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晚上会失眠的,可意外睡得很好。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下午,被温皎拉了起来。 温皎把那价值千万的红色礼服扔在了她的床上,催促道:“月亮公主!今天先不介绍男人了,晚上有个晚宴,我带你去出口气。” 边月半眯着眼睛,刚睡醒,脑子还不清楚。 午后的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照在边月羊脂玉白的皮肤上。 她胡乱的整理着头发,真心发问:“什么出气?” “你不知道吗?沈津辞回国了。谢璋在维多利亚港给他办了接风宴,就在今晚。”温皎顿了顿,接着说:“李斯珩也会去,这次他的女伴,是时安安。” 边月没怎么往下听,只是听见了‘沈津辞’三个字,就开始出神了。 边月对于港城圈内的名流权贵所知不多,可,谁能不识沈津辞? 那是沈家百年来出的最年轻的家主。 边月记得,自己15岁那年边家家破人亡无人知,各大媒体报刊上,都是35岁的沈津辞成为利兴集团最年轻话事人的盛事。 公开媒体上没人见过沈津辞的相貌,神秘莫测。而边月身处权贵中心,倒是总听见他的消息。 他如何在利兴集团雷霆手段,如何只花了一年就让那些难缠的老古董服服帖帖,利兴上下无人不服。 香江从前是沈边李三家,三足鼎立,后来边家破产,李家和沈家兼并了边家所有产业,成了新的对冲之势。 不同的是,李家这边,李斯珩85岁还在温书,刚接触家族的产业,再如何聪明绝顶也是手段稚嫩,而沈津辞已经独揽沈家权柄,没人会说一个不字。 外界传闻,沈津辞佛口蛇心,无所不用其极,手段够狠也够干净。 再后来,27岁的沈津辞只身去了北欧,只花了两年就完成了对十几个国家的商业拓展,拼凑完了利兴集团最后一块商业拼图。 如今,29岁的沈津辞已经稳坐香江顶峰,俯瞰芸芸众生。 他回国了,香江的权力格局即将大变。 “你前脚从李家搬出来,李斯珩后脚带着时安安拍拖,分明是在打你脸!” 温皎走到边月面前,弯腰,苦口婆心的捧住她的脸,“今晚,时安安要是出风头,你这个小公主就要出洋相了!” 边月无所谓洋不洋相,时安安的身份,她犯不着。 但是.... 这个沈津辞,她要见他。 宴会高级vip休息室,温皎身披披肩,从pr手中接过茶,等后者恭敬离开,才瞪大眼睛看向边月。 “你竟然想勾引沈津辞?边月,沈津辞同李斯珩谢璋他们不一样的!他不是公子哥,他是弄权的人,你接近他?你连他长什么样都不知!” “你误会了!”边月无奈解释,“边家的遗产不是被李家锁在瑞士银行吗?我想同沈津辞谈生意,他帮我把钱拿出来,我可以分他20%。” 温皎直觉这笔生意,沈津辞不见得看得上。 边家的遗产确实是天文数字,可沈津辞...据谢璋所说,那人很怕麻烦。 “行...要不晚点见到了,试试?” 边月点头,心里也没底:“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别的办法。” 温皎是见过边月和李斯珩感情好的日子的,忍不住道:“边月...李斯珩不至于不管你,你...问他了吗?” 边月面无波澜,意兴阑珊的拿起口红,细细描绘。 她说:“我求谁,都不求他。” 宴会在维港港口游轮上,边月下车时,刚好听见不远处的钟楼钟声飘渺,时间来到下午5点。 边月兴致不高,温皎便挽着她的手,一路叽叽喳喳的往游轮上走。 电梯门打开,空气中奢侈淡雅的香水味更浓。 温皎和边月一出现,门口的礼宾便笑着走向她们,准确的喊出了两人的名字,热情请她们进去。 打开包厢的门,映入眼帘的就是衣香鬓影的浮华上流剧照。 纸醉金迷,浮华烧灰。 两人一出现,就被一群千金小姐围住。好似动物园压轴出场的好戏。 温家在香江是顶尖名流,温氏集团垄断了香江几乎所有的游轮生产,顶尖的上市集团。 而边月,她是香江最富有的小千金。 边月一身红裙,艳丽的颜色显出高贵张扬,只是站在那里,就已经艳压群芳。 有千金目光同情讨好,“边月!你也别太难受....” 难受的自然是头顶草原。 边月随意笑笑,“我很好。” 她话落,时安安已经拨开人群,走到她面前。 时安安素手轻捏高脚酒杯,笑容温婉:“边小姐来找斯珩的?” 时安安确实是被李斯珩惯得无法无天,但边月不想徒增笑料。 她挽着温皎的手和众千金说了声失陪,便冷漠离开。 偏偏转角走道,时安安又追上来。 三人对峙,时安安因刚才的‘胜仗’,笑容更灿烂:“边小姐想见斯珩,不如我帮你?” “我不是来找他的。”边月平静。 时安安越发气愤,边月根本没把自己放眼里,她不甘道:“那你能来找谁?”
