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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喜欢去驼鹿乐园玩！超级驼鹿又可爱又厉害！要是你能去旧金山就好了，感恩节那天有超级超级超级——大的驼鹿花车游行。坐在那上面的话，风景简直不能更棒！” “哇！” “说到这个，我跟你说，我觉得我看过最棒的风景之一，应该是当初我和龙叔一起登上火箭，他超级厉害的！他能从火箭下面一直跑到上面！从月球上看地球，特别震撼！” “从月球上看地球是什么样的？” “地球变得只有这么大啦！” “真的吗？那也太神奇了！” “还有哦，还有哦，有一回我跟龙叔去加州的好莱坞，哦，你真应该去那里看看！龙叔在那里留下了他的脚印，是我给他写的名字！” “……” 防护门大敞的监禁室内，两个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一个说，一个听。 小玉说得眉飞色舞，差点连有人过来了都不知道。 还是梦野久作正好对着外面，看见了小玉后面的来人。 “啊呀，这不是首领吗？真是好久不见，我可是十分想念您呢！”梦野久作弯起眼睛，刚刚还因为小玉的讲述而露出天真憧憬的面孔上是满带恶意的微笑，“想念到想要把首领杀——” 话说到一半，梦野久作硬生生截住后半的话，看了一眼小玉。 ——这种话还是不要给小玉听了吧？好歹小玉把他放了出来，还给他讲了那么多外面的事情。 “小玉？” 和他的话同时响起的，是尾崎红叶：“你怎么在这里？！” “嗯？” 森鸥外侧了侧头：“这就是红叶君说的小玉酱吗？”他的口吻带着点苦恼：“对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真是想发火想也发不出来啊。” 小玉倒吸一口凉气，拍拍自己的胸口，嫌弃不已：“天哪！这是什么称呼？同学和老师都没这么叫过我。你能不能正常点叫我？” 森鸥外被梗了一下，从善如流地改口：“好吧，小玉，不知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缓缓眯起眼睛：“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小玉用手拂了一下刘海，得意又自信，回答得理所当然：“走楼梯啊！” 森鸥外：“……？”
第018章 首领办公室 听到小玉的回答时，森鸥外难以避免地愣了一下。走楼梯？这是什么他不知道的潜入方式的代号吗？ 他也没说信还是不信，赞叹道：“真是不可思议的潜入能力，小玉。这是跟你的叔叔学的？” “龙叔？” 小玉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披着红围巾的大叔，不答反问：“你问龙叔干什么？” “啊，失礼了。”森鸥外礼节性地对小玉点点头，“还没有来得及自我介绍，我是森鸥外，承蒙上任港口Mafia首领的信任，成为了如今的首领。” 他又介绍手边的爱丽丝：“这是爱丽丝酱，是不是很可爱？” 听到这话，尾崎红叶不由得看了一眼森鸥外。虽然明面上是上任首领将位置传给森鸥外，但具体的内情，她这种与森鸥外接触久了的人，想猜不出来是森鸥外先动手为强都难。 什么什么，港口Mafia？ 小玉满脑子都是这个词语，心不在焉地对爱丽丝招招手，说了声“你好”，就如森鸥外所料，她慢慢睁圆了眼睛。 然而，下一刻，小玉兴奋地原地跳起来：“原来这里就是港口Mafia的大本营啊！这真是——太刺激啦！” 昨天她还在遗憾明明遇到了港口Mafia，但是什么也没看到，结果今天就到了港口Mafia的大本营。她就知道，她的运气可真不错。 不得不说，森鸥外实在没想到小玉的反应。这个小女孩好像天生就是要打破常规一样，无论什么事都不在他的预想范围之内。好在，她似乎对港口Mafia的兴趣不小？——这倒算得上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于是，森鸥外给尾崎红叶使了个眼色，对小玉说道：“这里不方便聊聊天，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尾崎红叶会意。这点小忙，尾崎红叶还是愿意帮的，她为森鸥外补充道：“小玉，到顶楼的首领办公室去怎么样？那里的风景还不错。” 顶楼啊……小玉回想了下在这座城市几乎没有哪里不能看到港口Mafia大厦的情况，顿时眼前一亮：“要！” 她高高兴兴地说道：“我刚刚被红叶姐带进来，最高好像也就跑到了五十层？” “从五十层到地下八层，”尾崎红叶略有嗔怪道：“小玉，不是跟你说过不能乱跑吗？” 现在倒好，不仅乱跑，还跑到了Q这里来。知道了这里是港口Mafia，恐怕鸥外大人完全没有放小玉走的意思。 小玉心虚地“嘿嘿”笑笑，没好意思回答尾崎红叶。她转过头，对梦野久作伸出手：“久作，你有没有到顶楼去玩过？” “最高有七十层，就是首领办公室。[注1]”梦野久作握住小玉伸出的手，说：“我只去过一次。小玉，我给你带路！” 森鸥外扫了一眼梦野久作，没有说任何显然会激怒这两个熊孩子的话，只是牵着爱丽丝的手，与尾崎红叶一起跟在他们两个后面。 尾崎红叶向前面的小玉投去担忧的目光。首领没那么容易放弃招揽小玉的叔叔，要是被拒绝了，恐怕小玉一家会有麻烦。 果然，在进入首领办公室前，森鸥外对她说道：“接下来，红叶君还是去忙一下你的工作好了。” 尾崎红叶忍不住开口道：“但小玉……” “红叶君，”森鸥外的口吻不容置疑，“接下来这件事，不需要你参与。” “……” —— 港口Mafia大厦七十层，首领办公室。 