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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即将要切入主题时…顾昭平的电话又响了。 持续的响动，顾昭平没办法，还是停了下来。 拿起手机，起身，接听。 祝书禾平躺在床上，身上的睡衣凌乱，她气息不稳，面色潮红。 顾昭平也没好到哪里去，但这人就是有瞬间冷静的本事，他这会即使气息不稳，某处有着不似平常的弧度，他也依旧能十分淡定地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好似方才那个如狼似虎的男人不复存在。 祝书禾气得咬牙切齿，抬脚往他后背上就是一顿猛踢。 男人精瘦的腰肢上全是热汗，她连踹了几脚顾昭平都不为所动，她这举动就跟在他身上挠痒痒似的。 祝书禾更气了。 自顾自的生闷气。 没一会儿，顾昭平突然握住祝书禾的脚，握在手心轻柔地摩挲，像是在似有若无的撩拨，一阵酥麻感从她脚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让她颤栗，祝书禾呼吸微滞，整个身子都麻了。 她恨自己不争气。 顾昭平终于结束通话。 回头看她的时候，瞧见她白皙的脸上红扑扑的。低头看了眼自己，再次抬头看向她，听到她有些冷淡的语气说：“要走就赶紧走，记得回来去离婚。” 顾昭平抿了抿唇瓣，深呼吸，哑声道：“对不起，我…要回医院加班。” “嗯，不用道歉。记得回来离婚就行。”祝书禾说完就直接转身背对他，看都不看他一眼。 直到卧室的门被关上，她才坐起身。 心里郁闷，想哭。 这种情绪让她难以操控，根本控制不住。 她到底怎么了？ 拿起手机打电话给郑悠悠，和她吐槽顾昭平的种种。 她巴拉巴拉地说了一大堆，都快要气炸了。 郑悠悠幽幽叹气：“我就说你欲求不满嘛。” “放屁！” “放什么屁？难道刚刚不是因为你俩准备办事，没办成，完了后你恼羞成怒了吗？” “没有，不是” “行，你就嘴硬吧。” “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们因为什么在闹离婚？原则上的问题？好像也没有，想来想去也就刚刚你跟我说你俩要办事被打断的事情了。”郑悠悠分析。 “如果真的是这些，你大可跟他明说。” “还有什么？哦对了，是你俩沟通上的问题。” 祝书禾：“没有的事，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军师可真难当… “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吗？那你在气什么？既然不在意他，那就当他是个床伴好了，又何必因为他生这么大的气。” “你之前不是说了吗，你提出和他结婚只是因为想要逗逗他，说白了，你就是在玩他，所以你大可不必那么在意他。” “再加上，你之前还说了顾昭平是个医生，每天忙得要死，正好你可以到处出去玩，没人管你。” “你甚至都没有给我劝说你的机会，直接闪完婚了才告诉我。”这事，这么多年过去了，郑悠悠到现在都还怨着祝书禾，“后来我劝你，当时你怎么说的，你说你无所谓，反正你也没有多喜欢他。” “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郑悠悠一顿输出。 这下，祝书禾沉默了。 郑悠悠无情地嘲笑她：“我看呀，等顾昭平有空满足你的时候，你就不会想要离婚了。” 祝书禾沉思，仰头望向天花板，叹气道：“他不会有空的。” “你看吧，这就是草率的后果。没扯证之前，你早就已经知道他的职业，在往后的日子里会让你面临着些什么。所以如果真的觉得受不了，那现在也只能离婚咯。” “但是，要是真的去把婚离了，舍得吗？” “舍得啊，当然舍得，怎么会舍不得。” “切，不信。”郑悠悠在电话那头忍不住翻白眼。 “欸，我说现在是什么个情况？我怎么瞧着你像是喜欢上了顾昭平似的？” “这么多年终于喜欢上人家了吗？” 祝书禾闻言，当场愣住了。 毫无说服力地回击：“你乱说什么呢？” 语气有些慌乱。 “哦，不是这么多年才终于喜欢上的。是早就喜欢上了，然后又碍于面子，所以一直忍到现在是吧？” “因为喜欢上了，所以很多事情都在乎了是吧？你喜欢人家你跟人讲啊，嘛呢？还搞这种欲擒故纵的姿态。”郑悠悠觉得自己可真是太会一针见血了。 她这么努力地在分析、在开解，这夫妻俩以后感情好了不得对她感恩戴德？ 祝书禾脸色骤然一红，一副被人戳破心思般的恼羞成怒，她道：“你放屁。” “你就会这一句话？” “你不理，反正我就是要跟顾昭平离婚。”祝书禾气呼呼，咬牙切齿地说。 “啧，这婚说要离都说了八百回了，也没见你们离成。” “反正这次一定要去离了，气死我了，顾昭平每天都在气我。” “好好好，都由你。到时候别哭就行，我的二小姐。”郑悠悠没所谓地哼唧。 “你不劝了？”祝书禾愕然，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 平日里，她时常和郑悠悠提起要和顾昭平离婚的事情，而这人总会劝她别离，这会儿劝到一半又不劝了，甚至还有种支持她赶快去离的感觉。 好家伙，可真稀奇。 “我今天可没时间劝你了，正和我男朋友去约会呢，不好意思了宝。” “反正我是觉得你俩离不成。” 郑悠悠贱兮兮的语气从听筒里传过来，祝书禾瞬间破防，太可恶了。 “好好好，知道你有人陪，浪漫了，幸福了，友尽了，再见！”