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了……松了……松了…… 没关系,再来一次,她有的是力气和游戏币…… N次失败后,每次棉花娃娃都差一点掉进出框口。薰瞳孔失去高光,额头要死不活地顶在娃娃机壁上,掌心紧攥最后一枚游戏币。 这次再失败,她不止要喝西北风,满足精神需求的香甜软软毛茸茸也得不到。 她再次深呼吸,飞速投币,飞速下爪,飞速蹲下身,不敢去看结果。她背靠娃娃机,低着头,两手捂耳。视角受限,她因此没注意到娃娃机中正发生着奇特的一幕,金属爪被一股无形的吸引力所吸引,精准抓住猫猫棉花娃娃的后颈。 ——哐。 薰嗖地一下转身,两只手转成捂眼睛,不敢睁眼,半晌,慢慢岔开几根手指,透过指缝眯眼去看出框口,透明小门后,白色毛茸茸乖乖歪倒,冰蓝色宝石眼萌萌地直视薰。她捂嘴无声尖叫,惊喜万分,差点原地起跳,小心翼翼将娃娃拿出,揣进怀中,垂头,用脸颊去贴娃娃的猫耳,绒毛细腻柔软,扫在脸上是舒适的痒。 “嘿嘿嘿嘿……” 此女已癫。 路人听到她发出极具偷感的笑声,再看看她乱糟糟的外表,更不忍直视,默默远离。 揣着软软绵绵的猫猫离开商场,薰一路的笑就没停过,直至走到一栋老破旧的独栋小楼前。黄昏的光线将小楼融合进树下的阴翳,她踩在光影交界线,敛笑,伸手进制服外套口袋,掏出钥匙开门。这是她离开爸爸后,靠做兼职攒下的钱勉强买下的“家”。 她穿行过黢黑的客厅,进去卧室,将猫猫娃娃小心放到床上,给它盖被子。黑暗中,少女唇角重新扬起笑,自言自语:“以后这里就是我的甜蜜小家啦。” 之前她只把这里当作落脚地,有毛茸茸的现在,落脚地勉强成为了真正的“家”。 轻哼起流浪时听过的民谣,薰离开卧室,去厨房,用所剩不多的食材准备做饭。一个月前她连做饭要开煤气都不知道,眼下她已能熟练掌握开火。她竖起指尖,虚空燃起一簇青幽火苗,屈指轻弹,火焰迸发,迅速蔓延灶具。 但术式还是比煤气便捷。 像现在,她为节省时间,会直接用术式起火做饭。 厨房飘出烧焦的气味,一路氤氲到卧室。静静靠坐床头的猫猫娃娃好似也能闻到这股难闻的气味,冰蓝色的大眼睛中闪烁冷光。 薰做完饭,端起饭菜放到一块长方形盘上,拿着饭盘走进书房,一手推开书柜,一扇朴实的木门暴露在空气下。她用手肘压下门把手,前方一片黑暗,在她眼中却无比清晰,她稳当走下长阶梯到平地上。 走出黑暗的瞬间,骂声如蛙鸣蝉啼一片,锁链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青绿的烛火燃烧一整天,依旧没熄灭,持续映照男人们消瘦的轮廓和蜡黄的脸色。隔着铁栅栏,薰自动屏蔽他们不能入耳的脏话,笑吟吟地将今晚的饭菜递给他们。 “那个……今天有人愿意为我去死嘛?” 少女微微俯身,声音柔软如棉花糖,她纤长白皙的手指顶着尖下巴,另一只手缓缓摘下脸上的黑框眼镜,再伸进眉上碎发往后拢。一双翠绿的眼眸清澈如茶水,无辜地睁圆,被这双眼睛轻轻扫过的男人浑身颤抖,脊背生出寒意。 “神经病!要死你怎么不去死!” 他们与少女的相遇无一不是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在无人的街头遇到徘徊路边的她。彼时孤寂的黑夜中,女孩子身穿纯洁的白裙,蹲在路边,漂亮精致的脸埋在围巾下,侧眸望他们,眸光纯净无害,像一只弱小无知的雀鸟。他们恶向胆边生,向她伸手……再醒来脖子上被套锁链,如被豢养的家畜无法挣脱,被那名外表摄人心魂的恶魔关进这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地方。 