一推门进去，小玉就被足足占据了一整面墙壁的落地窗吸引了。她“哇”地跑到落地窗边，趴在窗玻璃上俯瞰风景。从这个角度来看，整座城市都一览无余，道路上的车辆也好，人群也好，全都变成了小小的蚂蚁。还有远处的蔚蓝海面，海天一色，蔓延到遥远的尽头。 “我喜欢这儿！” 小玉毫不掩饰地宣布道，森鸥乐见其成。因为想要招揽陈龙，他出奇地有耐心，还问了一句：“想喝点什么？” 小玉：“我？我要喝可乐，要冰的！久作呢？” 梦野久作说：“我和你一样，小玉。” 冰冰凉凉的可乐冒着刚从冰柜里取出来的白气，小玉扳开拉环，痛痛快快地喝了一大口。这次跟着红叶姐出来真是不亏啊，小玉心想，不仅见到了港口Mafia，交了久作这个朋友，还喝到了龙叔九月后就不许她喝的冰可乐！ 森鸥外见缝插针道：“小玉，如果你和你的叔叔加入港口Mafia，我很欢迎你随时到首领办公室来做客。” “嘿，大叔，别开玩笑啦！” 小玉回过头，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她大声道：“想都不要想，龙叔是不可能和你们这些坏蛋一起的！他才不会跟港口Mafia同流合污呢！” “而且，你们还把久作关起来。”小玉指着森鸥外，“这可是违法行为！” “违法？”森鸥外重复了下这个有些陌生的词语，他好久都没听到过的词语了。 不过，森鸥外没有急着反驳小玉，反而顺着小玉的话题问道：“小玉，你难道就不想知道，Q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小玉下意识接口：“为什么啊？” 话落，她又想起来梦野久作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否认自己是异能者，不假思索道：“难道是因为他的异能力？” 森鸥外轻轻“咦”了一声。如果是一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他可能还没有这么惊奇。偏偏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她的敏锐简直非同寻常，能够这样迅速得出正确的结论，实在是令人不得不吃惊。 “不错，正是因为Q的异能力。” 森鸥外的视线在梦野久作身上睃巡，顶着梦野久作逐渐扭曲的神色，从容地说道：“Q的异能力，是在异能者里，也最受忌讳的精神控制系。但凡伤害到他的人，都会被他诅咒。一旦发动异能，中咒者会精神失常，无差别地攻击身边的人……[注2]” “不要说了——！” 梦野久作猝然打断森鸥外，声音尖锐地吼道：“我才没有这样的异能力！” 森鸥外置若罔闻：“你看，小玉，Q的能力就是这样的灾难。当初为了封印他一个人，尸横遍野。[注3]” “因此，我们才要让他待在监禁室里，以保护他的安全，和其他人的安全。” 梦野久作恶狠狠地瞪着森鸥外，抱着怀里玩偶的力道加重，像是把森鸥外当成里那个玩偶，恨不得撕成碎片。 “但是，”小玉歪了歪头，奇怪道：“如果异能力发动的前提是伤害到久作——那么，只要别伤害他，不就好了吗？” 森鸥外后面“循循善诱”的话倏地顿住。 即使是森鸥外，也不可否认，小玉的话其实非常有道理。只要没人伤害Q，他的异能力就不会发动。但如果成年人的世界里真的能够那么简单，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纷争了。 梦野久作抱着玩偶的手无意识一松，玩偶落地，才让他回过神来。 “小玉……” 梦野久作原本就站在小玉身边。他又向身边靠近了几步，小心地拉住她的袖子。 “怎么啦？”小玉转过头，看看梦野久作，又看看森鸥外，自以为懂得了什么，她帮梦野久作捡起玩偶，小声地对梦野久作说道：“别怕，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的！” 看这两人靠得更近，森鸥外的眉头跳了跳。他换了种说辞，说道：“但是，Q会故意让人伤害他。小玉，你要知道，Q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无害。” 小玉一针见血：“那是因为你把他关在监禁室里才会这样呢！” 龙叔让她待在一个地方，她都受不了。更别提像久作这样，长年累月地待在一间屋子里，什么玩的都没有。换了是她，她肯定会想办法跑出来的。 小玉“切”了声，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大人总要把事情弄得那么复杂？” 现在的小孩子可真不好糊弄。森鸥外难得怀念起了十四岁的太宰治，好歹那时候的太宰君才不会计较那么多，为了一个无痛死法，能给他忙上忙下。 “好吧，小玉，”森鸥外摇头轻笑，“看来你的叔叔确实教了你很多。” ——以小见大，单看小玉这样的性格，恐怕她的监护人也并非能够加入港口Mafia的类型。 “那当然！” 小玉像只神气十足的小狮子，露出还没有完全成熟但足以造成伤害的齿爪，骄傲地说道：“我早就说过了，龙叔才不会跟你们这些坏蛋一起呢！” 森鸥外这回是真的头疼起来了。 如果梦野久作不在，他有无数个方法威胁小玉和陈龙。 或者，就算梦野久作在，只要小玉不愿意再靠近梦野久作，他也能够采取不少方法，“邀请”小玉的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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