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雪没有反驳,承受了江言之的怒火。 云彩回来,看到江言之,话到嘴边,又不知该不该说。 陆成雪问道:“阮辞怎么说?” 云彩得了陆成雪的命令,才开口道:“阮小姐说她是内眷,不便见外男。” 江言之慌乱的站了起来,手中的茶连带着被打翻了,他道:“她不来见我,我去见她。” 陆成雪连忙拉住他:“言之,你先冷静一下。” 江言之甩开陆成雪的手,怒声道:“你让我怎么冷静?” 阮辞成了如今这副模样,要让她见从前的心上人,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江言之不懂的道理,她陆成雪懂,于是又试图拦住江言之。 可一个女子,是怎么样也拦不住一个恼羞成怒的男子的。 江言之像一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转,陆成雪在他后头跟着,试图讲道理。 江言之一连推开了几个门,都空空如也,他忍不住喊道:“阮辞,你出来,阮辞……” 此等动静终于惊扰到了埋头苦读的书呆子。沈复回下意识的对打乱他思绪的声音感到厌烦,随即才想起来,他本就不是来读书的,而是另有目的。只好收敛情绪,打开了他紧闭的房门。一路顺着吵闹声,往陆成雪的院子走去。 “言之,你别闹了,你这样只会让阮辞觉得难堪。”陆成雪劝说道。 江言之找不到阮辞,随即将矛头对准了陆成雪:“你懂什么,进青楼的又不是你,阮辞全家都不在了,她只剩我了,只剩我了。”最后一句是吼出来的。 陆成雪紧皱眉头:“谁说她只剩你了,她还有我。” “你……哈哈哈,你爹娶她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话,陆成雪,阮辞有你这样的朋友,我真为她感到悲哀,你带我去见她,你肯定知道她在哪儿。”江言之伸手拖住阮辞的胳膊,拉她去找阮辞。 南州拔出来剑想对江言之动手,陆成雪摆了摆手,南州只好皱着眉头退到一边。 沈复回走到二人面前,又要发挥他的特长:“这位公子,你这样拉扯这位小姐,着实有些不妥。” 江言之停下了步子,上下打量沈复回,道:“你又是谁?” 沈复回道:“在下沈复回。” 江言之此时哪有心思认识一个陌生人:“你让开,这不关你的事。” 三人正僵持不下时,阮辞从一侧的门外缓缓走来。 江言之瞬间松开了拉扯陆成雪的手,向阮辞走了两步,眼眶发红,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阮辞的情绪毫无起伏,她看着江言之的眼睛,道:“江公子,找我何事?” 江言之像是受到了打击,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愣了半天才道:“我带你离开这里。”说着又往前两步,想拉阮辞的手。 阮辞后退一步:“江公子请回吧,我不会跟你走的,以前是我不好,让公子误会了,如今我已嫁人,也望公子早日觅得良缘。” “误会……你说我们青梅竹马的情谊是误会。”江言之干笑两声,又朝阮辞走近一步:“误会也好,纠缠也罢,我江言之此生认定你了,跟我走。”说着就拉住阮辞想带她离开。 陆平像是知道事情的发展,提前带了人守在出府的必经之路。 阮辞趁江言之与陆平对峙之际,挣开了江言之的手,退后一步,才道:“陆管家,送客,客人但凡有什么闪失,成雪定会唯你是问。” 江言之不可思议的回头看着阮辞,还欲再去拉她,被陆平的人挡住了。 阮辞的意思,陆平听懂了,她要陆平平平安安的走出相府,陆平不可动粗,倘若江言之受伤的话,陆成雪定不会轻饶他。 只要能保相府平静,陆平没什么意见,他回道:“是。” 阮辞怕自己忍不住失了态,说完就转身走了,如果再纠缠一会儿,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忍住眼泪。 阮辞离开后,江言之挫败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围着他的全是相府的人,就算他会武,也不见得能带阮辞平安的走出去。 陆成雪上前安慰道:“我会想办法的,信我。” 江言之定定的看着陆成雪,谁也没看清,他是何时抽出的刀,直直朝陆成雪刺去,喊道:“陆成雪,你替你爹去死吧。” 南州和沈复回同时动作。 沈复回一把将陆成雪推开,那刀就刺进了他的胸口。 南州离的远,刀刺进了沈复回的身体,他才一脚把江言之踹开。 陆平带的人连忙把江言之按住,江言之吼道:“放开我,放开我……” 沈复回胸口的血蔓延出来,被差点推倒的陆成雪慌忙的上前查看沈复回的伤口:“你不要命了?” 沈复回用极小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疑惑:“你怎么不躲?”说完就晕了过去。 ◎最新评论: 第23章 怀孕 ◎ 沈复回再次睁开眼时,只问了一句,现在是哪天,什么时辰?小梨给他……◎ 沈复回再次睁开眼时,只问了一句,现在是哪天,什么时辰?小梨给他说了后,他只一言不发的看着屋顶,会试的第一场已经过去了,他彻底失去了考试资格。 小梨又问他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喝水,均未得到回应。小梨只好请来了陆成雪。 陆成雪站在床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只是说话的语气,比以往多了几分耐心,她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沈复回是二次受伤,伤口自然疼的厉害,但不及他的心疼。自懂事起,他读了许多伟人事迹,于是生出一腔热血,不远万里来到望安参加科考,想要在朝堂一展抱负。