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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量着云栀，这女孩太年轻，太漂亮了，像是电视剧里的那种富家大小姐走出来了。 并且，云栀这容貌，放到娱乐圈，也算得上是顶尖那挂的。 秦家的死老太婆怎么会和这样的富家大小姐走在一起？ 张淑英介绍道：“这是云栀，我多年没联系的表妹家的小女儿，近段时间才联系上的，小姑娘代替她妈来看看我。” 云栀配合道：“是，我妈很惦记表姨，但她生病了不方便，就让我来看看表姨。” 龚秀容笑着道：“哦哦，原来是云表妹，你叫我秀容姐就行。” 没想到，秦家还有这样富贵的亲戚？看来，有些事，不能做太绝了。 张淑英道：“难得不用天天带孩子，我想起我和你爸好几年没买过新衣服了，就想来到市里逛逛，买几件新衣服，云丫头就陪我来了。” 言里言外，颇有几分埋怨龚秀容的意思。 自从秦天海去了，这女人打着女儿要富养的名头，以囡囡为由，没少向他们老两口伸手要钱，但从来没有回家陪伴过他们，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们缺不缺什么东西，就连最近回去接小虎，也是空着手回的，进屋坐不到十分钟就把人接走了。 丈夫不在了，儿媳是没有必须要孝敬公婆的义务，但前提是你也别享受公婆的劳动成果啊！ 龚秀容面露尴尬，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连忙解释道：“妈，我这几年都忙着照顾囡囡，还要看店，确实疏忽您和爸了，我晚些就在网上下单，给您和爸各买几套新衣服鞋子。” 这可不是在家里，而是在外面，她还要脸的。 云栀却看向摇摇车上的囡囡，说道：“秀容姐，这就是你和天海表哥的小女儿吧？长得真可爱，我可以抱抱她吗？” 这会儿，摇摇车音乐结束，车也停了下来。 小姑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云栀，并不排斥云栀伸手抱她的动作。 龚秀容道：“当然可以，你抱吧。” 女儿能和这样富贵人家的亲戚多亲近，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张淑英不依不饶道：“你真心要给我和你爸买衣服是吧？那现在就拿手机出来，我选一下喜欢的款式，免得你回头忘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龚秀容也不好说她就是说说而已。 只能拿出手机打开了购物软件。 云栀抱着小姑娘，趁着没人注意，拔了四五根头发。 小姑娘瘪了瘪嘴，正要哭，张淑英适时伸手，“把囡囡给我也抱抱。” 囡囡哭了，但龚秀容只以为她是不喜欢张淑英抱。 小姑娘只朝龚秀容的方向伸手：“要……麻麻……” 龚秀容也顾不得给张淑英看什么衣服了，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连忙伸手将女儿接过来。 龚秀容解释：“囡囡不太习惯陌生人抱……” 云栀有些愧疚，小姑娘是她惹哭的。 但是没办法，总不能为了让小姑娘过得更好，就让张淑英、秦富贵老两口一直当冤大头吧。 眼看头发到手，张淑英也不要求选衣服了：“哼，你这个当妈的，从来没把囡囡带回老家住过一天，她可不就把我这个奶奶也当陌生人了？” 这话龚秀容不好接，只能装没听到。 至于秦小虎，在认出他奶后，立刻朝着反方向快速溜走了，躲得远远的，那模样像是在躲什么洪水猛兽，生怕张淑英是提前来接他回去的。 张淑英注意到了，却没说什么，只心累地叹了口气：“云丫头，我们走吧！” 有那么一瞬间，别说很可能是假冒的孙女，就连亲孙子，张淑英都不想管了。 云栀道：“好，表姨，我陪你逛街去。”
第10章 洗脑洗得太彻底 云栀陪着张淑英去了医院，把张淑英和秦楠楠的头发送去做亲子鉴定，办了加急，最快3个小时出结果。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医生让他们晚上七点半来拿结果。 等待的时间总是煎熬的，云栀为了让张淑英换换心情，带她去了商场，开始买买买模式。 张淑英之前找的想来市里买衣服的借口，也是有几分真的，以前儿子秦天海还在时，龚秀容为了装贤惠，一年会陪她逛商场两三次。 秦天海去世后，张淑英已经好几年没逛过市里的商场了，她对市里不熟，还有些路痴，没人带着，总怕走丢了，或是被人骗了，一个人都不敢来市里。 秦富贵管着养猪厂大大小小的事，又要抽空和她一起陪小虎去看病，每天都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陪张淑英逛商场。 反正她和秦富贵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衣服鞋子什么的，穿以前的也可以。 给小虎买的衣服，是就近在镇上小店买，款式有些土气，孩子不太喜欢。 但张淑英上了年纪，不太会网上购物，只能让小虎将就着穿。 龚秀容这个当妈的，两年没回去看过几次小虎，回去了也没给小虎买过什么东西。 