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他妈的怎么办! “老子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你是想让我背上有个死去的白月光的名号,然后寡一辈子是吧!” 沈知月傻愣着,耳朵接受不了半句。 过了很久才从刚刚的事情反应过来,她全身发着抖,抽泣着说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冉竹真的会死的,她会冲着气垫外的地方跳的……我不能看着她死……要死也是我先死。” 陆厌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秒,才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刚缓不少的心就紧揪着,他一把将沈知月拥在怀里,声音如寒风中摇曳的树枝样颤,“好了,现在都没事了,你饿不饿?想不想吃面?” “陆厌,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沈知月把头深深地埋在陆厌的臂弯里,鼻涕眼泪都擦在他的球衣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只欺负我,我的好朋友因为我也受到了牵连……” 陆厌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另一只则是加重力度,支撑着摔倒晕倒的少女,“那是他们的错,不是你的。” “咱们乖乖的去吃饭,然后我再帮你出气,好不好?” 沈知月摇摇头:“我要去医院看冉竹,我要跟她解释清楚。” 陆厌双手抓着沈知月的双肩,轻轻往前一推,弯着腰温柔地盯着她的眼睛,“医院那边,我会让傅归远去解释,我想,他的话会更有说服力。” “你觉得呢?” 沈知月眼里终于有了一点精神,她点点头,任由陆厌将她带走。
第二十七章 沈知月还是做不到无所事事的去吃面, 拒绝陆厌后一个人回到家中。 她请了几天假,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事,每天睡到下午四点, 一醒来就坐在床上玩开心消消乐,等到了兼职的时间才潦草地收拾出门。 回到家后就窝在沙发上盯着手机看,期待傅归远能发来好消息。 黑夜在城市的喉咙中翻腾,漆黑的房间与之相应, 沈知月在沙发上颓废地躺着。 “嗡嗡——” 在茶几上摇摇欲坠的手机突然亮了两下,沈知月突然睁眼, 猛地起身, 拿起手机一看。 顾楠发来了一张图片。 不是所期待的信息, 她没兴趣地放下手机,再次躺下去。 片刻后, 叹了一口气,又起身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那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在体育馆里的羽毛球场, 一群穿着拉拉队队服的女生围成一圈,放大照片后能够模模糊糊地看到冉竹就站在人群中央。 沈知月的心跳随着思绪飘飘忽忽。 她早就知道这些事情一定是梁何君捣的鬼, 但她不明白的是冉竹为什么会去明中。 难道是和傅归远有关系? 就在这时,手机的震动打乱了她的思考。 [顾:这是我在体育馆偷拍的, 也不知道这和那件事有没有关系。] 过了几秒,他又发来了一条:[小同学,你没事吧?] 沈知月回了一句没事, 尔后迅速起身, 往门外走。 她走到门后, 从鞋柜拿出一双方便运动的鞋子,弯腰换鞋的时候, 门外窸窸窣窣的有人输入密码,应该是李岱州。 可是他怎么这么点才回来? 门被推开,一束光从外打来,沈知月不适应地偏了脸,等再回过头来就被门外的李岱州吓得不轻。 少年像是刚打仗回来般,满身的伤。手臂上有两条五厘米长的伤,很深,虽然表面已经结痂,但任然会有鲜血从里冒出来,提着的校服外套已经被血染花。 “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沈知月望着李岱州挂彩的脸,疑惑地问道。 李岱州也同样露出惊讶的表情,“你怎么还没睡?” “谁干的。” 沈知月将视线移到李岱州的脸上,严肃道。 从住进来那天起,李岱州就一直穿着长袖,将饭桌上那露出来后立马遮盖的淤青,和他要去桐阳市读书的要求联系起来就能明白,他在学校一定受到了欺负。 李岱州垂下眼眸,没打算回答沈知月的话,动脚要离开。 沈知月“啧”了一声,往右一迈,死死地挡在他面前,“谁干的。” 少年满脸疲惫地撩了沈知月一眼,发紧的喉咙动了动,依旧没有说话。 迈出左脚就要躲着沈知月离开。 “我问,是谁打的你。”沈知月耐心耗尽,粗鲁地抓起他的右臂,湿漉漉并有些温热的血浸入她的手心,她抓到了正流着血的伤,并没想着放手,“我再问你一遍,是谁干的。” 李岱州不挣扎,她就一点点地加大力度,直到他说话为止。 片刻后。 他慢慢地扭头,校服衣领上血块斑驳如油画,脖子和额头都冒着密汗,毫无表情的脸庞愈来愈白。 “我说了又能怎样,你要替我打回去吗?”他语气虚弱,连眼角都被疼痛刺激的微微泛红。 沈知月一顿,放开手后换一只拉起他的手腕,“你怎么知道我不能。” 李岱州在发愣那几秒被沈知月拉出门,静谧的深夜,他仰头看了眼天空上的弯月,再低头瞧着努力把唯一一块完好的手腕抓在手里的小手,心情悄悄开朗。 他把这晚的月亮当成救赎,却也因此做了一件悔事。 沈知月单手输入一串号码,拨通后把手机放在耳边说了几句,挂断电话时,两人已经走到一家药店前。 她扭过脸,“你先进去包扎一下伤口,趁这个时候好好想想都有什么人欺负过你。” 李岱州瞥了一眼药店,又盯着沈知月拿着手机的手看了几秒,问,“你经常打架?” 沈知月挑眉,反问:“你经常被打?” 李岱州一愣,微微点头。 “为什么不反抗?” “反抗过一次,结果他们来了更多人,我打不过就躲,他们却把欺负我这件事当成一种乐趣。”李岱州一直低着头,不敢透过沈知月眼睛看到懦弱的自己。 “为什么不告诉李叔叔?” 闻言,李岱州抬头,眼珠不停流转,“他想要的一直是一个完美的儿子,而不是普通的李岱州。” 前妻去世后,李盛岳就将所有的重心放在工作上,从而忽略了孩子,一年一共在家待不到十来天,每次打电话也只会问成绩,问钢琴学得怎么样。 小学四年级那年,学校里一个调皮的男生追着李岱州打追到了家里,李盛岳和朋友在家下棋,看见狼狈的李岱州后直接把他赶出家门,让他洗干净了再回来。 至今,李岱州依稀记得当时李盛岳对他说的话。 ——“丢脸别丢到家里。我李盛岳要的是一个完美的儿子,而不是一个普通到只会惹事的李岱州。” 长大后,李岱州就成了李盛岳这种成功人士在饭局上被奉承夸奖的工具。 但也只仅限于此。 沈知月叹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把自己的不幸福怪罪在面前这个人身上。 “就因为我们是普通人,所以要更加学会反抗。”她认真道。 * 商业街上依然人流如潮,霓虹灯在各色建筑上闪烁,耀眼夺目。 车子停在路灯下,沈知月二话不说就拉着李岱州下车。 苏明逸早就带着兄弟们在一家装修看着很上档次的网吧门口等着。 一听到脚步声,纷纷抬头向沈知月打招呼。 “老大好。” “老大。” “……” “沈知月,突然叫兄弟们来这,是有什么架要打吗?”苏明逸插科打诨道。 沈知月瞥了李岱州一眼,平静地看着苏明逸,“你们先在门口等着,我和我弟进去把人带出来。” 这家网吧内部比外观还要豪华大气,一楼是疏散的卡座,四五个电脑被真皮沙发围成一圈算一间,灯光昏暗犹如酒吧,但又没有酒吧那的浑浊氛围。 沈知月先是被世界的参差惊讶到,随即抬头,“他们在哪?” 李岱州指了指最靠左的那间卡座,沈知月顺之看去。 那里只有一个卡座,五个穿着校服的男学生围成一圈联机打着游戏,又是抽烟又是喝酒的,偶尔露出的那点后背还有着色彩斑斓的纹身,完全没有学生样。 沈知月轻哼一秒,走过去。 黄文进还沉浸在取下对方人头的兴奋里,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悄悄来临。 “我靠,老子真牛逼。”他吼了一声,张着手臂欢呼着。 就在这时,沈知月走到他的身后,右手目标明确的抵着他的肩膀,左手则是漫不经心地拿走他嘴里的烟。 “黄文进是吧,欺负同学很好玩吗?”她嗤笑一声,就狠毒地把烟头摁在受惊的黄文进的手背上。 黄文进被烫的立马抽出手,“你他妈谁啊。” 话音一落,附近卡座的男男女女都闻声看去,第一眼就觉得是家长带着孩子来讨公道,下一秒就惊叹于这个看似学生的家长的战斗力。 沈知月手臂用力直接连人带沙发拖了一段距离,黄文进直接从沙发上翻过去,挣脱束缚后想立马气势汹汹地站起来。 “愣着干嘛?”沈知月迅速回头,“打回去。” 李岱州愣在原地,闪躲着不敢对上沈知月的目光。 黄文进斜视一眼,看到是李岱州后,立马仰天大笑,“原来是我们小州州啊,被打的时候一声不吭,我以为你不想跟我们玩了呢。” “没想到还找了一个小姐姐来陪我们玩。” “这……一晚上花不少钱吧。” 刚提起警惕心的其他同学,一看到是李岱州就继续坐在沙发上,附和着黄文进上不了台面的玩笑话。 砰—— 沈知月一拳打在黄文进脸上,不等他喘息分毫,又来了一个飞腿,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他几乎听到了自己骨骼破裂的卡擦声响,一抬头就听到轻飘飘一句,“有本事出来打。” “你们也可以一起来,别到时候说我们以多欺少。”沈知月扫了黄文进后面那四个蠢蠢欲动的人,转身恨铁不成钢地对李岱州说,“走吧,大哥。” 李岱州睫毛微颤,跟了上去。 刚走到门口沈知月,眼睛突然被一道闪光灯刺到,她深眯着眼睛,缓了好久才抬头看向二楼,模模糊糊看到一闪而过的一个熟悉的人影。 她眯了眯眼,收回视线,有些懊恼的嘟囔:“睡的不好,都精神衰弱到出现幻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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