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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你也会慢慢地把我往心里放吗？”姑娘此时的声音清澈婉转，似水如歌，浑不是先前清朗的少年色。少年郎诧异过后，缓缓笑开，真诚且温柔，“已经往心里放了。”那个初见时鲜活有趣的小姑娘变成了现在灵动澄澈也心柔意坚的模样，印在了心上。 显然，他的回答让姑娘很是开颜。现在的她，已经风华初俱，即便她自己下意识的遮掩，也遮不了多久了。天纵之姿还有天纵之才，也希望她真的得天地钟爱！他好像又多了一个必须强大的理由，却也甘之如饴。 第23章话别 萧若风最终还是没有回答灵素一开始的问题。可能是他还太年少或者书读的不够多，他其实也不知道答案，也许师傅会知道吧。不过，可能人生之中那一刻的心动实在太美好，以至于至死难忘吧。 清晨的微光唤醒了山林里的晨曲。学宫众人皆看着那个在半山腰的人，飞叶惊风，剑走游龙。 看这么入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朋友啊？小先生也不介绍介绍，这么神秘干什么呢？陈姓青年试探的问小先生，“我们就这样看着他练剑，不用也做个晨练吗？”这天才都是这么拼命的吗？基础剑式就练了一个时辰，这剑法是又要练一个时辰吗？他们是怎么无知无觉就看到现在的？ 小先生一时没回话，就那么看着，原来她平日就是这样练剑的吗，难怪剑那么稳那么快。“就这么看一回也不错。”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世之才呢。有不世之才还有非常人之心的人，未来就真的不能预料了。 等灵素收剑后，萧若风脚尖轻点，跃到灵素面前问，“你是不是要走了？” 灵素笑了笑说，“是啊，见到你，我就不去天启啦，我要继续去为师傅找药去了。” 萧若风也笑，“还以为有机会带你逛一逛天启城呢！” “嗯…我三年后再去天启城，到时候去学宫找你啊！”灵素笑眯眯的说，到时就是芝兰少年初长成了，“不过，你要记得你可是名草有主了！世间繁华万千，只许唯一！可懂？” 萧若风先是一愣，继而温和的笑着一礼，“若风谨记！”又看了一眼眼前人，“告辞！” 萧若风和等着的人会和之后，回望那个半山腰上靠在树上吹萧送别的人，又有些失笑，这曲子吹的婉转激扬，倒像欢送似的。“走吧，驾！” 灵素忘着远去的队伍，收起竹箫，心里还真有些怅然。 下一步该去哪里呢？不死草喜欢木灵气极胜的酷寒之地，也许可以去北方的山林找一找。先去东金山，没有就去长白山。 灵素快马直往北而去。春回大地的时节，关外还是寒风凛冽，灵素紧了紧披风，看天地苍苍，四处茫茫，叹口气，还是找个人领路吧。 不多会儿，灵素就寻到了人影，不过，好像在厮杀中，那熟悉的穿着！暗河生意做这么远吗？出国了都！ 灵素观望了片刻，另一方好似都在保护一个小孩，身手矫健，出手也干净利落，杀气重而纯正，和侯爷气息有些像，但没侯爷那么厚重。难道是军中之人？先救吧。 灵素直接插入两方的厮杀中，将暗河的杀手一一一剑挑飞出去。另一方的人虽然一时被这突然出现的人惊了一下，也暂时按兵不动，暗自戒备着。 暗河后面的领头人看着披风下跟那传遍暗河的画像如出一辙的衣着和木剑，眼皮跳了跳，“是你！你要阻止暗河办事？你要知道，先前对你的追杀，不过是看在道门的面子上稍作惩戒！再不识趣，你将面对的就不是先前的小打小闹了！” 灵素无语，暗河会给人面子？给面子还派天境巅峰来杀她！不过是一开始就低估了她罢了，毕竟她才十二岁。后来被她一颗落凡暂时镇退了而已！所谓落凡，就是让你跌落凡尘。 灵素没理会那些威胁的话，只问，“退，还是废！” 领头的不甘的喊了撤，杀手都是要么目标死，要么自己死，可眼前这位也从不杀人，她就是废了你，用剑废不了，就用毒废了。相较于废掉，还是回炉重造更有生路。那位天境巅峰长老的毒慕家主可是如今都没有解开，人没问题，就是不能动武…… 第24章小凡 暗河退走后，灵素转身看向身后这群疑似军人的人，“看你们这衣着，是北离的人吧，北离军队的人？” 揽着小孩的人温和的回答说，“谢谢小道友的搭救之恩了，我们现在也不是北离军队的人了，可能很快也不是北离的人了。”道门一直都是比较公道中立的势力，他们逃离北离其实国师也暗中出了力了。 灵素愣了愣，这人留着美髯，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就是好像多日未曾打理了。说这话时眼神怅然，但还算平和。可其他那些壮硕的汉子们可都眼带愤恨，隐忍不甘的样子。 终于，一个眼中泛红和大汉淌下了泪水，哽咽的低吼，“明明将军一声令下，弟兄们就给他踏平那天启城啊，为什么……将军……我的将军啊……” 其他的人也是泪语难言，似忍耐多日的悲痛再也承受不住，跪地嚎啕。中年文士看着这些在知道将军信错了人后就一直护着将军幼子逃离天启的人，发泄出来也好。连日的追杀下，连悲伤都是奢侈。 灵素沉默的看着铁汉流泪。过了片刻，悄悄擦掉眼角的泪，果然，这气氛真让人难受。 好一会儿，文士摸摸怀中抽噎的小人的头，“好孩子，以后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许叔叔为你取一个新的名字。