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未免宠过头,无法无天了! “怎就那么巧,她出趟门,就能遇上柳水清?” 裴之烬抬头看向了屈甲。 “是大姑娘约了柳二姑娘出门买胭脂,属下让人打听了一下路线,似乎一直跟在季姨娘的后面。” 屈甲当时也觉得这事蹊跷,早就打听过了。 “若君也是跟着季娇娇?” “是。”屈甲应道。 “也不知道大妹妹这么做是她自己的主意,还是我那二婶的主意呢?”裴之烬眼底闪过了嘲弄,轻喃了一句:“这世上怎就这么多蠢人呢!” 屈甲:…… “走,回府吧!” 屈甲,“您不是要去大理寺?” 裴之烬长眸微斜,扫了他一眼:“不去了,爷这会儿心里头只记挂着我那被欺负了的娇柔小爱妾!” 屈甲耸耸肩。 表示世子真不容易! …… 裴之烬回到通园,看到的就是那个坐在凉亭里,哭得双眸通红的姑娘。 瞧见他时,还有些慌乱地拿着帕子胡乱擦着脸。 纪南珠本就是生得娇娇滴滴,眼眸纯澈,此时一哭,那一双红肿的杏眸水亮汪汪,半边小脸高高肿起,与另一边瓷白的小半张脸形成鲜明对比,只瞧一眼仿佛都能叫人心碎。 饶是裴之烬这等心硬之徒,瞧着这雨中梨花,也不由得心软了几分,他走向了她,宽厚大手,轻轻地勾起了她的小手,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心,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半边脸上,语气里的心疼半真半假:“疼吗?” “世子爷……” 纪南珠本已经堪堪止住的泪珠,随着他的话一落,一发不可收拾,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那眼泪似不要钱的珠子般一滴滴往下掉,抽抽噎噎地才把话说全:“我疼,更害怕……今日若不是三姑娘,我怕是再也见不着您了。” 她的嗓音天生娇软,刚刚哭了一场,此时带着沙哑,听着便似撩着人的心窝般,偏她似还不自知,还拿一双水眸直勾勾望着他,那玉葱般的小手更是紧紧地揪着他的袖摆。 纵是裴之烬非那重色之徒,此刻也觉气血上浮。 “不怕,有我呢。” 低沉的声音带了几分重气,男人那一双细长的桃花眸子,含波潋滟,大手轻轻地将她那不安的小手拢入了怀里,往她身侧的椅子上一坐,随后直接将她抱上了大腿。 “世子爷……” 小姑娘娇羞间却是往他胸口一埋,紧接着是一声软腻的低呼。 旁边跟着的屈甲只觉得全身一凛,哪敢再看,赶紧转了身。 “不必怕,今日这事,往后都不会再发生了。” 裴之烬一只手轻轻地捏着她的脸颊。 男人手劲儿大,纪南珠皮肤嫩,叫他这般捏了几下,只觉得疼,可又不敢说话,只拿一双雾水朦胧的杏眸无辜地望着他。 男人眉底渐渐浮起旖旎之意,纪南珠再熟悉不过,可眼下今日的事情还没真正解决呢! 他一句往后不会发生,远远不够。 她哭了这么一场,低声下气,可不是求欢好,她要的是他实打实的庇护。 这位爷一身贵气,谁知道身上沾着多少桃花。 这柳水清看着还是顾忌多没敢真动手,但下次遇上个狠的,她一个小小妾室,只怕是转首间就叫人给掐了脖子了。 都侍候上他了,总得寻个保命的符才行。 “爷,今日这事实在叫人害怕,那相府的姑娘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您不知道在茶楼的时候,她有多凶狠,我当时都以为必死无疑了。” 她声音本就是软软糯糯,此时夹了委屈,眉眼里娇楚,听着就叫人心疼,说着就用着祈求的眼神望着他,“世子爷,您能不能给我安排几个得力的侍卫和嬷嬷?” 府里头姨娘安排几人侍候这倒也没有名文规定,但是二房古姨娘嫁给他二叔二十余年,膝下有一女,身边也不过是两个丫鬟一个嬷嬷,纪南珠这要求眼见就是越了过去。 裴之烬眸色深深,凝视了她片刻。 “我可是逾越了,罢了,我以后最多就不要出门,只要待在这通园里,想来也不会有人敢那么大胆冲进来杀我。” 男人的眼神太过于沉冷,如古潭般无波无动,以至于纪南珠瞧不透他心里是什么想法,她心知这事强求不得,于是以退为进,说完还自我安慰地笑了笑。 纪南珠说罢,将还沾着泪花的小脸轻贴在他的胸口,如雪葱的纤指,轻轻地在男人衣领处滑动。 片刻后,只听他轻笑了一声,“何来逾越。” 转头对背着他们的屈甲交代了一句:“屈甲,这事今日就得办好。” “是。”屈甲早想着开溜了,此时一听,连忙应声离开。 不过他心底倒是对这位季姨娘有了新的看法。 “如今可放心了?” 纪南珠微微一笑,一双雾水娇气的杏眸盈盈抬起望着他,青葱玉指,轻轻地环过男子的腰,轻轻地在他的下巴处轻轻地亲了一下,“谢世子爷垂怜庇护。” 从前,她觉着女子也应有骨气,以色侍人最是要不得,可当下,她突然间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当命都要没了的时候,你只能弯下腰,低下头,把骨气打到脚底,只为寻求生存。 裴之烬垂眸,望着怀里娇羞地退开的女子,但见乌发似云,披了一肩,只露了半片长颈雪肌,如雪如玉,刚刚亲吻过他的红唇,嫣然娇软,叫人喉间生了痒意。