第5章 「归港有雨txu22」 我心上人】 温皎一想到自己当初发癫还捧时安安就烦,更不要说,她现在像狗皮膏药一样穷追。 她将边月护到身后,冷笑:“边月是来找沈津辞的!你没听说?沈津辞在追求边月!” 时安安当然知道沈津辞,谢璋今天的宴会,就是为他接风办的。 她震惊的看向边月,但却不敢求证。 而边月也震惊的看着温皎。 她们都没发现不远处拐角侧门,谢璋正和一人并肩站,看着一方闹剧。 光影下,男人气质淡漠高冷,似带冷意寒霜。 只可惜光线太暗,以致面容模糊,情绪难测,只能看清面部轮廓利落精致。 谢璋一边在心里骂温皎是个疯丫头,一边打圆场:“你别在意,温皎就是想给边月出气。” 说完,见沈津辞没搭腔,谢璋接着道:“边...边月也是真的惨,要不是边家没人了,李斯珩怎么敢...” 谢璋的话,被时安安的质疑打断。 不远处,时安安的声音发抖,还在强撑着说:“沈津辞怎么可能在追求你!说谎也不打草稿!” “边家的大小姐是你能质疑的?”温皎牙尖嘴利,气场十足,“你一个戏子,能和边月说话已经是你家祖坟冒烟该上香,你还敢指指点点?你怕不是发痴!” 可阶层太分明,对时安安而言,沈津辞这三个字,说出口,都需要莫大的勇气,更不要说求证。 她只能哑口无言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边月和温皎离开。 远处,男人的视线寡冷淡漠。 “她是谁?”语调不露端倪。 “时安安,是个演戏的...”谢璋好奇道:“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让人把她带出去,我不想见到她。” “不是吧...”谢璋一惊,头痛的说:“毕竟是李斯珩带进来的人,你没有理由就把她请出去?” “理由?”沈津辞语调一顿,平静的说:“那就同李斯珩说,时安安得罪我心上人。” 这话真是鬼都惊。 谢璋吓得魂都要飞,声音都发颤:“不是吧大佬?你心上人哪位啊?” “温皎不是说了,我在追求边月。”沈津辞说的很清浅很冷静,“这个理由,蛮好。” 好什么好,大佬你和边月说过话吗?人家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 谢璋在心里骂人,但是表面上,一个字都不敢说。 至于边月那边,则是另一番景象。 边月同温皎刚回到会场,便见时安安脸色苍白,步伐虚浮似撞见鬼,跟着几个pr往外走。 温皎声音诧异,“不是吧,沈津辞这三个字这么好用吗?直接吓跑了?” “她是李斯珩的女伴,不至于,除非....”边月顿住,没说下去。 ——除非是沈津辞亲自发话,不然谁敢轰走李斯珩的女伴? 但这个可能性,和pr发癫,边月宁可相信后者。 连面都没见过,怎么可能帮自己? 另一边,李斯珩交涉完毕不见时安安,谢璋走过来,拍拍他肩膀,“预先同你说一下,时安安是我叫走的。” 李斯珩闻言不过细微的抬眼,不露端倪,矜贵雅致,“你和边月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 这是认为自己是为了给边月出气。 谢璋本也打算把这个黑锅背下来,连命人送时安安出去时,用的也是自己的名义。 要真按照沈津辞的说法,那不是要天下大乱? “边月虽然骄纵,但也是同我们一起长大的,总不能被你的小三小四欺负了。” 谢璋说到这里,俊美的脸上染了严肃,“斯珩,你这段时间做得过了。” 李斯珩垂眸,纤长的睫毛遮住眼底情绪,他音色温淡:“我懂你意思。” 谢璋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响起,他当着李斯珩的面接通,“你直接进来,我在同斯珩叙话。” 边月在同温皎聊天,冷不丁发现,众人都朝着她看过来。 “大家都在看你。”温皎眼神有神采,眉飞色舞:“是不是你因为今天太靓了?” 边月意兴阑珊的点头,随意附和:“不如温小姐靓绝维港,一群男人倒在你裙下。” 温皎笑得直不起腰,连声说要请边月周末去shopping。 边月也就听听,却发现众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更为热烈。 她皱眉,看见谢璋正朝着自己走过来。 边月想到了两人昨日在饭店的不快见面,皱眉就想后退离开,却撞进一个带着冷洌淡香的怀抱。 “留神。”男人的声音擦过耳畔,是低醇动人的粤语。 边月蓦然仓皇,转身视线相撞,男人已经站在安全保守的社交距离,冷清淡漠。 他们见过,同样的昨日。 那时他在谢璋的身边,也是如此风华。 “津辞,你和边月还真是有缘分,这都能差点撞到一起。” 谢璋笑着走来,语气似打趣,无人知他后背冷汗已经出来。 好好的接风宴,他可不想出什么岔子。 而边月的脑子嗡地一声,短暂失聪。 ——沈津辞。 这个男人就是沈津辞! 她的目光太直接了,沈津辞想要忽视都不行。 偏他面目深沉,风评不好,这般看人不语,有种上位者的睥睨寡淡,充满压迫感。 一旁的温皎也面露惊愕,毕竟一小时前,她还在时安安面前放话,沈津辞在追求边月。 这种弥天大谎,要是被拆穿,只怕是要脱层皮。 这边的动静,也令李斯珩走过来。 李斯珩一贯温和假面,此时脸上却浮现严肃,声音紧绷:“边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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