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歌看着开心的云织,面上也染上了些喜意,但随后又慢慢的落了下去,有些歉意的对云织说:“我也很想,但这次可能不能陪你了。” 说完这句话,她脸上的愁绪顿时压抑不住的显露出来,甚至眼圈都有些发红。 云织立刻发现不对劲,手按住鸿歌的肩膀,担忧的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明明早上还好好的呢,怎么中午突然就情绪低落了起来呢? 鸿歌咬着嘴唇,犹豫了片刻,不知是否该说出口。 但也许是憋得有些难受了,见有人可以倾诉,没过一会儿就松了口,低落的说:“今天中午过路的商队给我递了一封信,是我哥哥托人带来的。 信上说我母亲突然得了很严重的病,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了,医生也查不出原因来。” 看见一向沉稳乐观的鸿歌突然情绪低落,云织心里也不好受了。二人朝夕相处好几个月,云织早已将她当做好朋友了。 她握住鸿歌的手,轻声安慰她:“别担心,会没事的,实在不行我们就去不卜庐找医生看看。” 鸿歌吸了吸鼻子,话语上带了些鼻音,声音有些哽咽:“我哥哥说他已经找过了,不卜庐的医生抓了些药材,都很名贵,所以他还倒欠了些钱在那儿。 但我母亲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这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给我来信说明的,原本他们都不愿告诉我免得我担心。” 但遇上这种事情,作为子女的又有谁能不担心呢? 即使是她,也是生命之树孕育而出的“子女”,在生命之树选择牺牲自己补齐天空中的漏洞时,她也难受伤心了许久,还是后来看见生命之树的延续后才渐渐缓了过来。 “这个情况,作为子女是应该陪伴在父母身边的,那你和掌柜她们说了吗?” 鸿歌擦了擦眼角,云织见她将眼睛揉的越发通红,连忙递给她一块手帕。 鸿歌捏着手帕点了点头,说:“我预支了一些工钱,准备明天就回家去,哥哥在码头那边的工作不能停,我得回去照顾母亲。” 说到这里,她猛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裙摆。云织跟着她也一同站了起来,鸿歌还顺手拉了云织一把。 她说:“我还得回去收拾东西呢,先不说了。” 说完,她转身就要跑。云织见她一副要冲刺的模样连忙拉住她让她不要着急,免得情绪激动反而丢三落四,接着说:“我们一起吧,正好我也可以帮你收拾东西。” “不用了,你身体刚刚恢复,还是去休息会儿吧,我自己一个人忙的过来,不用担心我。” 云织笑了笑没接她的话,只是和她一起上了升降台。到了住处,巧的是刚好碰见了从平台上往下走的魈。 他今日清冷的气质更重了,眉宇间像结了冰。原本是站在凭栏边看着远处的荻花洲的,但二人一出现,他视线立刻捕捉过来。 云织感觉到他的视线轻飘飘的在自己身上转了一圈。 要是平常云织说不定还会惊喜的上去和他搭几句话,即使魈不怎么回答,但也足够云织开心一天了。 但今日不同,鸿歌心情不好,云织只想安慰她,所以看见魈时只和他对视了一眼便跟着埋头赶路的鸿歌进了屋。 鸿歌的房间和云织的房间格局是一样的,只是窗户的朝向不同。云织见她开始收拾东西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赶忙说:“你先收拾,我回房间找个东西。” 鸿歌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转身时还说:“你快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你帮忙。” 云织扫了眼她乱七八糟的箱子,心想应该还是需要的吧。 出了鸿歌的房间,平台上已经没有人了。 云织收回下意识寻找的视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枕边盒子里拿出一串珠串手饰。 那是她第一次去璃月港的时候看着好看买的,价格很便宜,中间坠着一颗盛开的琉璃百合形状玉石。 毕竟是在厨房工作,这手串自从买了之后,也就和魈共度的那几天带过。那几日混乱坎坷,也难为这珠串没断开,看来是有点好运的。 云织张开五指,空气中的自然之力便开始汇聚在掌心,她小心控制着力量,然后一缕一缕的输进手串的每一颗玉珠中。 等大功告成,这珠串便得到了自然的祝福,具有避邪护体和滋养身体的功能。拿给鸿歌带着,一是能保证鸿歌一路上的生命安全,二是倘若她母亲的疾病有感染性,珠串能保护她不被感染。 主要是实在没什么能送出手的其他东西了,云织只能将这意义非凡的珠串送出去。 除了珠串,她还将自己这几个月省下的工钱全部拿了出来,一起带到了鸿歌的房间。 鸿歌百般推脱,云织宽慰她:“自从我来了客栈,你就一直很照顾我,我都记着呢。