一天天过去,囚笼里的人有时增多,有时减少。 对方每天都会下来送饭,每天问他们一样的问题,只为执着得到有人愿意为她而死的答案。 初始,他们中有不少人服软,说愿意为她去死。随即,那些人每人拿到一把匕首。 恶魔笑意吟吟,双手捧脸,脸颊微微泛红,羞怯至极:“那请证明给我看吧。” 拿到刀的人,却是第一时间去捅她。 结果,他们竟然全军覆没,幽美的青色鬼火笼罩他们,火焰有目的性的没有蔓延到除他们以外的地方。火海中,不见日光的地下室飘起白茫茫的大雪。 那是死去之人的飞灰。 …… 没得到满意的答复,薰遗憾回到地面。 日复一日,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她身上的诅咒什么时候才会解除呢?好想快点见到一点红小姐啊。 真想快点告诉她,她现在有去上学啦,认识很多同学,还有自己的毛茸茸小猫。 想到这,薰冲了个热水澡,回到卧室,打开手机十一点整的闹钟,将身上的校服换成睡裙,缩进被窝,抱住猫猫秒速入睡。 黑暗中,熟睡的少女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到一边,她怀中的猫猫娃娃得到解放没一秒,又被她顺手捞进怀中。这过程重复了几十次,无形力量终于放弃。 猫猫乖巧而顺从窝在女孩子胸脯前,冰蓝色的大眼睛像有灵魂般,俯瞰她。 ——滴滴滴…… 闹钟准时响起,少女眼睛还没睁开,身体机械地坐起,肚子应声咕咕叫起来。她揉揉一团乱的头发,下床洗漱,梳头,换上与她白天不同的新潮打扮,一身闪亮亮的着装,像要去灯红酒绿的地方。 薰做完这些,走到玄关,准备出门。蓦然想起她的猫猫娃娃,折返回卧室,抬手将顺直长发别到耳后,俯身在棉花娃娃的猫耳耳尖落下轻柔一吻。 “晚安啦,咪咪,妈妈要出去工作了。” 随着大门清响一声关上后,整栋未曾亮起光的小楼在夜里活泛起来。 滴答滴答…… 墙上挂着的金属时钟抵达十二点整时,少女卧室亮起眩目的苍蓝天光。丝丝缕缕的光线缠绕,勾勒出一道十分颀长的身影。 白发男人屈一条长腿坐在床中央,手肘撑膝,一手托腮,反光的昂贵皮鞋踩在洁白的床单上,他长手长脚,显得整张床弱小无比。奇怪的是,他的重量足以让这张小床塌陷,他的鞋底该在床单上留下鞋印,在他打量四周片刻,双手插兜落地后,床单干净,没有男人坐下过的痕迹。 “啪嗒啪嗒”,指尖敲手机屏幕的声音在这片安静的空间响起。随即一阵电话铃声响铃几秒,五条悟半蹲在卧室窗台边,歪头接听电话,指尖将脖颈挂着的漆黑眼罩勾回眼睛上,刺刺的白发向上竖起随风飘扬。 “五条先生!您消失了整整一天啊!大家找你快找疯了!” 唯唯诺诺的辅助监督声音飘出手机,即使他怒不敢言,也不难听出他快因为五条悟的突然消失发疯了。 “哈。”五条悟懒懒哼出一声笑音,指骨骨节轻抵眉心,“伊地知,咒术师发疯不是很正常嘛。再说,就一天而已嘛,怎么离开我咒术界就不能转了?真废哟。” 说话间,他已经瞬移到伊地知发给他的任务地点。他抬手,伸出修长的指尖戳戳面前颓丧的西装男肩膀,那人转身满脸怒火来不及收起来,见到五条悟后,脸色煞白,光速变脸,额头冒冷汗。 “五、五条先生来得真快哈哈……” 伊地知洁高尬笑,向白发男人九十度鞠躬,恭敬递出这次的任务档案。 五条悟没搭腔,插兜的手伸出,也没接任务档案,活动了下上身,语气轻快,“我时间有限,就长话短说吧。” “……” “啊?!!!” 