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她也从未见过他。 青儿:“对。” 乔棣棠皱眉,他跑去云城干什么。 “他去做什么了?” 青儿:“据府中人说是视察伯府的产业。” 乔棣棠抿了抿唇,张了张嘴,又闭上,最终还是问了出来:“他可有豢养外室?” 青儿:“奴婢没打听到大公子养外室。” 乔棣棠沉默良久,又问:“除了他之外还有旁人去过云城吗?” 青儿摇头:“泰平伯府能打听出来的只有大公子去过,其余公子不清楚。至于诚王府……奴婢没能打听出来。有人说诚王也曾去过云城,但暂时没查出来证据。” 乔棣棠明白青儿的意思。很多世家公子的行踪都是保密的,不轻易对外人透漏,很难查出来。尤其是王爷的行踪,断时间内更是查不到分毫。 乔棣棠:“豢养外室呢?” 青儿:“听府中的下人说,咱们府中的二公子好似养了个外室。” 乔棣棠脸上流露出来一丝嘲弄之色,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过,从罗幕和苏老爷从前的反应来看,她觉得是泰平伯府的人的可能性不大。但她离开伯府多年,对伯府中的人了解不多,也不能完全确定这一点。而且,罗幕和苏老爷一直对那男子的身份闪烁其词。 难不成…… 想到这里乔棣棠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诚王府呢?” 青儿:“外面关于诚王殿下的传闻特别多,都说诚王是所有皇子中最不成器的一个,风流成性,眠花宿柳,跟他有牵扯的姑娘太多了,这里面有没有苏姑娘还有待查证。” 乔棣棠眼眸微动。 诚王这个性子倒是极有可能会养一个外室。 不过,那男子家里人去闹的时候称呼“老夫人”。诚王的嫡母是太后娘娘,或许是怕人知晓身份的化名?若那老夫人是泰平伯府的老夫人,倒也能说得通。 “继续查泰平伯府,还有诚王,不过要小心一些,莫要被发现了。” 青儿:“是,姑娘。”
第05章 孙记 京城的权贵并非想像中那般好查,尤其是他们齐家的根基在云城,京城可用的人手还是太少了。如此等了几日,乔棣棠没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等待的时间里,乔棣棠为了让自己没那么焦躁,她去了京城中齐家的铺子里将这几年的账册查了查。 齐家各个铺子里的掌柜和伙计早已得知自家大小姐来了,但没人没把她当回事。大家觉得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能懂什么呢?他们甚至连糊弄都懒得糊弄她。 城南的铺子里,乔棣棠看着手中的账册,眼神渐渐变了。 掌柜的原本没正眼瞧乔棣棠,见她目光落在某一页上,凑过去看了一眼,在看到账册上的内容时,心头一紧。 很快,乔棣棠翻了过去。 掌柜的顿时松了一口气。 乔棣棠又往后翻了几页,在其中几页上略做停留。 掌柜的心情起起伏伏,拿不准这位大小姐究竟有没有看明白。 最后,乔棣棠合上了账册,问了一个问题:“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京城的铺子里的丝绸是由淮南提供的。” 见乔棣棠问的问题和账册无关,掌柜的以为她不懂行,看账册只是装装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笑着说:“大姑娘说的没错,正是如此,淮南的……”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乔棣棠柔软又有力的声音响起:“去岁春天,淮南雨水少,阳光充足,桑树长得极好,蚕丝产量也比往年多三成,为何蚕丝的进价却比往年高?” 乔棣棠虽然样貌十分好,一双桃花眼也生得十分漂亮,但多年跟随齐铭远做生意,又掌舵三年,目光早已不似从前那般,甚是凌厉。 掌柜的心里咯登一下,笑容僵在了脸上,他连忙为此事找借口。 “这个……那个……大姑娘许是不知,春天天气好,可夏天却热的很,蚕死了很多。” 闻言,乔棣棠眯了眯眼。 她本想饶过掌柜的的,没想到他竟然不知悔改。 乔棣棠语调平静地说道:“去年云城也从淮南买的蚕丝。” 掌柜的顿觉不妙,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大姑娘,都怪我一时贪心,求您饶了我吧。我那都是为了给老母亲看病才会动了歪心思。求您看在我上有双亲要照料下有儿女的份儿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乔棣棠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你母亲不是三年前去世了吗?当时还报了丧假。” 那时父亲外出行商,各地分铺子里的事情都交由她处理。她记性一向好,但凡自己经手过的事情都记得十分清楚。 掌柜的着实没想到乔棣棠竟然连此事还记得,心顿时凉了一截,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小姑娘看似柔弱实则不好对付。 乔棣棠指了指账册,做出了决定:“看在你一直为齐家做事的份上,往年的我不再追究,你将近三年贪墨的银两算上利息如数上交,离开铺子。证据在此,想必铺子里的证人也有不少。若少交一文钱,就别怪我不念旧情,报官处理。此事我会公开,望你往后莫要再行此事。” 掌柜的吓得瘫坐在地上,后背生了一层又一层冷汗。 