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语气与她说话,蹲下身子帮沈时溪拆开伤口,看到那被脓水浸泡的伤口,眼色又柔了几分,手上的力度也轻了一些了。 “都怪我,我刚才若不是一时冲动你也不会这样,你乖乖让秦大夫检查,之后的事情我都依你。” “我,其实没那么严重,秦大夫一定很忙,就不用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还是……唔!” 裴玄朗抽了一张帕子捂住沈时溪的嘴,然后移步到她身后控住她的肩膀。 同时秦旭已经搭上了她的脉搏,沈时溪十分痛苦地望着眼前的老者,泪水流淌不休。 秦旭脸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什么话也不说,帮她包扎好之后,起身去帮她抓药,两大袋药落到她的手里。 “你真是不知死活,伤得这样重还敢乱跑,一点也没有你母亲的温柔娴静。” “啊?!” 沈时溪有点懵圈了,这秦大夫怎么会认识她母亲呢?是沈自清的母亲吧。 “啊什么啊,不知死活的东西。要死死远一点,不要到我这里来烦人。” 老头子眉毛都花白了,眼睛小小的,背也驼了,但是骂人的功力不俗,这么两句话沈时溪就受不住了,她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样子说过,还是一个陌生人。 她迷茫地看向裴玄朗,他缓缓开口: “秦大夫何必与病人计较什么长短,他心性一向如此,我们这就离开了。” 裴玄朗将她拦腰抱起,走出帐外。 沈时溪人还是迷迷糊糊的。 “你,你放我下来,我是瘸了,不是断腿了,我自己可以走的。” 她并不习惯被人这样抱,太变扭了,弄得她浑身不自在。 “我才不放,你腿伤成这样,” “可是,可是我的脚好像有一点发麻,你还是放我下来吧,而且,那什么,我们两个大男人这样不太合适啊,不然,你背我吧,背就好。” 裴玄朗应了她的要求,将她放到自己的背上,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费力。 走了一小段路,沈时溪觉得愤愤不平,这个男人太过分了,总是不顾她的意愿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情。 于是沈时溪动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去咬他的耳朵。 温热的口将耳朵包裹住,裴玄朗心神一震,不由得放满了脚步。 沈时溪见他没有什么什么反应,立马加了些力气,直接咬破皮了。 “哈哈哈哈,我就咬你了,你能怎么办?” 她在他背上耀武扬威,一时间忘了方才他是如何对她的。 裴玄朗柔声来了一句: “只要你乐意,什么都可以。” 只要她在自己身边,那他就心满意足了。 “油嘴滑舌的,我才不会相信你,对了,那几个姑娘,你的人回来没有我有点担心会出事啊!” 这件事一直没有一个准信儿,沈时溪心里很是着急。 “不用担心,送她们平安出去她们才会回来,你这是爱屋及乌吗?” 就在这时,大帐到了,他大步入内,拉着她的手臂又将人送到了自己的怀里,沈时溪惊魂不定,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低头吻上她的嘴角,沈时溪直接咬了他一口,唇上立即出血了,裴玄朗又向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他拖着她将人转到自己身前抱着她,强行撬开唇齿,将自己的血液送到她口中。 “唔……” 舌头相接触的那一刻她一颗心都在颤抖,似乎是第一次这样吻,她没经历过,但是脑中不知不觉地浮现一些画面,不过主动者是她,她捧着他的脸强行吻下去,奇怪的是裴玄朗不像现在这么霸道,反而很青涩,推攘她,却推不动,她像一个色鬼似的欲求不满。 沈时溪觉得自己疯了,才会想这种事情,这本就不应该发生在她身上。 “啊呜~” 裴玄朗捏了一下她的腰,沈时溪吃痛地叫了一声,这时舌像水蛇一样,不断的往里面延伸,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我错了,我快不能呼吸了你别这样好不好。” 裴玄朗这才将她放下来,落地时他又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这次吻得很轻,唇瓣上的唇纹互相融合,她感受到一丝趣味,抱着他的腰回应他。 半个时辰过后,她的唇红肿得厉害。 “都是你,谁让你这样孟浪的?” “孟浪吗?那我可以做得更多,你信是不信?” 裴玄朗手要去解她的衣服,沈时溪急忙后退,她还没有准备好和他坦诚相待。 “再等等,裴玄朗,我……不是你泄欲的对象,你不能这样待我,我们,以后,以后再说,好吗?” 这男人的“袭击”总是来得这样猝不及防,沈时溪抱着自己的伤腿蹦蹦跳跳,他笑着上前从后抱着她。 “你不愿就算了,只是,我们还是睡一起,你不能逃避,我已经退到这个地步了,你不能再说别的了。” “你不能像之前那样,让我做那种事情我不习惯也不想做,你明白吗?” “我明白。” 躯体越靠越近,这男人摆明了居心不良,她急忙推开人,跑到一边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身上抖动的幅度没有半点消停,还在持续颤抖。 裴玄朗悄悄靠近,取出一条帕子帮她擦拭汗水。 “你看你,又是满头大汗,你怎么了,你很怕秦旭?为何?这位大夫可是你亲自带进军营的,怎么你反倒怕他?我可记得你之前与人家是吵得有来有回的,你这张嘴向来不饶人。” 