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拔动那蓬云乌发,略显粗糙的指腹,轻轻地打磨着那一片光滑雪肩,而后,缓缓低头。 薄唇,轻轻地贴着那一片冰凉的肌肤,轻轻而过。 似羽又似火,分明那样轻,却又一下子勾起了全身的敏感,纪南珠轻颤了一下,不由咬紧了唇,男人的指,滚烫得惊人,他的身体也似蕴着火一般,那热意透着薄薄的衣料传来。 她只觉得被那手碰过的肌肤,一阵阵痒麻,叫人有些难忍。 红环红霞此时早已经识趣地退到了远处,红霞年小,这几日来世子爷与季小娘都是在屋里头,头一回这么青天白日在这外院里,她不免好奇,站在墙根那儿,掀眉偷瞄了一眼,只见着季小娘那软缎外裳落至了手臂那儿,露出一只雪玉般的手臂,还有那圆润的肩,美不可方物,世子爷眸色灼灼,正低着头,轻轻地吻着。 她吓得脸通红,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看。 “世子爷,回,回屋里头……” 细碎的声音,娇娇糯糯,口中似含了食物,吱唔间字也吐得不清淅,还伴着那软绵无力的喘息。 头顶阳光照得人眼睛有些睁不开,但也同时叫人羞愧。 青天白日做这事便也罢了,还是在这外头,不行的…… 她一双无力的手,轻轻地推着他的肩。 “无人。” 裴之烬的声音暗哑,说话间,大掌扣着她的腰,迫得她不由得倒仰。 “不要,求您……” “罢了!” 小姑娘一双眸子水雾潋滟,迷离得叫人心乱意动。 此刻,她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是要答应的。 话落,裴之烬横抱起她,阔步走向了屋里。 新置办的拔步床比之原来的大了一倍,把里屋占了个都显挤了。 她被他摔入了那层层厚实的被褥之间,正唔呀喊出声,裴之烬俯身,直接就压了下去,薄唇贴着那软柔甜香的樱唇,将她的低呼尽数吞入了口水。
第11章 心头娇珠 男人就是不经撩拨,她不过就软语娇嗔了些,惹得裴之烬兴致极高,逮着她使劲折腾,一直到傍晚才放过了她。 纪南珠累得躺在榻上是半分力气全无,全身还泛着力酸疼着,倒是裴之烬一副神清气爽,半点不见疲意,傍晚时分连晚膳也未用就出了门。 一身腻汗,她也睡不着,赶紧让红环扶着她起来净了身,换了一身清爽的裙裳后,又传了些清淡的晚膳。 “姨娘,奴婢煮了几个鸡蛋,一会儿拿着帕子给你您的脸滚滚,能快些消肿。”红环布着菜的时候,小声询问。 其实午时回来后,红环就提了这主意,但姨娘说暂时不需要,红环猜着是要给世子爷看看,可这会儿世子爷也看了,想来是要处理一下,要不然那么好看的脸儿肿起来,瞧着都疼。 纪南珠看向了她,“你自己可弄了?” “奴婢皮糙肉厚,过一两天就好了。”红环连忙回道。 “多煮两个,你自己也弄一下。” “谢姨娘。”红环应声。 用完了膳,红环便取了鸡蛋过来,正放在桌上晾着的时候,外头一个嬷嬷捧着个木盒子,还有几袋药走了进来。 “姨娘,老奴林菊虹,是世子爷安排过来侍候您的,这是世子爷方才让人送过来,这盒子里的是宫里的雪玉膏,给您敷脸上的伤的,还有这几副药,是给您泡澡,解解身上的酸乏的。” 林妈妈说着将木盒子放在桌上,拿着药道:“老奴先过去熬了药,您一会儿就能泡上。” “有劳林妈妈了。” “姨娘说这话可折煞了老奴,能侍候您,是老奴的福气呢。” 林妈妈办事麻利,进退得宜,也未因为纪南珠姨娘的身份而怠慢,处处规矩,看得出来是用心挑选的。 纪南珠心下满意,让红霞带着林嬷嬷去小厨房熬药,红环则是拿着雪玉膏给她敷脸。 “这宫里头的东西就是不一样,连个膏药的瓶子都瞧着贵重。” 通透的白瓷瓶子,拳头般大小,盖子上的柄子还是镶了金的,红环拿时不由得万分小心。 纪南珠也是头一回见如此白洁的瓷器,接过手里看了一眼,白色的雪玉膏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倒是十分好闻,她伸手挖了一指,看向了红环:“蹲下来。” 红环应了一声在纪南珠的面前蹲下。 纪南珠指尖膏药轻轻地往她的脸上抹了去。 “姨娘不可。”红环受宠若惊,连连退了一大步:“这么贵重的东西,用在奴婢身上太浪费了。” “这药本来就是治伤的,用在伤口上就不浪费。” 纪南珠浅浅笑了一下,指了指她的脸:“赶紧抹开涂均了。” “姨娘……”红环张了张嘴,叫了一句,就直接说不出话来,眼眶也跟着红了:“奴婢谢过姨娘。” 从来也没有人把她当个人看,她不是侯府的家生子,八岁那年家中贫穷,父母为了给长兄娶媳妇,二两银子就把她给卖给了牙婆子,后来被卖进了侯府,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了被人看重的感觉。 纪南珠看着红环激动的模样,心底也是感概。 若有机会,谁又愿意当奴作婢,为妾为妓,都不过是这尘世间的苦难人。 纪南珠敷了脸后,又泡了半个时辰的药澡,那药澡确实极为好用,她泡完浴后,整个人都松爽许多,身上的酸乏全消,精神似乎都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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