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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这人怎么不识好歹呀，求人帮忙还那么多臭讲究。 林司恩郁闷地鼓了鼓腮帮子，问他：【那要怎么办呢？】 周北岐：【接电话。】 啊？？？ 林司恩还没准备好，周北岐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她怕影响到奶奶休息，蹬着拖鞋小跑到阳台，压低声音问：“是我哪里讲得不清楚吗？” 周北岐笑了两声。他嗓音低沉，拖着懒散的尾音，在清冷的雨夜里，显得有些不真实。 “是有点。” “好吧，那我再跟你讲一遍，你仔细听好了啊。” “嗯。” 以前，林司恩一直觉得周北岐是个聪明人，就算她判断失误，从他之前算计她的种种事情来看，他至少不会是个笨蛋。可今夜不知为何，这道数学题，她连讲六遍，他才郑重地、勉强地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 你总算明白了啊！！！ 林司恩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再继续耗下去，她怕不是要电尽人亡。 林司恩看了一眼时间说：“那没其他事，我先挂了。” 周北岐喊住她：“等一下。” “怎么了？” “陪我说会儿话。” “……” 林司恩有点无语。 他缺陪聊难道不会自己点个10086吗？她还要回去做题，可不想把所有时间都浪费在这。 林司恩好脾气地说：“我手机没电了。” 周北岐：“借口。” 林司恩：“好吧，那你想说什么，再给你三分钟。” 雨渐渐小了，公寓楼下的桂花散落一地。 周北岐走到窗台边，玻璃中倒映出他冷峻模糊的脸。 他望着融进夜色的万家灯火，唇角微勾，声音泛着冷：“我和左叙，你希望谁赢？” 林司恩着实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她想了想说：“你吧。” 周北岐笑了：“说谎。” 林司恩：“那他吧。” 周北岐：“操，敷衍我啊？” 阳台那么冷，外面还下着雨，她实在不想跟他继续纠缠了。 林司恩咬咬牙，狠下心说：“其实，你们俩谁赢对我来讲都一样。你们当初定下那个协议的时候，并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所以，不管最后是谁赢，只要我不愿意，你们的协议就是无效的。而且，论学习，你……根本不是左叙的对手。” “呵，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周北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讽刺意味十足地喊她：“林司恩。” 林司恩瞬间屏住气，紧张得手心出汗。 电话那边，少年的声音冷得吓人，“你最后当然可以不选我。但同样的，我也不会让你有选择他的机会。” 第19章 心跳回声 19 林司恩夜里着了凉, 一整晚都睡得不踏实，次日醒来连打几个喷嚏，人也蔫蔫的。 林虹仔细观察她的脸色, 担心道：“是不是感冒了撒？” 她是喝中药长大的, 身体底子本来就弱, 稍微有个风吹草动，林燕虹就紧张得不行。 林司恩摇头：“可能是昨晚下雨, 老毛病又犯了, 不碍事的。” “你身子骨本来就比别人差, 哪能随意糟蹋。” 林燕虹怕她感冒, 煮了碗红糖姜茶给她。 林司恩喝完又休息半天，总算感觉身体好受了些。 傍晚, 蒋妮来找她一起去参加魏卓光的生日会。 林司恩随手披件薄外套就匆匆出门了。 魏卓光在一中附近的大饭店预定了个包厢。 她们赶到饭店时，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魏卓光长得帅，学习好，又是一班班长和网球队队长，人缘好到爆, 过个生日都能摆出三桌席。 一班的同学一桌，网球队的一桌，除外的其他人在另一桌。 “司恩, 怎么办怎么办, 我好紧张啊！” 蒋妮平时活泼乱跳的一个人, 看到这样的场面, 也不淡定了，死死搂着林司恩的胳膊, 忤在门口不肯进包厢。 林司恩自己也紧张，但还是笑着安慰她：“没事的, 我们可以找个靠角落的位置，低调一点。” 林司恩说着抬眼往里看。 饭店按照魏卓光的喜好将包厢布置成了蓝白色。 气球和彩色灯光点缀在每个角落。 生日会还没开始，其他人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闲聊，包厢里闹哄哄的。 左叙沉默的坐在人群中，眉眼清寂，不知道在想什么。 宁以珊一直在找话题跟他聊天，上半身有意无意地他身上凑。 “阿叙，过几天就要模拟考了，我能不能去你家复习呀？” 她今天不但画了斩男妆，还特地喷了香水。青草味，带着点清甜和乖巧的讨好，靠近了隐约能闻到。 左叙长睫微掀，没有搭理宁以珊，抬眸看向包厢门口。 看到林司恩，视线交织，他似乎极淡地笑了一下。 林司恩一怔，移开目光。 