这几个月觉得小虎有用，又开始对他好，买的衣服鞋子，各种生活学习用品，款式品质比小镇的好，小虎很喜欢，都不情愿穿张淑英以前给他买的衣服鞋子了。 也不想想，龚秀容买这些东西花的钱，都是从他们老两口手里要的。 张淑英也是害怕再次遇到，秦小虎好不容易有匹配上的心脏供体，结果他们家出的钱没别人高，就争取不到心脏供体的情况。 所以对孩子花钱舍得，自己和老伴却下意识节衣缩食，好几年连件新衣服都不舍得买。 换来的，却是被秦小虎说他们是“坏爷爷、坏奶奶”刚才还明明看到她了，假装没看见躲远了…… 连云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只是父亲在几年前受过她儿子一次力所能及范围帮助的陌生姑娘，都这么有耐心陪她逛商场，还劝她多选几件舒适好看的衣服试穿。 想到这些，泪点低的张淑英，又开始忍不住眼眶湿润。 云栀振振有词：“上了年纪怎么了，年纪再大，也有权利穿漂亮衣服。哪个女人不想从小美到老！” 选了一件很适合张淑英气质的石绿色绣花雪纺短袖，云栀拿给张淑英：“阿姨，你再试试这件，别舍不得钱，说好了这次逛街我买单的！” 张淑英背过身，悄悄擦掉眼泪。 才转身接过云栀手里的衣服：“好，好，阿姨这就去试。不过，不用你买单，买几件衣服的钱，阿姨还是有的。” 云栀也没和张淑英多争辩，买衣服的钱张淑英肯定有，但自己买的，和小辈给买的，意义不一样。 老人年纪大了，不就图个晚辈孝顺？ 云栀对张淑英这么尽心周到，也不是毫无所图的。 她包包里带了录音笔，今天从见到张淑英时，就开始录音了。 还用手机给张淑英拍了好些照片，录了不少小视频。 这些照片和视频都发给张淑英微信了，但暂时还没有发给秦天海。 因为，秦天海已经进入危险重重的迷雾森林，寻找生机草。 为了防止战斗状态时，被突然冒出来的信息提醒扰了心神，反应慢半拍……秦天海提前开启了[完全屏蔽]模式，要等找到安全的落脚点，有别人守夜时，秦天海才会偶尔抽空看信息、回信息。 这也是为什么，云栀知道龚秀容、秦楠楠的事情后，没有马上询问秦天海，而是先自行查证的原因。 问了也暂时得不到回答。 并且，秦天海连提都不愿意主动提起龚秀容，说明这个名字是他心底深处不愿碰触的伤疤…… 无论亲子鉴定结果如何，云栀都打算等秦天海从迷雾森林离开了，回到安全的环境，再和他说龚秀容、秦楠楠的事。 免得秦天海心神恍惚之下，一不小心再次嘎了，那她可就罪过了，还白忙活了。 秦天海人在高武世界，还是个出身不凡的世家大少爷，哪怕他这次找不到生机草，以后总有机会能找到。 而他承诺会至少给她一瓶强身健体药剂当报酬，这药剂是能让人有病治病，没病体质大大增强，以后都百病不侵、受了外伤也能加速愈合的。 这报酬，可以说，在地球上多少钱都买不到，是无价之宝。 但云栀想要的，不止是一瓶，她很贪心，想至少要三瓶，给爸爸妈妈，给自己，每人都来一瓶。 要是有多的当然更好，让自己债务清零还能小有存余的唐盼盼和岑俊飞，也各和他们交易一瓶。 不过，以生机草的难得程度，云栀连自己想拿到三瓶都不太容易。 如果云栀以后都对秦天海没什么助益了，他自然不会再冒险亲自去寻、或是花大钱买生机草，炼制强身健体药剂。 秦小虎年纪小，好赖不分，还有点白眼狼属性在身上，除了送药和看着他把药喝了，云栀不想过多接触。 但偶尔看望一下张淑英和秦富贵，陪老人逛逛街吃顿饭，算是替秦天海尽尽孝，她觉得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云栀所做的这些，对秦天海来说，同样也是无价的。 到时，就算云栀自己不开口，秦天海都会努力为她提供她想要的东西。 没多会儿，张淑英从试衣间里出来，身上穿的正是云栀选的那件衣服。 这会儿她已经收拾好情绪，脸上有着开心的笑容，还有几分局促：“云丫头，我穿这个颜色，衣服上还绣了好几朵花，会不会不太合适？总感觉是那种四五十岁的人穿的，我今年都六十了。” 云栀说道：“很好看，衬得阿姨您皮肤白气色好——来，阿姨，我给您录个小视频，待会您自己看，这衣服是真不错！您穿上看着像五十出头！” 在云栀的肯定下，张淑英更高兴了。 人从怏怏不乐、丧里丧气，变得精神蓬勃有朝气，再搭配没那么老旧的新衣服，可不就显年轻了？ 云栀陪张淑英选了好几套新衣服，两双鞋子，连秦富贵的，也给选了两套新衣服，两双鞋子。 张淑英只让云栀出了她一套，秦富贵一套衣服的钱，其他的，都坚持自己付钱。 把购物袋放到储物柜存放，云栀又陪着张淑英去吃了自助小火锅，一人一口锅，汤底自选，菜色自取。 云栀自己选了鸳鸯锅，张淑英选了清淡的大骨汤锅。 店里的食客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也有少数是一家几口一起来的。 在这样的环境里，张淑英觉得，自己的心态变得年轻了。 已经好久没人问过她喜欢吃什么了，过去的几年里，她都是孙子喜欢吃什么给做什么，还经常被嫌弃做得不够好吃。 张淑英感觉，这才是人生啊。 原来，女人哪怕60岁了，也不是必须每天只能围着丈夫、儿子、孙子打转，为他们打理家务，张罗吃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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