即使在搅进皇帝与臣子这些阴谋诡计里的时候,他还是想去参加科考,即便以后不能做官,也想为自己这些年的付出,做一番了结。 如今彻底失去了考试资格,他是真的难受,像一个在荒漠里行走了很久的人,突然看到一丝水源,却在一步之遥时,水源消失。 得不到沈复回的回应,陆成雪走近了一步,女子的香,若有似无的传进沈复回的鼻尖,他不自觉的皱了下眉头,不是不好闻,只是不习惯女子离他太近。 陆成雪伸出一只手,在沈复回的眼前晃了晃:“你还好吗?” 沈复回实在没力气回答,他只想安静的思考一会儿,接下来,要怎么办? 陆成雪继续道:“我知道你听得见,今年的科考你参加不了了,我很遗憾,但我可以保证,今后四年,你依旧可以住在这里,吃穿用度,我全包了,还会帮你寻亲。” 实际上,沈复回根本就等不了四年后的科考,他之前就想好了,等帮皇帝做完了这件事,他也参加过科考,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以后就回黎阳,守着母亲,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如今算是与科考无缘了,他能怎么办呢,难道还能让时光倒流吗?他终于开口了:“不麻烦陆小姐了,救你,本就是我自愿的,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陆成雪愣了一下,似是在辨别这话的真假。 沈复回眼睛瞪得太久,此时眨了两下,有些酸涩,眼睛猝然红了起来,有滴泪从眼角滑落。沈复回生怕陆成雪误会,连忙把目光转向了陆成雪。 陆成雪显然已经误会了,露出一丝尴尬的表情,还有些束手无策,她把一个男人欺负哭了,这跟刺瞎李青的眼睛截然不同,李青是罪有应得,沈复回是一个有秘密的好心书呆子。虽然他有秘密,但不妨碍他好心。 沈复回忍着疼痛,表情也有些尴尬,他该如何跟陆成雪解释,他这不是哭,只是眼睛酸涩产生的生理性泪水。他叹了口气,直言道:“你别误会,我只是眼睛有些酸涩,并没有哭。” 陆成雪显然不信,她放低了姿态:“对不起,耽误了你科考,我陆成雪说话算话,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我会资助你到考上为止。” 沈复回觉得伤口更疼了,没有比此刻更让他丢脸的事了,他快被陆平刺死那日都没流泪,现在纵然有五张嘴,也解释不清了,罢了,反正自从来了望安,他是里子面子都没了,也不差这一件事。 见沈复回闭上了眼睛,陆成雪道:“你好好养伤,有什么需要,吩咐小梨,小梨要是办不了就来找我。” 沈复回闭着眼睛道了声知道了,陆成雪才离开。 自从那日江言之来闹过之后,阮辞时不时的开始呕吐,陆渊并不管她,陆成雪只好每天去探望一次,找来的大夫也被阮辞拒之门外,陆成雪实在担心。 她从沈复回处出来时,一刻也不闲着,又去了阮辞的住处。 阮辞又在呕吐了。 陆成雪吩咐春雨去请大夫后,就推开了阮辞的房门。 阮辞卧在榻上,看起来虚弱无比,婢女在她吐完后,用湿毛巾给她擦嘴,见陆成雪来了,便要起来行礼。 陆成雪制止了:“先照顾她。” 婢女得了令,又端了茶给阮辞漱口。 陆成雪走近阮辞,担心道:“已经吐了四日了,还是找个大夫看看吧。” 阮辞摆摆手,虚弱道:“不用,你回去吧,我没事。” 陆成雪见阮辞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怒道:“阮辞,你是不想活了吗?” 阮辞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与你无关,说好了,井水不犯河水,你不该来的。” 陆成雪道:“你知道江言之怎么样了吗,我不信你能彻底与过去一刀两断。” 阮辞又开始呕吐,婢女连忙用痰盂接着,等她吐完,便要躺回床上歇息。 陆成雪上前想帮她盖被子。 阮辞恶狠狠的推开陆成雪的手道:“能不能不要管我,陆成雪,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不要用你的想法来揣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心,你我只需要站在各自的位置上,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懂吗?” 陆成雪自然不会如她的意:“我不懂,我只希望你平安,我只是不想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 阮辞因身体不适,刚才的质问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这会儿更虚弱了,她有气无力道:“我这样挺好的,女子一生所求不就是这样吗,嫁得好,吃穿用度皆有人伺候,我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陆成雪道:“行了,你别说了,躺着休息吧。” 阮辞确实没力气了,她躺在床上,轻轻闭上眼,她知道陆成雪一直在床边守着,纵然面上已经撕破了脸,但内心还是生出一丝安心,睡意缓缓而来。 没一会儿,春雨请的大夫到了。 陆成雪本打算悄悄的给阮辞诊脉,尽管他们已经很小心了,阮辞还是醒了。自从家里出事后,她没再睡过一天安稳觉,稍有动静,她便会惊醒。她坐起来,不理陆成雪,反而对着大夫说:“我没事,不需要看大夫,您请回吧。” 大夫左右为难的看着陆成雪。 陆成雪上前一步,作势要抱住阮辞,:“我抱住她,你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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