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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顾老爷心中月就是三姨娘，对方冷淡三姨娘也是因为某次吵过架，但吵架原因不清楚。 三姨娘只有一子，还是难产所生，也就是之前彭雁看过的青衫男子顾陵。顾府最受宠的主要是二姨娘，三姨娘没有争宠的心思，只栖居在自己的那片天地种花，除非家族活动才会现身。至于体弱的顾陵，同样不受到顾老爷的关注，他还并未娶妻。 彭雁边听边用手机备忘录整理信息，顾府的人物关系不算复杂，但真要全部记住还有些困难。她的重点关注对象是顾老爷，二姨娘和二少爷以及小少爷，其他人就单纯记下姓名和对应的相貌。 说起来那位顾老爷看着确实气色不太好，不过还不到病重的地步。可能是还没到剧情节点。 彭雁敛眸思忖先前步入礼堂时观察的顾老爷面相，顶多能看出睡眠质量不佳，面色论起来，还是那位三姨娘和顾小少爷更倾向病重。她又追问嘴角黑痣丫鬟顾府的房屋分布，简略做了个地图。 接近小少爷的办法，彭雁还没想到，她目前活动的区域就仅限于厨房和后院的偏房，内院不能是她能踏足的区域。偷偷溜进去不妥当，必须得到许可正大光明靠近目标才行。 彭雁苦恼蹙眉，她轻触手机屏幕，看见支线第二条任务，问起嘴角黑痣丫鬟二姨娘与二少爷之间的关系，对方回答双方关系融洽，二少爷尊敬二姨娘，二姨娘也很看重二少爷，每每鞭策对方多用功读书，考取功名好争口气，让顾老爷看重，毕竟大少爷走的是经商路线，为官地位更高。 听上去二姨娘二少爷关系很和谐，并没有不合，恐怕也是还没到那个节点，应该和顾老爷病重的时间线挨着。 彭雁感谢嘴角黑痣丫鬟的科普，思路清晰后决定暂时先不执着于完成支线任务，她猜测今晚恐怕会有新情况发生。
第58章 心悦 黑夜降临后，忙碌的一天总算结束。清洗厨具的工作并不由厨房负责，而是交给厨房旁边的清洗房下人们解决，彭雁捶打酸疼的肩膀，她的体质本就不适合劳碌，强撑一天没当场晕倒已经是奇迹。 拿走用来挽起袖子的襻膊，彭雁抚平袖子上的褶皱，同时摘下头巾。厨房热意滚滚，尽管现下是寒冬，她也被熏出一头汗来。身边的嘴角黑痣丫鬟和她并肩同行，刚走出厨房就以手为扇驱散萦绕满面的热气。 彭雁等厨房下人享用伙食主要是当天剩余的食材，等晚膳做完后，她们可以随意取走，再回到下人房处理。厨房下人所住的那条走廊有专门的伙房，因为副本世界观是以食为尊，厨房相关的职位都能得到特殊优待。 “彭雁，我煮了点面，吃吗？” 刚打算换掉身上丫鬟服的彭雁听到敲门声，扭头询问来人身份，得知是嘴角黑痣丫鬟，轻嗯一声好。 “你把凳子搬出来，今晚是圆月，我们可以边赏月边吃面，不觉得很雅致吗？” 嘴角黑痣丫鬟微笑提议，彭雁回了句可以，不忘感谢对方还特地为她准备晚餐的事，得到人一句不用道谢，你也刚来，身体又不好，照顾你是应该的回复。 坐在矮凳上，彭雁手捧一碗牛肉蛋花青菜面，边观赏天边皎洁的圆月，边夹起面条缓慢送入口中。 “彭雁你是不是恋慕三少爷啊？” 身旁的嘴角黑痣丫鬟突然出声，原本正抿汤的彭雁闻言顿住，抬眸询问对方这么笃定的缘由。 “你表现得格外明显，今早送餐那会我就注意到了，你盯着三少爷看了很久，嘻嘻。” 彭雁没有反驳，毕竟设定她就是暗恋顾陵，所以她干脆利落颔首，回答确实如此。 “可是咱三少爷不受宠，没什么丫鬟愿意过去照顾他，”嘴角黑痣丫鬟先是张望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压低嗓音说道，“你就算合三少爷眼缘，侥幸当了妾室，你在这个顾府还是地位低微，还不如你在厨房帮工呢。” “三少爷性格不好吗？” 彭雁咬断面条，吞咽后追问。 “嗯……这倒不是，三少爷的性格比起那位二少爷好上很多，对待下人还是可以的。主要还是跟着不受宠的主子遭罪，二姨娘和大夫人都暗地里针对三姨娘，大夫人还调走大多数丫鬟，服侍她们的就两三名丫鬟。老爷还生着闷气，不肯主动靠近三姨娘。 你再看看那三姨娘和三少爷的衣着气色，天天都穿素白，看着像是吊丧的，哪天主子不小心没了口气，伺候的也落不着好处。我是为你好才这么说，你可千万别把我的话透露给外人知道啊。” 彭雁垂眸思忖，承诺不会背叛嘴角黑痣丫鬟后，没再开口，默默埋头吃面。 饱腹完毕，彭雁还要烧水洗澡，浴桶就在房间，烧火用的灶房的设备，有力量值加持，她用担架抬起两只大木桶，来回跑两趟就能装满水沐浴。 丫鬟服除了刚来副本时搁置在床头柜上的一套，衣柜里也有另外一套，彭雁没有换上，睡服用的是她从公寓带来的。洗完澡，洗完丫鬟服后，彭雁疲惫躺回床上，不稍片刻就陷入熟睡。 翌日，彭雁听到一道道急促的步伐声，其中还掺杂着下人们的喊叫，她模糊听见老爷病重的字眼，还有三少爷丫鬟莫名惨死的消息，腾地从床上坐起身来。 这么快任务就出现了。 快速拾掇好自己，彭雁推开卧室门，恰好这时嘴角黑痣丫鬟过来寻她，说是要先去准备早膳。 “我听到了府中老爷出事的消息，是真的吗？” “可能是吧，不过不归我们管，先专注眼下的事吧。” 彭雁含糊嗯了声，先随嘴角黑痣丫鬟赶往厨房。早膳期间，也有其他丫鬟提及顾府遭遇重大事故的信息，不过后来被管事呵责，便都保持沉默。 “听说伺候三少爷的贴身丫鬟昨夜惨死了，而且死的位置很蹊跷，是在三少爷的卧室门外。” 早膳结束后，众人享用早餐期间，有些丫鬟还是忍不住议论道。 “是啊，我有姐妹刚好被紧急调去处理尸体，说是看到三少爷的贴身丫鬟瞪大眼睛，面色铁青的，脖子还一圈掐痕，感觉是被掐死的。该不会是三少爷……该不会是三少爷想图谋不轨……咳咳，被反抗就下手了吧？可是三少爷看着不像能行的样子……” “大夫人说要调丫鬟过去照顾三少爷，他那边就只有一位贴身丫鬟，丫鬟还死了，但没什么丫鬟想去，三少爷也说不勉强，没有丫鬟也没关系，这情况谁愿意去当就是送死啊。” 彭雁安静旁听，得知大夫人要安排新的贴身丫鬟伺候顾陵，心生主意，为了确定可行性，她出声问道。 “什么丫鬟都能去照顾三少爷吗？我也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在厨房待遇比起伺候三少爷不是更好吗？” 其中一名鹅蛋脸丫鬟不理解彭雁的想法，和同伴面面相觑后回答。 “啊？你要去？”嘴角黑痣丫鬟率先蹙眉，一脸不赞同反对，“不可以啊，你这身板你这身体去照顾人，最后不得反过来是三少爷照顾你。没必要为了……就葬送你的一生啊。” 彭雁知道嘴角黑痣丫鬟是在关心她，但她目的本就是顾陵，而且她还怀疑鬼有可能和顾陵有关。 “没关系，我自愿的。” 嘴角黑痣丫鬟见彭雁劝不住，连连哀叹。 吃完早膳，彭雁求教鹅蛋脸丫鬟向大夫人自荐的方式，了解情况后主动来到内院，先和守门的嬷嬷说明情况，对方前往正房通报后，回来告诉彭雁大夫人允许对方进来见面。 “你说想伺候三少爷？为何要放弃如此好的职位不做，前去服侍三少爷？” 大夫人上下打量彭雁，困惑凝眉。 “奴婢心悦三少爷久矣，恳请大夫人成全。” 彭雁懒得编造谎言，直白承认。 “倒是心性率直，可惜了……”大夫人眯了眯眼，终究许可彭雁的请求，“行吧，那就你去照顾三少爷吧，嬷嬷你带她去西厢房。” 引路嬷嬷回了句遵命，她看了眼彭雁，示意彭雁跟上。彭雁瞥了眼神色疲惫的大夫人，对方满面愁容，猜测对方应该是在操心老爷病重的情况。 前往西厢房前，彭雁还特地去了趟下人房，带走属于她的物品。 西厢房是庶子居住的区域，作为不受宠的三少爷，顾陵比二少爷顾策的位置更偏，不过屋后种满绿竹，对于喜爱清净的彭雁反而是绝佳的住所。 “三少爷。” 来到庭院，引路嬷嬷瞧见坐在凉亭石凳上抚琴的竹纹青衫男子，上前敷衍行礼，随后说明来意。抚琴的男子被大夫人嬷嬷的声音惊扰，停止摆弄琴弦的十指，目光瞄向站立嬷嬷右后侧的彭雁身上。 “既然她自愿要留下来伺候，那就留吧。” “那没事婢子就先走了。” 引路嬷嬷说完就扭头走人，留下彭雁与顾陵两人面面相觑。 “为何自愿入我这龙堂虎穴？我这边没有什么可以优待你的，跟了我只是在作贱自己罢了。你还有反悔的机会，我可以让你离开。” 顾陵凝视彭雁，那双清冷的乌黑双眸蕴含几分寒意。彭雁拧眉，总觉得此刻顾陵和外人口中描述的性格不太一样。 “奴婢心悦三少爷，无怨无悔。” 彭雁重述刚才和大夫人对峙用过的台词，顾陵一听，唇角挂起讽刺的冷笑，他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彭雁，直到两人相距一米才止步，目光幽暗。 “你应该听说过昨夜伺候我的贴身丫鬟离奇暴毙的消息吧？不怀疑是我所为？” 彭雁摇晃脑袋，表示顾陵没有理由和动机要谋害死者。 “她们都说我将死之命，因为阴气旺盛，厉鬼附身才掐死那名丫鬟，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说是我要让那名丫鬟陪葬。” “奴婢也是将死之命，但奴婢没想过要拖无辜的人下水。少爷没必要自怨自艾，您无须在意外界的眼光，人本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费尽心思获得他人的关注，他人的言语不该是您赖以生存的希望。” 说到最后一段话时，彭雁有种熟悉感，她似乎也曾用相似的语言安慰过某个人。 “……你说的对，”顾陵倏然卸下防备，先前面对彭雁时出现的倒刺收敛，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我这边只有你一名丫鬟，我不会过多约束下人的言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住的地方就在隔壁偏房。我有些困乏，能麻烦你带我回卧室吗？” “好的少爷，少爷吃过早膳了吗？” 彭雁应了声好，她搀扶顾陵返回卧室，尽职询问对方生活起居相关的话题，得知顾陵的病情基本以咳血为主。 “还没，没胃口。” “那奴婢去灶房做，少爷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安顿顾陵靠*在床头，彭雁转身准备离开，顾陵不忘提醒她灶房的位置。他拥有独立的灶房，因为身体不好，先前三姨娘得到顾老爷宠爱时，顾老爷特地为他另开炉灶，还聘请精通食疗的厨师，如今三姨娘母子不得宠，灶房空闲下来，厨师也被请辞，母子两人吃的就是府中通用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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