而这时，包厢里的其他人也都发现了她和蒋妮。 “蒋妮老大，司恩学姐，这边！” 杨子然从座位里站起来，招呼她们俩进去。 蒋妮轻轻扯了扯林司恩的手臂，抖着嗓子说：“走走走，我们进去，我现在一点都不害怕了，我今天是无敌的！” 林司恩被她自我安慰的样子给逗笑了。 两人手挽手走进包厢。 一班的文艺委员赵橙瞧见她们从旁边走过，突然声音尖锐地说：“不会有人来参加别人的生日，连礼物都不带吧？” “谁啊，这么抠门？”宁以珊旁边有个男生嗤之以鼻。 宁以珊听了转头笑嘻嘻地跟林司恩打招呼：“嗨，司恩，好久不见啊。” 林司恩对她突如其来地热情感到诧异，但还是礼貌地回复说好久不见。 宁以珊捏着下巴打量她，故作好奇：“哎，不知道你给班长准备了什么礼物，我可以欣赏一下嘛？” 话音刚落，其他人也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纷纷看向林司恩。 林司恩皱眉，隐约感到有些不适。 她低调惯了，不喜欢被人这样围观。 “礼物不在我这里，我让别人帮忙拿了。” “哦，谁啊，是包厢里的人吗？” 宁以珊仍不死心。 她看见林司恩两手空空，笃定她没买礼物，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林司恩已经开始烦了。 礼物在周北岐那里，而周北岐还没有来。 况且，如果让现场那么多人知道她和周北岐拼礼送人，那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楚他们两的关系了。 她不想这样。 林司恩权衡再三，说：“是谁不重要，礼物是送给寿星的，要不要给别人欣赏，还是让寿星自己做主吧。” 她这话直接驳了宁以珊的面子。 一班几个跟宁以珊要好的学生见不得宁以珊受委屈，七嘴八舌地替她打抱不平。 “不就是个礼物吗，看一下又不会少斤肉，有什么了不起的。” “就是！真不懂班长为什么要邀请她来参加生日会。一个扩招班的，脾气大，还假清高。” “哎，我看她两手空空，说不定根本就没买礼物。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那些人越说越离谱，连带着看林司恩的眼神也变得愈发鄙夷。 网球队的几个男生不明就里，面面相觑。 这时，吃瓜吃得正起劲的杨子然接到一个手机来电。 是周北岐。 他迷路了，打电话过来问饭店怎么走。 杨子然把饭店的具体位置告诉他，然后跟他提了一下包厢里的事。 操！ 周北岐暗骂一声，让杨子然打开免提，把声音调到最大。 杨子然照做，冲着叽叽喳喳的人群喊：“都特么安静点，我们岐哥有话要说！” 周北岐这个名字在深城各大高校就等同于“活阎王”，一中的人就没几个不怕他的。 刚刚那些嚼舌根的人一听是他，吓得自觉噤声。 包厢里瞬间安静得能够听到呼吸声。 杨子然满意地把手机放到桌面上。 “岐哥，可以开始了。” 车已经开到饭店停车场。 周北岐推开车门，手里抱着个礼盒。声音低沉而漫不经心，带着点令人不反感的傲慢和压迫感。 “听说，你们有人想看礼物？” “林司恩准备的礼物在我这里，是我和她一起出钱买的。” “想知道是什么，等会可以来找我。” “没那个胆子的话，就给我闭嘴，别瞎好奇。” 宁以珊吓得脸色惨白。 这件事因她而起，可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贸然去找周北岐。 这里能跟周北岐叫板的只有…… 宁以珊转过头去看左叙，眼眶通红，嘴唇艰难蠕动：“阿叙，我……” 左叙厌蠢，特别是蠢还喜欢自作聪明的。 他将一杯饮料推到宁以珊桌前，稍扬眉梢，语调不带一丝情绪：“喝吧，暂时别说话。” 宁以珊捧着那杯饮料，觉得更委屈了。 她忿忿不平地瞪了林司恩一眼，不明白周北岐这种大少爷为什么会向着林司恩。 林司恩现在满脑子都是：完了，又要被大家误会了！！！ 根本没有闲工夫管宁以珊。 偏生这个时候，网球队有几个男生还添油加醋的唉声叹气：“原来岐哥和林妹妹已经这么熟了啊，看来我们没有机会喽。” 林司恩的耳根简直红透。 好像不管她怎么解释都挺不对劲的。 承认他们的话吧，就等于撒谎加大误会。 否认他们吧，又无异于告诉那些男生，他们还有机会。 真是左右为难，无路可走了！ 林司恩思来想去，决定暂时当个缩头乌龟摆烂。 好在边茨终于注意到她尴尬的处境，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空位，示意她和蒋妮：“你们先坐啊，队长和阿岐马上就来了。” 林司恩感激地笑了笑，硬着头皮走过去坐下。 晚七点，天空中的色彩慢慢退去，夜幕降临，点点星光开始闪烁。 周北岐挂掉电话，抬头望了一眼饭店的招牌，唇角一挑，抬脚走进店里。 他长得高又显眼，一条黑色卫衣叛逆不羁，界于少年与成熟男性之间的五官有着独特的冷痞气质，荷尔蒙爆棚。 在饭店大厅用餐的宁以岚脸红得心怦怦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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