乔棣棠抬了抬手:“带下去吧。” 经此一事,京城其余铺子里全都知晓乔棣棠的厉害,有那做错事心虚的赶紧连夜弄账册。 第二日,乔棣棠去了城东的铺子里,瞧着账册上的墨渍未干,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冷汗淋漓的掌柜的,淡淡道:“掌柜的,是你主动将真实的账册拿出来,还是我去府衙报官,让官府来搜?” 她的声音虽然带着江南的软糯,声量也不大,却极有气势。 掌柜的看着乔棣棠那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只觉得后背发凉。想到面前这位大姑娘不仅是齐家的长女,还是伯府的长女,又想到昨日那位掌柜的下场,权衡利弊后让人将真的账册拿了出来。 乔棣棠细细看着账册上的每一笔账,这位掌柜的比上一位贪的还多一些,两个人都是从三年前开始贪的。那时父亲意外去世,齐家内斗不断,这些人许是觉得东家不在了,又轻看了她才会如此。 这位掌柜的和上一位处罚几乎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没有公开。 接下来两日乔棣棠又去查了另外两间铺子,好在其余两家没这么大的问题,一位交了钱,另一位没贪,她奖了钱。 “做得不好,要罚,但做得好,会奖。希望大家以后都能好好做事!” 瞧着乔棣棠雷厉风行地处理事情,知晓她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再也没人敢小瞧她。 如此又过了数日,青儿那边收获也不多。关于泰平伯府的事情只能查到一些皮毛,更深层次的事情就打听不出来。与诚王有关的女子也挺多,可这些女子要么是青楼女子,要么是世家贵女。那些青楼女子的话中多半有夸张之语,世家贵女甚少出门,一时之间打听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至于诚王本人,他行事虽然高调行踪却成迷,他们甚至没有他确切的行踪。 乔棣棠好看的眉紧紧皱了起来,目光一字一字盯着到京城以来查到的各条线索。忽然,她的目光落在了一处。 随后快速又翻开了其他几页纸,在确定了之后,看向青儿。 “苏老爷每次来到京城之后都去孙记酒楼吃饭,从来没换过地方?” 青儿:“对,苏老爷每次都去这个酒楼吃饭。” 乔棣棠:“孙记酒楼在哪里,离杨花巷远不远?” 青儿想了想,道:“杨花巷在城北,孙记在城南,离得挺远的。” 乔棣棠眼眸微变。 孙老爷来京城是打着看女儿的幌子,因此他每次来京城都会去杨花巷见罗幕。杨花巷和孙记在一个在城北一个在城南,离得并不近,苏老爷为何偏偏每次都选这个地方。 乔棣棠:“去查一查这个酒楼里的人是否见过苏老爷。” 青儿:“是,姑娘。” 没过多久青儿就回来了。 乔棣棠:“查到了?” 青儿摇了摇头:“姑娘,奴婢本想去酒楼的,结果被拦在了门外。孙记酒楼虽然不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却是个极高雅的地方,也是最难进的地方,去的话需要名帖。有人说这个酒楼背后的东家是个皇子,也有人说是个侯爷,总之身份不一般,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去这里的人也是非富即贵。” 乔棣棠神色逐渐变得郑重。 这地方越神秘越说明苏老爷想要藏着的秘密在这里。 她感觉自己离真相不远了。 苏老爷定不是一个人去的酒楼,他去酒楼一定是去见什么人,极有可能是那位权贵。若是能从酒楼这边打听出来什么消息,倒是比直接去查权贵更好些,能省去不少麻烦。 乔棣棠琢磨了一下,问:“进酒楼的门槛是什么?” 青儿:“有爵位的人家、五品以上的官员,又或者是富甲一方的商人。” 乔棣棠:“苏老爷既然能进去的话,咱们齐家应该也可以,明日让李叔拿着府中的帖子去楼里打探一番,你跟随同去。” 李叔是齐家留在京城的管事,是齐铭远的心腹,对齐家忠心耿耿。齐铭远去世后,他听命于乔棣棠。 青儿:“是。” 没过多久,李管事来了院中,乔棣棠又交代了一番。 第二日中午,青儿和李管事的一同去了孙记酒楼。 过了约摸两个时辰左右,两个人回来了。 乔棣棠:“如何?可有人见过苏老爷?” 青儿点头:“奴婢去找人问了问,苏老爷行事高调,时常故意去和一楼的商户打招呼,的确有不少人记得他。不过,伙计们说苏老爷来了之后去了二楼,至于见了谁无人知晓。” 乔棣棠:“二楼?” 青儿:“孙记酒楼共有三层,一层接待商贾,二层接待权贵,三层听说是机密之处,只有酒楼的主子才能上去。我们拿着家里的帖子只能在一楼,上不去二楼。” 乔棣棠皱了皱眉。 她没想到这个孙记酒楼竟然将身份分得这般清楚。 以她现如今的身份差不了,但若是伯爵府那边的身份的话…… 乔棣棠很快将这个念头搁置在一旁,她看向面前的二人,道:“青儿,你继续打听关于诚王殿下的事情。李叔,你去打听孙记酒楼的事情,再问问京城的各个商户,可有人对苏老爷来京所见之人知晓一二的。” 二人接了命令离开。 又过了几日,乔棣棠得到的消息依然无法让她判断出来对方究竟是何人。而这时,她收到了来自岭南的信件。 苏夫人信中的语气算不上好,她就差指着乔棣棠的鼻子说她想要攀附自己的女婿了,更不必说告知她女婿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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