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橘子掰成独立的一片一片,放在玻璃碗中,每一片橘子的丝络都被捻得干干净净,看起来精致又漂亮。 “那是要退出棒球队吗?”席先生觉得她的棒球天赋很高,如果因为这事放弃的话,就太可惜了。 林阔雪把最后一片放到碗里:“我为什么要退出?” 席先生端详着那碗橘子,清晨的阳光透过玻璃碗,映着饱满的橘子瓣儿,和古朴的实木纹理桌子映衬,像一幅美丽的油画。 林阔雪已经起身洗手,在玄关喷了阻隔剂后,道:“我要自己当队长。” 席先生拿橘子的手一顿,微微一笑。 后来,林阔雪确实当了队长。 她当队长,队员们当然是没有什么异议,林阔雪的棒球实力不输黄义阳,再说黄义阳做了那样的事,也失去了运动精神。 至于原队长黄义阳,这几天一直躲着林阔雪,一见到她,脸色更是白得渗人。 听说席家那边对他也施压了,每天失魂落魄的,没多久黄义阳就主动退出了棒球队。 ———— 冬天的第一场雪来时,已经临近寒假了。 林阔雪觉得这几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不过她没有太在意。 只当是天气变化引起的,再加上最近忙着整理实验数据,在学校基本也饮食不规律,只有每天早上和周末的时候,在席先生面前能按时吃饭。 也就是这样,那天周五回家,吃完晚饭的时候,胃一下疼得受不了,这疼痛来的毫无征兆,一来就凶猛异常。 席先生正在书房处理事务,林阔雪一开始还想忍着不惊扰他,后来实在忍不了,捂着胃蜷缩在沙发上。 “席先生,我好疼……” 席先生早一步走了出来,看见她脸上冷汗涔涔,意识到严重性:“是胃疼?” 林阔雪点点头,她动都不敢动,一动就疼的受不了。 席先生立刻把她抱起来走到外面,清江这时也已经把车开到门口。 外面的雪花纷纷落下。 林阔雪被席先生放到车上,躺在后座,她看见车窗上倒映着的车水马龙,和自己疼地苍白的脸,还有席先生藏着忧愁的眉间。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幸福。 清江开车很快,别苑离医院也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医院。 席先生抱她下车,门口已经有医生和护士在等待。 林阔雪被送进急诊室。 过了十几分钟,席先生被医生告知,这并不是单纯胃疼,而是分化即将到来引起的并发症。 “因为林小姐的体质比较特殊,她们家族是alpha家族,分化也有两个阶段,现在就是即将到稳定期了,从初显期过渡到稳定期,是比较难捱。” 席先生道:“稳定期分化需要这么疼吗?” “跟病患平时饮食不规律也有关系,正好碰上了稳定期的分化,才会这么猛烈。” 席先生的眉头立刻拧紧了,他瞥了一眼床上的林阔雪。 林阔雪心里第一次感到何为坐立不安。 “席先生不用太担心,等到alpha的稳定期到来,体内激素回归正常,就不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问题了,以后注意饮食习惯。” 席先生点点头,不是什么大病,心里也算稍定。 医生一走,林阔雪立刻把被子蒙住头装睡。 席先生的声音在被子外传来:“这是在做什么?不想疼死,却要把自己闷死吗?” 林阔雪掀开被子。 看见席先生坐在床边,略带着温柔和无奈:“不要这么大动作,手上还输着液。” 林阔雪有点儿受宠若惊,席先生不仅没有责备她,反而好像对她更亲近起来了,不像之前那么疏远。 是因为自己是病患吗? 林阔雪输了两瓶液,医生又开了药,感觉浑身上下已经恢复正常了。 折腾到后半夜回到家。 按医生所说,稳定期分化就在这几天了。 席先生让林阔雪直接请假在家里,等待分化。 林阔雪就待在房间里看视频课程。 因为经过一次初显期的分化,她本身并不紧张,只是后来才知,稳定期的分化比初显期难上百倍。 这天夜里,林阔雪在睡梦中感到胸口一阵发闷,浑身难以动弹,等她惊醒过来时,脑子已经疼到要爆开的程度。 浑身燥热,像火在灼烧,信息素发了狂一样地倾泄出来。 林阔雪勉强坐起身,感觉自己视线所及都是一片片火红的燥热,空气中仿佛氧气稀薄,让她呼吸急促。 五脏六腑感觉被气球蒙住,血液飞快地冲向脑袋。 尤其是腺体,刺痛不已,耳朵之中嗡嗡直响。 简直是酷刑的折磨。 林阔雪下意识地走出房间,她现在只想抱着席先生,就像无数次紊乱期时,席先生抱着她那样。她想从席先生那里得到慰藉和安抚。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席先生的房间,分化到了这个阶段,已经是只剩原始意志在行动了。 她在模糊的视线中,看见床上躺着的席先生,毫不犹豫地抱住他。 alpha的信息素从她四肢百骸迅速流出,像关不掉的水龙头,不要命地往外倾泄。 这信息素夹杂着交合与爱抚的意志。 她的手按住席先生的手,将额头紧紧贴在他后颈,呼吸分毫不差地落在他后颈。 “雪儿?”