说完，也不等郑悠悠回应便自顾自的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房间归于平静。 安静到落针可闻，太安静了。 她向来喜欢热闹，向往自由，她受不了如此，但又没办法。 谁让她选择的男人是个医生呢。 他走的时候与她告别，她背对着人没理会。 微信里有他发过来让她早点睡、别熬夜的信息。 …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春雨来势汹汹，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狂风大作，外头的树木左右摇摆，雷鸣闪电轰隆隆地响… “在想什么？” 顾昭平干净的嗓音将她从回忆中抽出，她回过神来看向他：“吃完了？” “嗯。” “那我就先回去了。”祝书禾站起身。 “下大雨，先跟我回办公室，等雨小了再回家吧？”顾昭平说。 祝书禾摇头：“不用，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影响不好。” 顾昭平也就没再说什么，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她：“那你开车回去。” 去年下半年祝书禾从外地回来，在桂城开了一家美甲店，他当时就和她说过让她来开家里的那辆大众上下班。 祝书禾给拒绝了，她嫌堵车。 祝书禾接过，接着听到他说：“以后就你来开吧，我在医院里也不经常用得到，上下班骑小电驴就好了。” 他的眼神里带着谨慎地试探，怕她又拒绝，也怕她又提及离婚的事情。 平日里他跟她提起其他的事情，她总会拿离婚的事情来怼他，说什么要不了多久俩人也会离婚，不用麻烦，也没必要有太多牵扯。听多他也会恼，回她话的语气稍有不对，俩人便会吵架。 好像即使是正常的语气，祝书禾都会恼他。 他不懂。 过去是，如今也是。 不知何时开始，俩人的关系就变得如此的糟糕，就如同当年那般他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就不理他了，并且还躲得远远的，见到他像见到瘟疫。 “嗯。” 好在她没再拒绝，也没有再和他提离婚的事情。 顾昭平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他不显山不露水， 仍然是那副沉着冷静的样子，祝书禾压根就没发觉。 俩人走出食堂，顾昭平突然开腔：“明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下班，你看你要是有空的话回我家一趟？” 祝书禾迟疑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视，眉头一挑：“你妈知道我们要离婚的事情了？” 顾昭平深吸一口气，咬了下唇瓣，想到他妈给他发的那些微信，不由得揉揉头：“嗯，应该是有人和她提起了。” “她说什么？” “没说什么，就是一些骂我的话。”到达电梯口，顾昭平把保温袋递给她，“我应该会在一点半这样子下班，我回去了再洗。” “对了，我家里人也知道了。” “嗯？”顾昭平僵住，眼睛微眨，“那他们怎么说？” “你希望他们怎么说？” “你觉得呢？” 祝书禾摇头，表示不懂。 但是被她妈打这件事，她觉得她必须从顾昭平身上找补回来，不然难解她心头的“怨怼”。 抬脚踢他，高跟鞋的鞋尖踢人很疼。 “干嘛踢我？”顾昭平错愕，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疼。” “我妈知道我们要离婚，她打我了，我也要打你。” “所以疼死你活该。” 祝书禾呛完人，便自顾自走进电梯。 顾昭平弯下腰揉了揉被踢疼的小腿，望着她离去的身影，不由失笑。 这人，感觉她头发丝都在冒着火气。 电梯门关上，祝书禾也就没能看到他脸上那抹无奈又宠溺的笑容。 - 5.回婆家 祝书禾店里开门的时间是早上11点。 早上她睡醒，顾昭平已经出去上班了。 晚上十点钟下班，这会儿的他有可能是在加班又或者是在上夜班，这段时间俩人极少能碰面。 一般都是她睡了，他回来。 她睡醒，他已经出去上班了。 俩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微信聊天记录里，他俩客气得像陌生人。 他忙，她也忙。 也没有什么话需要在微信里分享的，久而久之也就这样了。 祝书禾回家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出门买东西，最后开着车前往顾昭平家。 他家在城西的尽头，那边靠近沙滩。 他那个村子就在沙滩附近，走几步路就到海边了，开门见海。 回他家，祝书禾没跟他妈讲。 顾昭平家面朝大海，十几年前建的小洋房放在现在也不过时，底层设计有车库的地方，在进入屋里，屋中摆放有神台。 二楼的阶梯在外边，阶梯上来首先便是一面大露台，从露台进入是客厅、卧室、厨房等，顾昭平的房间在三楼，一整个大平层都是他的，父母极少上来。 露台上种了不少绿植，各色各样五彩斑斓的花朵璀璨地绽放在这绿意盎然季节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老远便能闻到花朵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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