更何况我在客栈又没有花钱的地方,下个月工钱也快发了,所以不存在缺钱的问题。 你有困难就先拿着,大不了算是找我借的,以后有钱了再还我不就好了。” 她撒娇痴缠,鸿歌才收下钱。 云织又拿出了珠串,直接套进了鸿歌的手腕,按住鸿歌想收回去的手。 她知道这次鸿歌肯定不会收了,所以又换了种说法,笑着说:“这是我的幸运手串,我戴着它躲过了一次危险,这次先借给你,希望你也能顺顺利利。要保管好它哦,回来了还得还给我。” 这话说完,果然,鸿歌没有推辞了,只是泪眼汪汪的摸着珠串看着云织,重重的点了点头。 帮她收拾好东西,第二天清晨,云织起了个早床,送走了鸿歌。 鸿歌走了老远还在对她挥手,她也踮起脚来挥舞两只手臂向她告别。等人影实在看不见了,云织才打了个哈欠,困顿的眯着眼睛往回走。 满脑子都是想睡觉的念头,清晨冰冰凉凉的风贴在脸上也不能让她清醒。直到与路过的熟悉气息擦肩而过,她又走了几步才慢半拍的清醒过来。 驻足,睁眼,扭头一气呵成,但再快的动作也快不过某仙人“噌”的一下原地消失。 只留下一点淡淡的青烟缓缓飘散。 第13章 和仙君告白的第七天 鸿歌一走就走了半个多月,望舒客栈在云织的见证下一步步被装饰的富丽起来,张灯结彩,充满了节日的气息。 随着节日氛围渐浓,海灯节终于到来了。 言笑一向严肃的脸庞今天也放松了下来,含着轻松的喜意,一大早就喊着云织在厨房中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 客栈今天不待客,而是把所有居住的客人们邀请到了一起用餐来庆祝节日,所以今天厨房的工作量还是挺大的。 不过这些都还在云织的接受范围内。 言笑派给她的活儿不算累,她就负责择菜和做一些简单的菜品,而那些难度较高的或者比较废体力的都被言笑一个人包揽了。 不止云织和言笑,楼下的鸿音也来帮忙了,掌柜也不停进进出出的帮忙端菜。 在厨房内偶尔能听见外面客人们的高声谈论,有人豪放不羁的大笑,也有孩童撵着猫狗的嬉笑,偶尔有顽皮的孩童拉着伙伴胡乱闯进厨房,又很快被掌柜急匆匆的哄出去,热闹至极。 其实若是云织想听想看,她大可以听清楚每个人说的是什么,看清楚大家在做什么事。 但相比于尽览天下事,她还是喜欢做为一个普通的“人”融入大家之中。 海灯节是有假期的,每个员工都可以带薪休假十五天,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在这一天留了下来。 他们之中有的人是因为家庭遥远不便回家,有的人是因为早已孤身一人,不如在客栈来得安逸,如今加上一群客商欢坐一堂,竟也坐了四五桌。 大堂不大,所以淮安将桌子安排在了露台上。 露台上重新摆放了娇艳欲滴的花,云织从植物大全中提取到了记忆,其中有来自蒙德的风车菊以及须弥的蔷薇,花盆之间掩藏着几盏节庆时常摆放的小灯,五颜六色的对应着花的颜色,就好似鲜花发出了属于它们的光芒。 从房檐上拉了数条彩带横竖交叠,挂满了灯笼彩球和铃铛,不知是哪位商人友情提供了几盏流光溢彩的走马灯,挂上后便立刻自动旋转起来,画布上的故事缓缓流动。 她在布置的时候仔细看了几眼,只觉得上面的主角刻画出的外形格外眼熟,就好像…… 她想了半会儿,终于想起刚来到璃月时看见的那尊神像。 高坐神座的那个神明,虽然看不清五官面容,但服饰外形却大差不离。 这大概说的是璃月神明的故事。 不过同样作为神明,她对于其他同行的故事并不太感兴趣。信徒所创造出的故事,无非都是歌功颂德。 所以她并没有太多关注走马灯上的内容。 只看了一盏灯,其余几盏云织也就跟着没看了。 宴席的菜品言笑自然是煞费苦心的,宾客们的反应也让他向来严肃的面上染上了微微暖色,正端坐在桌前,偶尔和前来的客人碰杯喝酒。 听说这酒是淮安和菲尔戈黛特从一位路过的蒙德酒商那儿买的,是蒙德著名的蒲公英酒。云织坐上桌时便有人给她端了杯酒,她双眼一亮,道完谢后便兴冲冲的小抿了一口品尝。 虽然不至于说嗜酒如命,但云织确实也喝过不少酒,这蒲公英酒倒还是第一次喝。它的口感偏甜,又略带一丝苦味,味道浓郁又带有多种香气,层层在口中绽放开来,让人回味悠长。 度数应该不高,推杯换盏之间云织喝了不少,除了脸颊略浮上些绯红,神智倒还清醒得很。 这场宴席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天边浮起一线橙光时才停歇。 后厨的供应在孩子们一窝蜂跑出去玩的时候就停止了,成年人大多数在推杯换盏,菲尔戈黛特和淮安几乎被人群淹没。 云织解了围裙坐在角落一桌吃完饭,眼瞧着宴席还没有结束的样子,便洗了洗手,顺便用凉水拍了拍酒后略烫的脸颊。 随后转身上了顶层的露台。 这是她和魈第一次相见的地方。 可惜魈今天并没有出现在宴席上,她特意寻找过他的身影,那道青色的身影并未出现。 菲尔戈黛特说节日期间妖魔会比以往更加暴虐,所以他每到海灯节的今天都会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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