小凡，可好？以后要平凡还是非凡，就看小凡自己的了。”怀里的孩子沉默的点头。文士无奈，还小呢，哭吧…… 等众人收拾好自己，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对灵素抱拳，“鄙姓杜，小道友多谢！现在我等要护着小主子找个地方安家落户，相逢有期，下次再报小道友的恩情了。”其他人也都正要道谢辞别，就听对面的人说，“哎…等等…” 看众人眼里紧张之色一闪而过，灵素忙道，“那个，我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路。我，我想去东金山，但是现在这季节北蛮好似太阳不常出来，所以……” 文士笑了笑，“我对北蛮的地形还算了解一二，我们也是去找个小的蛮人村落定居，小道友愿意的话，随我们一起，到时可以雇一个当地人给你带路，可行？” 灵素想了想，也行，“那多谢了。我叫古灵，各位大叔直接称呼我名字就好。我这里有上好的伤药，各位不妨先治疗一下再上路。” 文士接过灵素递过来的伤药打开辨了辨，确实都是好药，递给杜胡子。其他人也就地先上药，对许先生的眼光他们还是相信的，也就暂时放下了对这个古灵的一丝戒备。 一路上灵素没有追问这群人的过去，徒惹伤悲罢了。倒是她总想逗逗那个一路沉默的小孩儿。跟东君差不多的年纪，还比东君好看，就是面无表情的也不理人。唉，造孽呀！ 这日也是天现微光时，灵素出了山洞开始熬剑。一个时辰后一个小身影就挪到了洞口。灵素暗笑，她知道她每次熬完剑练剑的时候这小家伙就会躲着看，她也不戳破。灵素想了想，练完剑后直接使出了一剑春来。 小凡只看见那个哥哥像往常那样练过剑后，手腕轻转，山洞前的那一大片枯草地的枯草就突然没了，只地面贴着薄薄一层绿芽儿！看得他两眼亮晶晶的，暗呼，好厉害啊！ 是啊，小小年纪确实不凡。站在小孩身后的文士和其他几人对视一眼，都在心中感叹！一句话就让暗河退了的人也肯定不止如此而已。哪家的啊？ 第25章教习 灵素收剑看向那个直直的看着她的小家伙，笑了笑，终于肯搭理她了？ 灵素走到他面前半蹲着看他，摸摸小家伙的头，“想不想学，哥哥可以教你哟！”居然没躲开，关系有进步啊。 文士带着一众走开准备吃的收拾行囊，让他们两个自己处着，也不再担心。这个小道士实在是个好懂的人。 小孩歪着头问，“学了会很厉害吗。” 灵素想了想，“厉不厉害不知道，那要看你自己。你若是良才，那会很厉害；你若是朽木，哥哥也没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呀。” 小孩儿眨眨眼，“我是良才！以前很多人都说我是习武的良才，可我才刚刚开始习武…”说着小孩情绪又低了下去…… 灵素甩了甩手上的剑，“那哥哥现在教你学剑吧。过来，跟着哥哥学，盘腿坐好，看哥哥的手诀，再跟着哥哥念…” 灵素纠正小孩的错误，小孩又问，“为什么打坐呀？” “九层高台，始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能明白吗？” “哦。”就是要一步一步来呗。 “我们今天就学一下打坐和手诀口诀就好，不要做错了，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记住了？” “记住了。可是为什么？” 灵素看着收拾好准备出发的人，“那，我们该上路了。”看他们的打算可能要深入北蛮了，也好，还有段同路。 第二天，天光微亮，灵素将小孩儿挖起来，一起面朝微光出现的方向打坐纳气炼身，然后教第一式，熬剑一个时辰。之后每天教一式，直到基础十三式教完，小家伙也熬剑十三天了。 第十四天，熬剑完后，灵素教了小孩儿一套三十六式的的基础剑法，教了整整一天。 晚上，燃起的篝火旁，其他人休整一天后难得的聊起了以往的趣事。而灵素将小家伙带到了边缘坐在地上望天空。灵素看着夜空出现的群星，说“今晚的夜空真美，是不是？不见天日这么久，明天可以见到太阳了。” “太阳出来会儿可能很快就又不见了。”小朋友嘴巴嘟着，很不以为然。 灵素摸摸小家伙的头，“呵呵，可是，它总是会再出来的，而乌云总会消散。” “哥哥明天确定要走了吗？” “是啊。哥哥有个很重要的人生了病，哥哥要去找药。教你的剑好好练，记住天现微光时打坐一个时辰才可以熬剑一个时辰，否则伤身。” “我记下了。” 灵素拍拍此刻可乖的小孩，“哥哥的功法没办法教你，不过只要你坚持下去，以后找到一个用剑很厉害的师傅，就可以风云化龙了。” “那我以后可以去哪里找哥哥？” “如果哥哥的药找到了，可能在会在哪个地方游历吧。不过，哥哥的家在乾东城。” “好吧，游历很有趣吗？” “嗯，只是读了很多书，书上的很多风景都没见过。想去看一看梅子黄时雨，想去看秋水共长天一色，还想看海上明月共潮生，看很多很多…”最重要的是找个人和自己一起去看。 小孩眨眨眼，“哥哥这么想看，那以后我也去看看吧！” 这勉勉强强的语气让灵素好笑，“行吧，说不定就遇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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