席先生立刻惊醒过来,他的声音仍带着初醒时的沙意。 他立刻坐起身,从她怀里挣扎出来,这时候林阔雪大概还有一点自我意识。 她没有用劲力去压制他,只是重复地喊他:“席先生,我好难受……” 林阔雪感觉他在抚摸自己的额头,又凉又清,是很舒服的感觉。 席先生的声音难掩焦急:“雪儿,你发高烧了。” 她看他想起身,脑子便立刻叫嚣起来:不!绝不允许他离开! 林阔雪抓住他的手,把他拉回到床上,双手压制他:“抱抱雪儿……抱抱……” 她不知道席先生有没有伸手抱她,总之她已经神魂颠倒。 身体中仿佛有一个怪物急欲破壳而出,血液里一阵沸腾。 信息素浓郁而飞快地充斥了整间房,她忽然顿住了,因为看见席先生那张脸上所呈现出来的神态。 魅惑,克制,隐忍……还有他眼角颤抖的红色,他身体上一阵阵的轻颤。 她只知道抱着席先生有多舒服。 “好凉快……” 林阔雪脸埋在他颈肩,感觉他的手和肩膀都是冰爽的,这冰爽让她自己体内的燥热都减轻了不少。 为什么席先生的手在颤抖,他在怕她吗? 不要怕,她低头亲吻他,是想安抚他,却是以绝对霸占的姿态,居高临下地闯进他口腔,让他与自己舌齿交缠。 席先生的下唇软的像凝固的水,怎么亲吻牵扯都会恢复原来模样,让林阔雪更加上瘾般地想要私自占尽。 她听到席先生一声带着轻颤的尾音:“雪儿……” 林阔雪想回答,但理智已被信息素消耗殆尽,她只想缓解自己的痛苦。 她带着点野蛮的劲,舌头重新压进他温暖的口腔,不断索取探秘。 因为无法吞咽,露津从他嘴角溢出,不断滑落到枕头。 手指开始触摸他后颈的腺体,指尖爱不释手地刮擦着皮肤下面的一点微凸的部位。 席先生瑟缩起来,声音苍白无力:”别碰那里,雪儿……” “为什么?”林阔雪这时候居然还有一点理智,听懂了他的话。 为什么不能碰?不,席英身上的一切都应该是她的,除了她,还有谁能碰? 她要紧紧地抱住席先生,甚至变本加厉,恶劣的指尖轻轻捏起他后颈的皮肤揉捏,使得腺体在肌肤下滑动,像隔着果冻把玩着一瓣柔软的橘子。但她的动作还是温柔,潜意识里也不想让席先生难受。 席先生早就说不出话,他侧躺着,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泛红眼角缀着湿润的光泽,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后颈的皮肤一片嫣红。 身为omega的腺体还没有被谁这样肆意的揉捏,直到她放开手后,仿佛还在战栗不安。 林阔雪平日里有多听席先生的话,今天就有多么恶劣地“针对”他。 她不仅要碰他的腺体,甚至去亲吻,啃咬。 席先生想推开她,然而一个正在过渡到稳定期的S级alpha,她的信息素有多强悍,基本上无人能反抗一二。 她轻轻含住他后颈的腺体,荔枝酒的信息素流露出来,这更加引起alpha的癫狂。 “好甜,席英……”她任由信息素泛滥成灾,直到把席先生也一同淹没。 “雪儿……先吃药……好吗?你额头很烫。”他这个时候还在担心她。 只是林阔雪听不见席先生的声音,分化期的alpha根本无暇顾及任何人的情绪,她们暴怒而敏感,自我为尊,只有在激素平稳后,才能慢慢恢复过来。 林阔雪只知道自己需要缓解痛苦,但看不见席先生在发抖。 这场分化持续了一天一夜,林阔雪终于在分化的后期昏睡过去,因为竭尽了信息素,而致使身体陷入虚弱。 【作者有话说】 太困了,我撑不住了。
第十八章 ◎善后·稳定期·争执◎ 外面的寒风刮得呼呼直响,房间的壁炉已经打开,烘得四处暖融融的。 席先生睁开眼,在一秒的混沌后恢复了清明的意识,确定林阔雪还在睡。 他拿开她抱紧自己腰间的手,站起身来,房间内残余的alpha信息素依然火热,席先生整晚浸在这可怕的信息素里,浑身骨头像泡软了一样。 他顾不得身上的酸软,打开两扇大窗,窗外的风也善解人意般鼓进房中,吹散了信息素。 席先生打开抽屉,找出一针抑制剂,他恐怕自己的情热期会被林阔雪的信息素影响。 谨慎起见,他又打了一针alpha信息素合成剂。 他把林阔雪抱到她自己房间,放在她床上,又回到自己房间,将揉乱的床单和被子全部整理好。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看见上面一点濡湿的水痕,是林阔雪压着他接吻时,从他脸颊滑过到他后颈,最后浸没在枕头上的。 只是不知是他的还是林阔雪的,应该是两个人都有的。 席先生揉过额头上的头发,把枕头压在脏衣篮里的衣服下面。 他换了一件高领的羊绒打底衣穿在里面,遮住后颈腺体上的一点咬痕。 最后只剩下嘴角处有一点暧昧的红痕。 希望在雪儿醒来之前,它会消掉。 等忙完这一切,此时房间里的信息素和空气也基本流通得差不多了。席先生关上窗户。 窗外的雪花再次飘洒下来,池塘边的柳树结了一层薄薄的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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