伊地知听完五条悟的话,惊慌失措,本就沧桑显老的脸更沧桑了。 当今咒术界的顶梁柱、六眼神子、三大特级咒术师之一的五条先生,竟然中了诅咒,一到零点会变成棉花娃娃……咒术界绝对要完!!! 见他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样,五条悟心情舒畅不少,抬手拍拍他的肩,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所以呀伊地知,调查下咒之人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伊地知洁高瞬间汗流浃背。 能暗算五条悟的人,让他去查,不就是这位最强特级在报复他刚才的冒犯吗?! 毁灭吧咒术界……!!!社畜伊地知洁高只敢内心咆哮,面上唯唯诺诺应承下来。 但他看到白发男人波澜不惊的模样,小心脏平复不少。 五条先生他能这么自信,一定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 事实上,五条悟对中诅咒这件事毫无头绪。 目前唯一知道的信息就是,他会在零点变回人。且隐约能感觉到变人是有时间限制的,没准下一秒,他就会变回任那个女孩子蹂躏的棉花娃娃。 一想起她,五条悟脑中闪过一次又一次不可描述的光景。
第4章 微微发热 薰一面摘围巾,一面抬手拉开一扇消火栓外形的门。 寒露侵袭她后颈,来往路过这条小巷的行人打扮各异,更多的还是一身亮闪闪的着装,排队候在巷口。消防门打开的短瞬间,躁动的摇滚乐富有韵律飘出,在孤寂的冬季,像壁橱中燃烧的干柴,噼里啪啦烘热人体。 在薰进去这间藏在城市角落的酒吧没多久,三个穿古怪学生制服的少年少女吸引了路人们的注意。橙色头发的少女和海胆头少年在吵什么“咒灵”,一旁的粉发少年拉架无果,劝谁,被谁揍一拳。 “学生?小妹妹小弟弟,探险去别的地方,这里可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哟。”有女人提醒他们。 “好的好的,谢谢您。” 老实人虎杖悠仁九十度鞠躬,连忙拉着两个仍在吵架的同期飞速猫到角落。 “都别吵了,先想想怎么进去吧,我的祖宗们!”他崩溃道。 他这两位吵一路的同期听到虎杖悠仁的咆哮,终于冷静一点,看到他脸上青紫的痕迹,各自心虚起来。 “喂喂,伏黑,我们吵架你打虎杖做什么?”钉崎野蔷薇先发制人。 伏黑惠“哈”一声,蹙眉,“难道你就没动手吗?” “Stop!”虎杖悠仁眼见他们又有要大吵一架的征兆,连忙站到他们之间,隔开他们的视线,“伏黑哥,钉崎姐,难道你们忘了五条老师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吗?” 没错,他们会来这里是因为据「窗」的情报,这里疑似有咒灵出没,但未曾被「窗」捕捉到等级,连留下的咒力残秽都稀少得可怜。初判断,是一只很会隐藏自己的咒灵。 此次任务本来是分给五条悟的,但他做起甩手掌柜,说是要学生锻炼的机会,任务自然落到他的学生们头上。就是这样一次普通的任务,成了钉琦野蔷薇和伏黑惠吵架的导火索。 任务地在一间酒吧,钉崎野蔷薇提出他们要换一身日常的装扮,学生模样,还没进去就会被拦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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