沈时溪看出来,这张帕子是先前那一条,理应是她的手帕,却由另一个男人赠予他,想到这儿,心里越发不平静。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他竟还上手捏脸了,指节上的茧子摩擦着娇嫩的肌肤,脸颊两侧红得像抹上了胭脂似的。 她奋力拨开他的手,说道: “你忘了我不记得了吗?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那个老头子给我包扎的时候手劲儿可大了,我能不怕吗?” 声音带着哭腔,似乎有撒娇的意味。 勾得裴玄朗眼神一暗,喉结滚了滚,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时溪的唇瓣。 头就又压下来了,沈时溪这次的反应很是迅速,急忙躲开。 “你,你少来这套,你怎么脑子里就想着这些事,烦死人。” “那你说,你要我想些什么?” 沈时溪支支吾吾地回复道: “你忘记我脚痛了吗?等我伤好了再说吧。” 她亮出自己那瘸腿,裴玄朗见了心疼又重了几分,他不禁自责起来,时溪身受重伤,他不应该想这些事情的。 “对不住了,是我的不对,我不应该这样,时溪,我,你快去休息。” 裴玄朗掩去自己眸中的欲望,扶着她上榻休息了。
第15章 绣花 ◎沈时溪顺势休息了片刻,到了晚上,裴玄朗已然在书桌旁边睡下了……◎ 沈时溪顺势休息了片刻,到了晚上,裴玄朗已然在书桌旁边睡下了,沈时溪一直想着秦扬那个老头。 按理来说这人应当认出她的女子身份,但是却默不作声,这也太奇怪了一些。 她轻手轻脚地下榻,出了营帐。 外边看守的小兵不敢拦着她,生怕重蹈覆辙。 沈时溪轻轻松松地离开,她到了秦扬所在的营帐,这时候都到半夜了,这老头还在看医书,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时,他开口: “丫头,早猜到你会来,进来吧。” 语气没有先前那样嫌弃。 沈时溪一惊,一瘸一拐地进去。 “你竟然知道?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秦扬抬眼,满眼都是嫌弃,随后拿出一个包袱,直接扔在她身上。 “啊!” 沈时溪立马拆开来看,里面没什么东西,两三个荷包还有一副字画,字画是小时候裴玄朗离开泉州时送给她的,现在纸上已经泛黄,但是她还是常看常新,睹物思人时总是在想他长成什么样子了。 现在不必想了,因为人不再属于她了。 愁绪暗藏于胸,泪珠子密密麻麻地掉落,秦扬见此也心生不忍。 “小丫头,怎么还哭,你就这点不好,遇着点事儿就知道哭,怎么了?天塌下来也有别人顶着,行了,你别哭了你,我看看你的腿。” 沈时溪后退,不给他瞧,委屈地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的?” “当然知道,你小子肚子里有多少蛔虫我都知道,没想到你失忆了,把我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失忆?我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失忆呢?还有我的腿,究竟是怎么伤的?” 她身上莫名其妙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 秦扬道: “你跑这一趟就为了这个?真是叫我失望。” “那您希望我问什么呢?” 沈时溪有一点看不懂这个老头,神神叨叨的。 “我以为你要问我你之前的往事……没想到竟然是这个,你的过去你难道就不想了解吗?” 一句话砍两半截,沈时溪还以为他有什么金玉良言相告,原来不过如此。 “那你说说看,我的过去如何?难道我真的是沈自清?” 老者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脸上悠闲自在却闭口不言,看得她直着急,沈时溪摇晃着他的手臂。 “秦叔,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能是沈自清呢?他个子比我高。” “鞋垫而已。” 秦扬睨了她一眼,原来这小丫头一直不知道,真是笨得出奇。 “那,那,他们说看过沈自清的身体,还有……这怎么可能!” 骗一个两个容易,但是骗三军将士哪有这么容易啊。 只见秦扬从地上拿起一根烧火棍子打在她手臂上。 “啊啊!” 力度不大,但是疼痛是实实在在的。 “亏你还是老夫的徒弟,怎么这么笨!老夫当日用了面具,再涂抹了脂粉,代替你去河边饮马,这才帮你渡过难关。” “哦,啊!” 徒弟、面具、饮马?! “对不起师父,我,我都给忘了,所以,我真的是沈自清!不是替身?” 秦扬又给了她一棍子,这下使足了力气。 “感情和姓裴的闹了几天才找我,你若是不来,你要做什么?” 沈时溪委屈巴巴地说: “继续跑。” “你这臭丫头,可真有你的啊。” 秦扬扔下棍子将人拉到边上,心疼地问,“刚才师父有没有打疼你?” 她摇头,眼眶中有蓄满了眼泪。 “没有。” “那还哭,你真是水做的,得了,别和姓裴的闹了,师父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对你上心了,人也是不错的。” 他活了大半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爱哭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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