这车跟不跟?” 旁边年纪大的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眯着看车:“不是那个吕小姐的车,不过也不好说——跟上去。” “那这边呢?”小弟有点犹豫。 “你傻啊,打电话给南哥,让他重新派人守着,只要不是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的就行。”叶心南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锋芒毕露,手段狠辣,底下人都发怵。果然他们跟了一会儿,耳机里说吕青的车出来了,其他人已经跟了上去。 黑色保姆车越走越偏僻,到了老城区的棕榈街,停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酒吧门口。车上走下来的俨然是吕小姐和那个小明星,两人搂抱着进去了,高瘦的男人还穿着昨天那件运动外套,帽子、口罩遮得严严实实,躲狗仔的镜头躲成习惯了吧。 “要跟进去吗?南哥。”小弟老实地汇报。 “不用,别打草惊蛇。等他们出来再进去问老板,见过什么人。”叶心南裸着胸膛淡定的对着手机发号施令,旁边躺着一个熟睡的红头发女人。 吕青努力支撑着梁宇森的身体,让他的脚步显得自然一些,这个烟雾缭绕的小酒吧一看就鱼龙混杂,侍者上前接待,她按梁宇森交代的说想先上个厕所。厕所后面有个小门,往外走了一段有个停车场,吕青顺利地找到了一辆林肯车,输入了车门密码,把额头冷汗涔涔的他扶了进去。他虚弱地摇摇头,示意没事,咽下一颗止痛药给她指路。绕来绕去开了大半个小时,终于到了一栋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的民居,再打开了一间底楼的房间,吕青震惊了。 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这一层楼都是打通了的,里面十分空旷,像一个还未开张的工作室,最厉害的是它还有地下室——入口在衣柜的下面,梁宇森肩膀受伤,吕青不让他动手,自己推柜子累得气喘吁吁,他愧疚地说:“对不起。” 她扶着他走下地下室狭窄的楼梯,里面居然装修得还挺好的,水晶吊灯、欧式家具,生活设备齐全,像一个温馨的小家。她一边好奇地打量,一边回答:“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阿森,你怎么想到安排这么个地方,是早就准备好的避难所吗?” 梁宇森含糊地答应了一声,万幸并肩而行、光线昏暗,不然她肯定会发现他的不自然。他怎么说得出口?这原本是想要囚禁她的金丝笼,为了怕父亲阻止,从选址到布置全是他的心腹秘密进行,如今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应该都不在了吧?想起事发当日的情景,他依然心情激荡,难以平静。 那天一切都很正常,他和父亲到机场送走了吴梓轩和吴婉儿,临走时吴梓轩对梁爷说:“叶心萍毕竟是社团老人,没名没份的怕她心有不甘,你还是要好好处理这件事。” 梁爷看看正和吴婉儿站在一起说话的儿子,男的高大帅气女的娇小可爱,十分相衬,点点头:“我知道了。让两个孩子先慢慢处着,要是有缘的话,我就可以退下来享福了。” 吴梓轩哈哈大笑,拍拍老兄弟的肩膀:“希望吧。” 晚上叶心萍提议把新一和重要的元老请过来吃饭,以往也常这样,梁家父子并未在意,除了一个在外办事的李和文还没到,全齐了。酒过三巡,外面突然响起了激烈的枪声,众人警觉地想起身查看,却发现浑身乏力,立即明白饭菜里有问题。梁爷环顾四周,发现只有叶心萍若无其事,难以置信的用手指着她说:“是你?你想干什么?” 叶心萍眼里冒出凶光,利落起身揪住梁爷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说呢?五年了,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忍过来的吗?就是为了今天,亲手要你的命!” “为什么?”梁宇森用手撑着桌子,咬着牙站起来,他年轻,比其他人要稍微好一点。叶心萍像听到什么极度荒谬的事,哈哈大笑起来,这时陈天友带着一群手持武器的凶徒冲了进来,他身后一身染血,凶神恶煞的正是叶心萍的亲弟弟叶心南。 这下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唾骂陈天友以下犯上,狼子野心,梁爷则冷静了下来,笃定地说:“陈天友,原来勾结四海帮贩毒的人是你!” 陈天友并不辩解,仰天大笑:“是,又怎么样?” 社中元老杜老痛斥道:“陈天友,帮中规矩一不可贩毒,二不能买卖人口,你明知故犯罪加一等!这是要拿你手下的命来为自己铺路是吧?” 陈天友突然变脸,瞪着杜老骂道:“谁的规矩?我问你,咱们新一和以前有这个规矩吗?”他转身用手指着被叶心萍反剪双手的梁爷说,“这都是他妈梁铮上位才立的规矩,你们自己说,这些年来少挣了多少钱?社团是不是在走下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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